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衬衣打湿黏在皮肤上,温热的躯体贴上来仿佛融为一体,怀抱里炽热的温度格外烫人,华砚的喉结滚动,有点干渴。

    华砚无视掉身体的异样,眼里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捏捏他的小脸蛋打趣道:“你身上哪点我没瞧过?”

    华砚说的是事实,这具身体他比现在的当事人还要熟悉,毕竟他可是用了二十八年,面前的小朋友才堪堪十八年。

    罗槿湿润的手揪住华砚的头发,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热气熏红的脸颊红扑扑的,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眼眶泛红。

    “我……我不干净了!”

    “哪不干净了?”华砚用浴巾裹住罗槿的全身,“我洗澡你放心,要是哪里不干净你指出来,保管洗到你满意为止。”

    罗槿没多少容量的大脑卡壳了,保持委屈巴巴的小表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像只鸵鸟一样埋在他的脖颈。

    一言不发。

    “我洗的干净吗?”华砚坏笑地看着罗槿,像挤牙膏似的逼着他说话。

    清冷如仙的气质通通好似幻像,现在才是真实的他。

    “干净。”罗槿脸埋在肩膀上闷声道,他说的干净不是华砚曲解的那个意思,明明就是故意的,抓着他的软肋不放,逼着他说出干净二字。

    如果说不干净可能会被扔回浴缸中再洗一次。

    “算你识相。”华砚抱起裹着浴巾看起来小小一团的罗槿,踢开虚掩的门,放到了他卧室的床上。

    裹上浴巾的罗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糯米团子,看着脸肉肉的,缩成一团给人一种比实际年龄小上不少的错觉。

    但其实除却脸以外,身高不比同龄人矮多少,甚至还可以说高那么一点。

    华砚料定了罗槿会来他这住,提早准备的衣服派上用场,衣柜里拿出睡衣和贴身衣物后,坐在床上问罗槿,“我帮你还是自己来?”

    却发现罗槿已然睡着,双目紧闭,呼吸平稳。

    华砚在布满红霞的脸蛋上落下一吻,认命的给罗槿换上睡衣后,衣柜里再次拿出一套睡衣去浴室洗澡。

    出来后熄灯,搂着罗槿睡了过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昏暗的卧室,鸟儿

    的鸣叫声清脆悦耳,罗槿头枕着华砚的手臂,柔软的发丝蹭着头顶的下巴。

    一股痒意仿佛是有人拿着羽毛不停的烧扰华砚,逼着他起床。

    华砚抽出被压的已经麻木的手臂,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这具身体没怎么喝过酒,导致一旦喝了第二天一早身体有点不舒服。

    纯色的丝质睡衣滑溜溜的,罗槿翻了个身露出半个肩膀,咂巴着嘴继续睡。

    他们昨晚嗨疯了,忘了第二天还要上学,华砚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迟到了好几个小时。

    “甜甜,起床了。”

    华砚摇晃着罗槿的肩膀,无论他怎么推怎么弄,床上的人动都懒的动,仿佛和床融为一体,觉得烦了就翻身掀起被子蒙头睡。

    就是不肯起床。

    “罗、槿,你别给我装,醒了就赶紧起来。”华砚无奈地拍了拍被子里的人,“你不起我可就走了。”

    被窝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罗槿蒙在被窝里都快要被喝醉酒后的自己给尴尬死了,天呐,昨天夜里他们都干了什么?

    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害羞的,可……可那个男人是他男朋友,第一次坦然相见居然是那种情形,第二天醒来简直是社死现场。

    罗槿攥紧手里的空调被,白净的脸上犹如裹着糖浆,甜蜜诱人的红晕宛如是一幅色气满满的画,薄被掩盖住了所有。

    罗槿恼自己过度饮酒造成的局面,也闹华砚,是他不够好看吗?还是哪里吸引不到他了?

    男朋友醉酒赤/裸着身子,这个人居然不为所动!

    怎一个草字了的。

    罗槿躲在被窝里听不到华砚的动静,不敢相信他真的走了,偷偷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被抓了个正着。

    华砚坐在床头幽幽地问道:“舍得起来了?”

    “起了起了。”罗槿自暴自弃地掀开被子钻出来,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罗槿出了被子这才发现他呆的地方不是华砚家,纯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宽敞舒适的卧室一看就刚入住不久,少了点人气。

    “这是酒店?”

    “我搬家了,你也可以搬过来住,有多余的空房间,我的书房呢也可以分一半给你做画。”华砚不像是询问,而是一早替他做了决定,问他的意见

    不过是走过场。

    “怪不得昨天你叫我和你一起住。”就以华砚以前的卧室只容得下一张单人床来说,俩人睡在一起连翻身都做不到。

    罗槿迟疑了一秒后问:“这样会不会太打搅你了?”

    洋装推托等华砚耐心的劝说和乞求,妄想把昨晚在他身上受的气一并还回来,却没想到人家压根不上当。

    “那就不住了!”华砚嘴角上翘,半开玩笑地看着他。

    罗槿立马从床上弹起来,震惊地微微张开嘴望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华砚,“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咋了?”华砚故意逗弄着罗槿,看他的眼神软的一塌糊涂,只有面对着最重要的人时,对外人的冷漠疏离全不复存在,只余温柔。

    “想我求你?”

    华砚虚虚的倒在罗槿的怀里,温热地下巴抵在罗槿露出的半个肩上,磁性的嗓音宛如冲破云霄的闪电,电的人忍不住颤抖。

    “甜甜,求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华砚说出去的话轻飘飘的,没有重量的语气却不需要任何语气词,就足够激起他心里一片涟漪,溅出阵阵水花。

    “这可是你求着我的啊!”罗槿耳廓受温热的呼吸侵袭,痒的有些受不了,眼睛飘忽地看向窗外,“真受不了你了。”

    华砚低低地笑出声来,忍不住说了一句“小傲娇”,挺直腰板从罗槿身上离开。

    俩人起床后慢悠悠地去刷牙洗脸,出了家门。

    嘴里说着迟到要赶紧去学校,但动作却一点也不利索,不紧不慢的在饭店吃过午饭,这才背着书包去学校。

    一顿饭过后,时间来到了下午。

    阳光正好,微风也正好,带走了空气中的烦闷,只留下舒适的温度。

    好巧不巧,撞上了刘老师的数学课,光明正大地打了声报告后,不等老师开口,自顾自的回到位置坐下。

    刘老师面对着黑板青筋突起,手里的粉笔掰成两半,昨晚收到罗槿通过初赛时的喜悦在他俩迟到了一个早上后,化为乌有。

    可又因罗槿为班争光而又不能批评太过了,但不批评他们几下说不定以后会愈发得寸进尺。

    相较刘老师,同学们就显得麻木多了,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早已接受他俩在一起的事。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钟鼓同学,不懈努力的抠糖塞进全班人的嘴里,带着大家挖掘他们的小恩爱,不过相对于以前,有所收敛了一点。

    “你们俩给我站起来,今天为什么迟到?”刘老师双手撑在讲台上,面上带着一丝怒意,随后又扬起笑容。

    整个人怪怪的。

    华砚给出的答案是睡过头了,所以就迟到了。

    罗槿在一旁默默地点头。

    气氛有一瞬间凝滞,刘老师呵呵一笑,就拿罗槿通过初赛的事情来说,还是因该给予表扬,迟到的事先放在一边,办公室和他俩说道说道就够了。

    “在这里我要公布一个好消息,就是我们班的罗槿同学通过了青少年绘画大赛的初赛,让我们为他鼓掌。”

    班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祝贺。

    “不声不响地,校霸隐藏的够深啊!”

    “难道这就是我和学神们的区别?这打击也太大了!”

    “我还以为校霸会落选,没想到深藏不露的人竟在我身边,这难道就是我要悄悄的画画,然后惊艳所有人的现实版?”

    掌声和祝贺齐鸣,罗槿就好像是被包围在了人群中央,享受着鲜花与追捧,这是以前不曾拥有的。

    美好的不现实,宛如一场美梦,醒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罗槿咬住下唇紧紧抓住了身边人的手,感受着手里传来的热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华砚回握住罗槿,享受着鲜花与掌声的人虽然不是他,但刻在心底的梦想在另一个人身上浮现,心里头是喜悦的。

    深不见底的眼眸此时有了微光。

    ……

    男厕所内,华砚仔细的清晰手上留下的笔墨,抬眸时余光瞥到了站在身后的林渡。

    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笑意未达眼底。

    林渡红唇微启,勾人的桃花运此时似笑非笑,“我该是叫你罗槿好呢?还是叫你华砚?”

    华砚的手顿了顿,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眼神都不给一个地说:“随便你。”

    “听说你死后我还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呢!毕竟曾经还为了你付出过努力。”林渡轻笑一声,“没想到你原来没死啊!”

    “抱歉了,不能如你所愿。”华砚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相信林渡不会蠢到用这威胁他。

    因为会被当作神经病。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