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家第二日便派人去了集市。
上面张贴告示说明七长老离开苍家的消息，并大方欢迎有志之士。
但这个消息也只引起了一时讨论而已。
花阁着火并且毁于一旦的事情太劲爆。
而七长老离开的事甚至还没有楚世杰的花边新闻抢眼。
送福茶楼里人们喝茶的喝茶、打麻将的打麻将，但谈论的话题大多是关于花阁的。
大家都在讨论花阁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势力。
也有说是花阁自导自演的，毕竟那天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但得到消息的老鸨牡丹回去哭得泣不成声，里面的姑娘们更是无处可去。
不过这些都没有另一个猜测可信。
有传言说花阁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与中原国皇室勾结。
这个传言得到了大面积的推广，连皇室的人都知道了。
这可伤了皇室的面子。
皇室的名声怎么可能与花阁这样的风流场所联系在一起！
于是太子大手一挥，将老鸨牡丹斩首示众。
其余姑娘则遣散，以展示皇室的风度。
而花阁这个颇负盛名的建筑，就此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除夕夜这天，唐霜月专门做了几个拿手小菜，偎在炭火盆旁打着盹。
直到深夜，熟悉的气息才出现。
沐九寒给她盖上一件披风，“怎地不去床上睡。”
唐霜月伸了个懒腰，“这样就看不到你了啊。”
她起身把沐九寒拉到桌边，“你尝尝这几个菜，我家乡的特产呢。”
沐九寒坐下的时候有种小娇妻等他回家的温馨之感。
唐霜月把筷子放到他手上，“我知道你肯定吃了，但怎么也得尝尝。”
沐九寒夹了一块香肠，味道的确特别。
然后每个菜他都吃了一口。
唐霜月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怎么样，是不是没吃过？”
她抬眸时，发现沐九寒的眼角竟湿了。
她拿起沐九寒的筷子夹了一块，“没问题啊，还是热的。”
为了保温，她特意在桌下放了炭火盆。
沐九寒一把握住她的手，“月儿，等你及笄我们就成亲，好吗？”
唐霜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吓个半死，“啊？”
沐九寒凑到她面前，“我说，我想马上娶你。”
唐霜月别过头支支吾吾地说着，“你这是求亲吗？在我们那儿求亲可是得准备钻戒、玫瑰，还得有见证人呢，你这样......”
她的头被掰正，沐九寒的唇印了上来。
沐九寒显然是个举一反三的好学宝宝，这次的吻温柔而又激烈。
唐霜月差点就要不能呼吸，她推开沐九寒，呼吸着新鲜空气。
沐九寒眼神中带着暧昧，“月儿，答应我好吗？”
唐霜月咂咂嘴，看得沐九寒又吞了吞口水。
她赶紧离远了些，生怕这只大灰狼又扑上来。
她把手臂伸得老直，挡在身前，“九哥你冷静。求亲可不能这样敷衍，得有求亲信物，然后有双方亲友在场见证才行。”
沐九寒苦着一张脸，“还有这么多讲究？”
唐霜月理直气壮道，“对啊，求亲对女孩子来说可是大事，怎么能这么随便。”
沐九寒想要靠近但被她的眼神凶着不敢动，“那，我若是这样求亲，你就能嫁给我了吗？”
唐霜月撅撅嘴，“那可不一定，得看我心情好不好。再说了，怎么也得等我到十八岁罢。”
她虽然心里年龄不小了，但身体才刚发育不久，可不能乱来。
沐九寒像是隐忍了一番，然后妥协道，“好，那你十八岁那日我便十里红妆迎娶。”
他嘴角上扬，心情颇好地坐下又吃起了菜。
唐霜月这才发现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这是答应沐九寒了？
而且还定了结婚的日子？
果然，这货就是故意激她的。
这下她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沐九寒也没再做什么特别的动作，“月儿的厨艺甚好。”
唐霜月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觉得自己今晚就不该等沐九寒。
她的样子在沐九寒看来却可爱得很。
沐九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月儿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自己说出去的话就要认，知道吗？”
唐霜月“哼”了一声，招呼着小灰灰就回了房间。
沐九寒也不恼，竟将桌上的菜都吃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他还细心地将炭火盆移到了房间里。
唐霜月翻身侧到里面，“您吃饱了就回去罢，慢走不送。”
沐九寒在床边坐下拍着她的被子，“我是该回去了。”
唐霜月有“哼”了一声。
沐九寒笑了笑，“要不我今晚留下和月儿一起睡？”
唐霜月马上弹了起来，把被子都裹到自己身上，“大可不必。”
沐九寒看得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月儿，这是我二十几年过得最开心的除夕，谢谢你。”
这时，北门又放起了烟花，将窗外映得透亮。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仿佛世间只有彼此。
沐九寒转身微笑出声，“月儿，新年快乐！”
唐霜月随意地点了点头，“新年快乐。”
沐九寒又扬起一个笑容，消失在原地。
仔仔和小灰灰跳到床边看着烟花，叽叽呀呀的十分兴奋。
唐霜月又躺了下去，睡觉。
而沐九寒平时虽然小心，但接连几年的除夕夜都短暂消失的事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特别是他的某个爱慕对象。
-
初五这天晚上，唐霜月的院子迎来了许久未见的苍羽。
他提了不少年货，还折了几只腊梅。
正在烤火的唐霜月挑了挑眉。
苍羽已经几年没送过她花了。
她就那样看着苍羽将腊梅插进土里。
苍羽拍拍泥土，熟络地过来烤火。
还给她说了说花阁和楚世杰的事，仿佛就像她刚来苍山时的样子。
唐霜月一直淡淡地撸狐喝茶，没怎么回应。
说到后面苍羽也说不下去了，他看着唐霜月，试探问道，“听说岑风还是没有醒来。”
唐霜月终于说了一句话，“羽师兄这是连一句师兄也不愿叫了吗？”
两人好歹也是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人，苍羽几天便改了口。
苍羽还是温润的声音，“小师妹你也知道，七长老她......”
唐霜月没再回话，小霸王的情况她很清楚。
苍羽继续说道，“我今日来，是想说，既然他和我们苍山今后再无瓜葛，小师妹你也应该往前看......”
唐霜月侧目，“所以你是觉得，我以前是因为喜欢小霸王才会拒绝你，如今他和七长老脱离苍家了，我就应该和你在一起了吗？”
她这话说得直接又恰好说到了苍羽的心思上，一时间苍羽只能愣在原地。
唐霜月回过头看向前方。
“羽师兄，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与其他人无关。”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