“是我。”缓缓睁开眼睛，混浊的目光落在他耀眼的银发上，艰难晦涩地发出声音，“你，不是乔永禄的人。”</p>
是肯定句，雪鹰顿足一会儿，说明这老头儿意识还算清醒，利落干脆地从腰间掏出手枪，瞄准铁笼上的大锁，刚准备扣动扳机。</p>
与此同时，地下十八层发出巨大的动静，手一抖，子弹堪堪擦过铁笼的棱角，一头扎进旁边的土堆里。</p>
纪汉仓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混浊的目光迸发出凌冽的寒意，那目光恨不得能将他大卸八块。</p>
“失误，失误。”下面很可能有人，雪鹰不敢再耽搁，凝聚注意力，“啪嗒”一声，子弹打穿铁锁，铁笼应声而开。</p>
“吱呀吱呀”的声音断断续续，怎么听都让人毛骨悚然。</p>
下方楼梯里传来急促的声音，雪鹰刚回头，目睹一张毛骨悚然的人脸，顿时吓得脸上肉狠狠一颤。</p>
富长良心，穷生恶胆。像水鬼这种穷凶极恶的人，长得实在磕渗。</p>
纪老率先站起来，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身体依旧硬朗，瞧见他身上穿着防护服，血迹斑驳，连忙大喝一声：“离他远点儿！”</p>
“放心！”雪鹰以为他在畏惧这个狗杂碎，抬眸几经举起枪，大言不惭道：“这种狗杂碎，我一巴掌就能拍的稀碎。”</p>
水鬼眼中暗光乍现，身后传来清脆的声响，在雪鹰恍神片刻，枪口已经直指眉心。</p>
两人同时扣动扳机，在千钧一发之际，程野突然出现在楼梯口，一身凌冽的黑衣，如同从天而降的庇护者，骤然抬起手臂，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p>
三人站在不同方位，两声枪响，倒下的却是水鬼一个人。</p>
雪鹰抬眸远远望了眼，子弹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手腕，另一颗直中心腹，回眸搀住纪老的手臂，这老头儿不仅精神状态不受打击，身板也挺硬朗，捏着他的手连拖带拽往楼上走，低头走路的神色恍若如临大敌。</p>
没注意他低头凝重的神色，雪鹰全当他渴望外面的萦萦绕绕，多少沾点儿饥渴了。</p>
程野侧身看着他们先上去，刚准备迈起脚步，背后传来一阵刺痛，水鬼吊着一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针管，速度迅猛地冲他后背刺去。</p>
拔出针管，抬腿毫不犹豫冲他心口踹去，水鬼倒在地上闷声吐出一大口血，竟诡异地笑起来，鲜血混着渗白的牙齿，怎么看怎么磕渗。</p>
纪老匆忙之中回头看了眼，落在程野脚边的管身里遗留血迹，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还没来得及张口，迎面而来的乔永禄惊喜道：“纪委元？！”</p>
目光旋即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雪鹰与他面面相觑，都作出警惕防备的姿势。</p>
“没关系，自己人。”</p>
走上来的程野同意在看着乔永禄，接着便听到纪老一惊一乍道：“程野，立即回你住的地方去，马上安排血样检查！”</p>
“你要抱着最糟糕的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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