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冬天”,已然到来。
元雨感觉这里也不至于很冷,但的确是不再暖和。
特别是到了夜里,这一阵阵的风刮过,实在是叫人受不住。
幸运的是,有了戎烛等人,他们向来不缺食物。
元雨摸到栅栏内,摸出五六个蛋,对着鸡禽握起拳头,“你们要再努力哟。”
它们如果会说话,就要骂元雨了。
它们还要怎么努力?不会说话,只能“咯咯”的表示着不满。
“食物是足够的。”元雨忽然扯着公的那两只,将它们都赶在一起,“加油孵蛋啊。”
在元雨正忙着的时候,那两家人的孩子们正探着头,等着她忙乎完以后,他们才溜进去。
他们抓了好些小虫子去喂鸡禽,虽然元雨也没有意见,但总是叫他们去洗手。
手都快要洗褪皮了。
元雨走出好远的距离,忽然回过头,往几个小孩子的方向瞄了一眼,摇了摇头。
哎!也不怕这几只鸡禽再撑出个胃病。
元雨将蛋放在锅里,加上水,直接就煮出来。
她等着晚餐的时候,就叫戎烛他们几个兄弟,一个人吃上半个。
叶泥也是有份的。
“我不喜欢。”叶泥表示抗议。
他和戎烛几个兄弟可不一样,他不喜欢吃的东西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吃!”巫医难得拉下了脸,“听雨的。”
叶泥皱着脸,将蛋硬是噎了下去,翻了个白眼,开始灌汤。
元雨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放心,我又不会害你。”
叶泥不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吃呀。”
当然是对身体好。
元雨没有去详细的解释,而是借着火光,看向了戎烛。
戎烛与她对视一眼,微微的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雨姐姐。”叶泥被噎得够呛,“我吃饱了,我走了!”
他还真的是一个孩子,跑得那叫一个飞快,眨眼间不见了。
其他几个孩子也跳起来,追着他跑开。
是个孩子王。
他们的人手够用,平时也不用再去为食物担忧,有足够的时间去修建房子。
如今一转头,还可以看见两个在搭建中的仓库,以后专门用来放物资。
元雨认为,总是会派得上用场的。
她搓搓手,“烛,其他部族的人都迁走了吗?”
“应该是。”戎烛说,“我出去,没有见到其他人。”
人还是真的是少呀!
元雨笑着想,绕到戎烛的身边,又为他盛了一碗汤,“来,多喝点。”
“你还想要什么?”戎烛问。
还要什么?
元雨被他问得一怔,“如果让我这么过一辈子,也不一定就有多不好,但是……”
她怕东部跑到北方以后,认为那里的环境不如此境,再绕回来,那可就完了。
再说!东部留下来的那点物资总归是有限的,比如盐,虽然更苦一些,但的确是个好东西。
“别想了。”戎烛的手一挥,搂住元雨的肩膀,“想到什么,再和我讲。”
“好!”元雨笑着应着。
戎烛的几个兄弟,早就已经看不出去,各自歪着身子,面对着其他的方向,懒得去看他们。
作为孤家寡人的他们,真的是怕伤眼睛。
兴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太好,令他们几乎降低了防备心。
每天晚上也仅有两个兄弟轮流守夜,也不似之前那般谨慎。
偏就是因为一时的疏忽,快要到天黑时,便发生了意外。
先是关着鸡禽的栅栏传出“咯咯”的叫声,再就是传出“嗖”的破空而出的声音。
元雨猛的坐起来,披上一件衣服,随手扯下短弓,直奔鸡舍。
她一眼就看到手臂粗细的毒蛇,正盘在其中,对着鸡禽展开攻击。
鸡禽因为爪子被束,显然是行动力不足,但它们团结在一起,拼命的啄着毒蛇。
这是一场硬仗啊。
元雨正想着,已经举起短弓,对准了毒蛇。
嗖嗖嗖!
三箭而去。
只是中了毒蛇的尾巴。
“岂有此理!”元雨是真的在生气。
她以为她的本事,是练得特别的好,结果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青着脸,再次举起短弓时,毒蛇已经转了方向,向她扑来。
元雨本能的后撤,再次拉动短弓。
毒蛇擦着箭身而过,险险的落到元雨的身后。
鸡舍中再无毒蛇,鸡禽们倒是安静下来,因为危险的离开而潇洒。
元雨登时紧绷起来,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万一,毒蛇溜进了屋中,会伤了人。
元雨的头脑一热,就追了上去。
几乎是同时,从河源的屋中跑出两个男人,慌慌张张的背着弓,要往外跑。
“小心。”元雨叫了一声。
其中一个男人忽然侧身而躲,同时伸长了手,正巧就扣住毒蛇的七寸。
这蛇虽然没有被掐死,但立即就老实下来,动也不敢再动。
元雨奔到他们的面前时,都忍不住的想要骂人了。
这蛇,欺软怕硬啊。
“忱蚑,你没事。”元雨问着抓着蛇的男人。
他是忱蚑,几个兄弟中排行第二,平时就呆在北方与蛇虫为伍,喂养鸡禽的事情始终是由他负责。
当然,孩子们是玩闹的时候,抓点虫子丢到鸡舍内。
忱蚑摇着头,“这家伙,毒。”
元雨回头看向脸色紧绷的须树,“发生什么事了?”
“河源,没有回来。”须树说。
元雨是记得的,昨天后半夜是由河源来守夜。
他应该只是在路障内走一走,一旦发生意外,只需要拉动警报便可。
“去看!”元雨毫不犹豫的说。
在这个世界,会有许多未知的危险,她不希望身边的任何人发生危险。
当她转身时,须树拦着她,“雨,你去叫大哥。”
元雨不得不收住脚步,“好,你们要小心,不可以硬碰硬。”
须树和忱蚑去寻找河源,元雨去叫戎烛。
元雨在扑到戎烛的屋里时,戎烛还没有睡醒,本能的伸手一搂,就搂住元雨的腰。
戎烛闭着眼睛,“没有打鸣的声音。”
依着元雨的习惯,如果没有听到鸡禽的打鸣声,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元雨推开戎烛的手,“烛,河源没有回来。”
戎烛迅速的睁开眼睛,他的眼中哪里还有半分的睡意,双眼亮得可怕。
“你守着。”戎烛利落的起来,抓起墙上的弓箭,“莫要乱走。”
元雨紧咬着嘴唇,“好!”
因为戎烛的行动,其他人都已经醒来。
几个兄弟都跟着跑出去,元雨简单整理以后,才背着短弓,背着箭桶,握着骨刀,就要往东边去。
太阳刚刚升起,已是令人嗅到萧杀的气息。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