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袁崇山便没有再打算搭理左旭，看着方天建议道︰“左旭这小子，对付一个家伙还算可以，问这么一大群人，就有些为难他了，我建议把人分开拘禁，分开问话，这样才能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p>
“嗯。”</p>
方天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道︰“那就麻烦袁二叔了，小佷静候佳音！”</p>
袁崇山这才扭头看了一眼被自己一巴掌拍的迷迷糊糊的左旭，挑衅似的说道︰“怎么，现在大佷儿要看谁的手段？怎么样，羡慕不羡慕？嫉妒不嫉妒？”</p>
晚上八点，帝都，白家帝都临时驻地。</p>
方天与白川席地而坐，一老一小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话想问，但是谁都没有开口。</p>
半响之后，白川清了清喉咙，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逃邬，你现在做事，基本都是让你二叔和五叔动手，以前都是你自己亲力亲为，怎么……”</p>
“战场上，从来没有长命的万人敌。”</p>
方天目光深邃的回应了一句，旋即，神色严肃的接道；“从古至今，都是如此。”</p>
白川欣慰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当年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巴不得亲力亲为，好让天下人都认识我白川！”</p>
“爷爷。”</p>
方天忽然轻唤了一声，歪着脑袋问道︰“比起这些事情，我更希望你能不要回避，有些事情我总归是要知道的，比如说，白家暗卫，比如说，远东商会。”</p>
白川年轻的时候执掌白家，势头一起再起，直追那就传承千百年的古武家族，甚至有望成为华夏境内第一个被公认为天下第一的家族。</p>
但是势力越来越大的白家，最终还是毁在了许多人的联手围剿之下，不得不放弃了大部分的家族产业，龟缩与临洲市一隅之地，还要与本地的上官家族勾心斗角。</p>
地方是白川选的，毕竟，谁都不希望白家继续顺风顺水下去，尽管谁都知道，白家再也没有那个崛起的机会了，所以当初白川做出决策的时候，很多白家子弟毅然决然的脱离了白家，选择流落在外。</p>
但是有一个上官家族压制，难免会让某些人放心一些，比较幽默的是，方天翻阅过很多相关那个时期的资料，也问过许多对此有过了解的人。</p>
远东商会，这个张崇楼多次提及过的神秘组织，都没有在历史上留下过任何痕迹，还有白川手中那支一百零八人的白家暗卫，来历更加是一个谜团。</p>
如果当初白家势大的时候，白川的手中就有一支类似于白家暗卫的力量，就算是徐盛这伙人对上了白川，都未必能够讨到半分便宜吧？</p>
但是根据相关的资料记载，当时白家的编制之中，可没有这些白家暗卫，这一百零八尊如今最差都是大成境武者的人，仿佛都是凭空变出来的一般。</p>
白川虚起了眼眸，张了张嘴，眼中却陡然掠过了一抹犹豫，最终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再一次咽了下去。</p>
“呵。”</p>
白川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说道︰“就凭你小子现在这点实力，还想知道这些？等你有了资格知道这些的时候，就算我不告诉你，别人也会告诉你的。”</p>
“啪！啪！”</p>
白川轻轻地拍了两下方天的肩膀，淡然道︰“有些事情，你总归是要知道的，但是这些事情若是知道的太早，对你而言，根本没有半点好处。”</p>
“那我问个擦边一点的吧。”</p>
方天虚起了眼眸，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道︰“白家暗卫，是不是远东商会的人？”</p>
“是。”</p>
白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但是现在的白家暗卫，就是白家暗卫，除了我还有你这小子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调动他们。”</p>
“啧。”</p>
方天的脸色一变，轻轻地点了点头。</p>
虽然只是问了一个比较擦边的问题，但是方天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远东商会如今应该已经是彻底不存在了！</p>
就像当初白家垮台的时候，许多家族产业都被其他的家族分而食之，远东商会，这个神秘且在某个时期雄踞一方的庞然大物，同样没有逃过覆灭的结局。</p>
白家暗卫，应该就是当年白川分到的好处，正是栈镙好处，才让白川安生的在临洲市呆上了几十年，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报复过当年那些对付过他的人。</p>
如果不是方天，现在的白家，应该还是临洲白家。</p>
“值吗？”方天忽然问了一句，目光有些玩味。</p>
白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回应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当初造势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这手棋子能用在我身上，值不值，还是得看你。”</p>
“你不怪我？”</p>
方天忽然惊觉，自己一路浴血而行，一路艰险不说，更是坏了不少这位老者的布局。</p>
“哈哈哈哈哈！”</p>
白川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怪你？我白家男儿就该如此，要走的路，谁都拦不住，那里管什么别人往哪走，只要是挡路的障碍，通通扫平就好了。”</p>
方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嘀咕道︰“就算你这么说，你也别指望我会内疚。”</p>
“呵呵。”比起之前的大笑，此时的白川看起来略显随意，沉默半嫌诩不曾说话。</p>
半响之后，白川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管你是真武剑仙，还是白家方天，这一世，你是我白川的孙子，前面的路你就放心得走，这点本事，你爷爷还是有的。”</p>
“嗯。”方天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p>
“大佷儿！大佷儿！”比起魁梧的袁崇山，干瘦的像个猴子一样的左旭蹦蹦跳跳的跑来，还一路呼唤着方天。</p>
白川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拦你，只是想劝你一句，有些事是逃讪，不是你不愿意就可以揭过的，但是，我还是会支持你的。”</p>
白川知道的事情，远比方天预料之中的还要多的多，真武剑仙的存在，方天从来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此刻，白川的态度便说明，他们早就有过接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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