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都听见你们吵架，这是怎么了？”褚念念一进门，就看见地上坐着的三个人。
没等徐离耀说话，何小要就捂着屁股哇哇大喊：“他们闯进我家打人！我不管！我要报警！”
何奶奶捂着腰，一脸痛楚，“小要呀，你瞎胡闹什么，快过年了，就不能安生几天吗？”
徐离耀穿着件白色的线衣，他狠狠瞪了何小要一眼，喝道：“把自己的妈推倒在地上，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关你屁事！”何小要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来，对着几人叫嚣，“我要报警，你们这叫私闯民宅！”
何奶奶捂着腰想站起身，徐离耀慌忙去扶她，手从胸口挪开，褚念念看到他白色的线衣胸口，殷出一点点红色来。
当下，她就发火了，冲着何小要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你又犯浑！天天吊儿郎当的，看看你干的好事！”
何小要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注意到了徐离耀胸前的殷出的血迹来，这下，他腰不疼了，屁股也不疼了，一蹦子从地上蹦了起来，连声大喊：“你们几个是来讹人的！我就推了他一把，还能受伤？肯定是他偷偷弄了红颜料抹上的！报警！我要报警！”
一边说，他一边解锁了手机，在上头按了起来。
褚念念喊了一句：“报啊！大过年的打自己妈，是该进去住几天！”
这么一说，何小要看了看何奶奶，手上的动作停了。
何奶奶转头去看徐离耀，可他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对着韩清和褚念念使了个眼色，“你俩帮何奶奶干活，我先回去一趟。”
何小要却不依不饶，“你看，做贼心虚，要溜了！不行！我腰疼，我屁股疼，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们得赔我！”
何奶奶一看他这副德行， 赶忙说：“小要，你别胡闹！”
“我胡闹？我哪胡闹？他们打我了你没看见？”何小要脖子一梗，胡搅蛮缠道。
何奶奶赶忙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来，捡了其中唯一的一张红色钞票来塞到了何小要手里，不耐烦地说：“快，拿着出去，别胡闹了！”
何小要一伸手，把剩下的零碎钞票也抢了过来，还不屑地瞪了徐离耀一眼，“说是他们给你工钱，给工钱你能就这么几个钱吗？白给人家当保姆！你真是傻到家了！”
褚念念冲着他瞪眼喊道：“你还真是不要脸！自己不能去上班赚点钱吗？一天到晚就知道啃老！”
何小要洋洋得意地把钱塞进裤兜，一把抓过羽绒服，一边朝外头走，一边说：“这就不用你管咯！”
看他开门出去，褚念念看向徐离耀的左胸，正想询问，却见他使了个眼色。
何奶奶也转头看向徐离耀，一脸关切地问：“小徐呀，你没事？”
“没事没事，我没事！”徐离耀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我去一楼看看武爷爷！”
可他一出门，先进了自己家，找出药箱来处理了伤口，拿着沾了血的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血在水中渐渐变淡，可白衣上总是残留着那么一点。
“让你嘚瑟穿白色！”卫生间门口传来褚念念的声音。
徐离耀抬头，从镜中看着她，微微一笑，“等会儿我去做饭，你们去歇着！”
褚念念走进来，把他往旁边一推，“那你做饭去！”语气不善，但是手上却在给他洗衣服。
徐离耀也不争辩，只是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做饭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的。
从家里拿了几个礼盒，他下楼，敲响了一楼的门。
“谁呀？”里面过了许久才有动静。
“是我，小徐！”徐离耀说完，站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门内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似乎等了有几分钟，门才打开。
门里，一个黝黑干瘦的老头，身上陈年的旧军装，已经洗得褪了色，咯噔咯噔的声音，明显就是拐杖发出来的。
看到徐离耀，他黝黑的脸上绽出笑颜来，“快进来！快进来！我以为你们过年不回来了呢！”
徐离耀进门，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老头拄着拐杖，缓慢移到桌子旁，他左面的裤腿，是空空荡荡的。
“你说你，你还给我买东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老头一边说，一边抬起右手抹了抹眼睛，那右手的袖筒，也空了一截。
“说这些干嘛，都不值什么钱！”徐离耀一边说，一边看着屋子里。
除了人活动的地方，都堆满了东西，纸壳、饮料瓶、还有一袋一袋不知名的东西。
“你钱不够花？”徐离耀环视四周，皱起了眉头。
老头嘿嘿一笑，“我都不好意思，你说说咱俩非亲非故的，你买了个房子写我的名字，还给我房租，那钱呀，我都给你存着呢，回头等你娶媳妇……”
“你还不如自己娶个媳妇。”徐离耀笑嘻嘻地说。
老头撇了撇嘴，看了看自己的腿，“我呀，活一天算一天，娶媳妇，这不害人吗？”
“楼上何奶奶不是一直挺照顾你的吗？”
“瞎说什么？老了老了，你可别给我整出作风问题来！”老头对着他瞪圆了眼睛。
徐离耀嘻嘻一笑，“好好好，是我错了，不过我说，你别再捡这些东西了，放家里多不安全，招蟑螂，又容易失火。”
老头叹了一口气，“你也觉得我废了，什么都干不了，就得靠你救济？”
“我可没这么说，你呀就爱瞎想！”徐离耀又是一笑，朝着门口走去，“我回去做饭，晚上你也过来！”
“我也？还有谁？”老头急忙问。
“没谁！就是清和跟念念！”徐离耀淡淡一笑，似有深意。
老头一脸八卦，“你为啥自己买房子不让她们知道，要写我的名字？我这些年一直搞不懂！”
“这呀，是个秘密！”徐离耀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转身要走。
老头却叫住了他，“我告诉你，你小子要是干啥坏事，我可饶不了你！”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身上褪了色的军装，“看见没？退伍了，我也是国家的兵！”
徐离耀看了他几秒，才开口：“知道了，武老头！”
转身，关门，上楼，徐离耀陷入了沉思，那食蛊虫到底有没有用？如果蛊毒解了，他能不能顺利脱离仲奈？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