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州二中 校门口
校门口的阿光恭送夏秋姐弟离开的时候。
不远处的曹英也带着阿彩等几个小太妹在旁边冷眼旁观。
看着远去的夏秋姐弟，曹英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
她走过去，问还在那发呆的阿光：“那两就是关公桥刀钩姐弟？”
阿光点点头。
“英姐”阿彩指着夏秋的背影：“就是比你跑得快的那个夏秋！”
“对啊对啊”旁边小太妹也点头道：“刚从一中转学到咱们班的！”
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
“我知道！”曹英冷笑道：“怪不得我看她那么不顺眼，原来真的早就就有梁子…”
她对阿彩说：“帮我调查下她”
“好的英姐”阿彩去一边打电话了。
曹英转过身，盯着阿光；“我哥不是说要办这姐弟俩吗？”
“哦”阿光挠了挠头：“后来曹哥也没再提那事儿了…“
他看着曹英：“其实这两姐弟，是不要命的那种，跟他们死磕不划算…”
“不划算？”曹英冷笑一声：“是你不敢吧”
阿光没理她，走开了。
“怂包…”曹英翻了翻白眼。
阿光回过头，指着墙角：“你还是先搞定那姑娘的事儿吧！”。
曹英看过那边。
一个娇娇小小、背着书包的女生，正怯生生地看着她。
“阿英…”阿光沉声道：“咱们说好的，只是让她们做直播，你怎么把她带去给那些人？！！才刚刚18岁！”
“滚”曹英柳眉倒竖：“我的事儿轮不到你管
！”
阿光摇摇头，骑上摩托车，轰隆隆地发动。
他一招手。那十几个鬼火，呼啦啦地跟着他撤了。
小巷僻静处，曹英把那女生带了过来。
她看了看四周，皱眉问道：“小珊，怎么了？”
“英姐…”那个叫小珊的女生支吾了一下: “我一个多月没来了，不会…怀了吧？”
“卧槽~~”曹英无奈地朝天翻了翻白眼。
她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跟你说过要让他戴那什么吗?！”
小珊低着头：“那个人根本不听…”
曹英烦火升腾:“真是麻烦~~”曹英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
她跨上摩托车，甩了甩头：“上来！”
立交桥下 平安诊所
曹英和小珊从里面出来。
小珊手里拿着一张报告单，整个人失魂落魄。
曹英接过她手里的单子，塞进包里：“我去帮你要点钱”
小珊神情恍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精神点！不要像个死尸好不好~~”曹英骂了句：“今晚你还要直播啊，别忘了！”
小珊愣了一下，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曹英皱眉道：“给你开直播都一周多了，粉丝才五百多个，里面一大半还是光哥帮你搞的，你自已要给力啊”
她指着小珊手里崭新的手机：“啧啧~~你看你，都赚了个这么好的手机”
小珊尴尬地把手机放进兜里。
曹英瞪着她：“那就用起来好好拍些视频上传，做一个网红主播啊！”
“哦…
”小珊低着头。
曹英从包里拿出一套蕾丝衣服和长袜，扔给她：“这套萝莉装，你今晚回家先多拍几套视频上传，没准就热门了！”
小珊拿在手里，翻着看了看，吐了吐舌头。
“穿这个啊，这么露….”她犹豫着。
“关起门来拍视频怕什么”曹英沉着脸：“反正你爸妈都在外地打工不知道，你奶又不上网的！”
“哦…”
“你开播的时候先不要穿这个！”曹英教导着：“只跟那些粉丝们说你今天被爸妈骂了心情不好，让那些屌丝多刷点礼物安慰你！礼物够了就再换萝莉装给他们点甜头~三个火箭才能加微信啊！”
“嗯…光哥培训时都说过的…”
曹英邹着眉看着她：“直播时小心尺度啊，露太多会封号！”
夜九点 樱花酒吧
热街路口，“樱花酒吧&公会”霓虹灯招牌闪烁着，
两个彪形大汉安保守卫在门口，全身黑色“特勤”制服，每人肩上一部对讲机。
门侧停车场里，停着两辆路虎豪车，吉祥号码的车牌显示着来这里消费的是一方土豪。
游戏厅已被手机游戏淘汰，赌博机更已销声匿迹，现在风行的是酒吧和直播。
酒吧这种半风月场所，都是金钱与青春的隐晦交易。
直播则是个杀猪盘，那些屌丝们没钱，但人数多啊，把他们一个个的小兜榨干，加起来也不少。
有些生意，亘古不变，永远有市场。
其实雨州的酒吧会所有很多，
驻场的歌手和女孩也都很不错。
但樱花才开了两个月能这么火爆。究其原因，是这里的货色独特。
后面房间，阿光“教授”正在培训。
教女孩子们怎么连麦、各种游戏、怎么话术、教怎么视频对战时拉自己粉丝助阵PK。
女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
“好！”阿光丢掉粉笔：“现在大家来现场观摩咱们公会几位当红主播！”
他打开投影，白墙上出现了多画面。
这是个监控软件，可以监控樱花公会所有主播的直播视频；
七八个女生立刻惊奇地看着起来…
“先看莎莎的”阿光放大了其中一个画面。
一个早熟性感的女生在手机面前恣意地旋转着青春姣好的曼妙身姿。
阿光指着画面对女生们说：“你们也要经常站起来，不要老在那傻坐着，昂？！要展现你们最美好的东西！”
画面里，莎莎正愁容不展：“昨天陪妈妈逛街，看到有条紧身的裙子，好好看鸭，但要几百块，好贵的嗯~~妈妈说我还小，不给我买那种衣服，呜呜~~”
一群别有用心的大叔立刻呼哧呼哧开刷。
钞票枪 、爱心光波枪、为你打call…
从几十到几百元、甚至上千元的礼物都塞了进来。
“他们刷完之后”阿光指着莎莎的屏幕：“你们第二天就要快去买那些羞羞裙子，买来就穿给这群老丫的看…”
女生们疑惑地问：“去哪买啊，是不是很贵呀？”
阿光手往外
一指：“城南批发市场！十五块钱一条，五十块钱一大包。每天可以不同样的！”
一个干瘦干瘦的女生举手道：“身材没她那么好怎么办呀~~”
“加5块钱，让老板给你带垫的，懂？”
那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光扫视了下女孩们，说：“网上百度下，还有教你们怎么穿的视频，鸡排妹一分钟就变火辣妹，学下就好了！”
“再看下一个！”阿光又放大一个直播画面。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穿着全套萝莉服，在跳着手指舞。
看到粉丝送了个火箭特效，主播立刻尖叫“哇，谢谢大雕哥哥的火箭，好漂亮，我都没来得及截图呢，大雕哥哥能再来一个么”
那“大雕哥哥”懵逼：苏苏，刷多少才能加你微信啊？
主播苏苏：穿云箭啊哥哥！
那大雕粉丝沉默了，半天不说话，估计去卡里倒钱去了…
这时，另一个粉丝打了字上来。
云中游：苏苏，没刷礼物就不理我啦？
主播苏苏：来啦云哥哥，人家没看见嘛…你下次进场先来个特效嘛，嘿嘿。
云中游：今天没有特效，就是来想和你说说话。
主播苏苏：说话，好啊。
云中游开始打了好多话，但苏苏一直没理，一直在和别的粉丝说话。
云中游：你微信怎么删除我了？以前是刷了一个穿云箭才加的微信啊。
主播苏苏：感谢我小黑哥哥送的10个告白气球。么么哒~
云中游生气了：哎！叫你呢
！我问你微信为什么删除我了？
主播苏苏：哎呀，我很忙啊，今天榜一的大雕哥哥才3399啊，你把榜一秒了我就陪你说话啊…
他暂停视频，指着下面一个很小的女生：“小璐！”
“啊…”那女生愣了下。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光看着她：“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直播的时候，回应别人嘴巴甜一点！！都要叫哥！”
“我…”那女生揶揄了下：“我叫不出口…”
阿光皱眉道：“我就搞不懂了！叫个哥那么难吗？”
那女生尴尬道：“我看见亲戚、邻居也都不张嘴的，经常被父母骂…”
“怎么骂你的？你学一下”阿光看着她。
女生看了看他，低头小声说：“喊人呀！见到长辈不要跟个死人一样晓得吗？”
女孩子们都轰地一下笑开了，阿光也笑了。
“那你来看看小爱，人家跟你一样大，都是03年的，你看人家怎么叫的”
其中一个直播间里，萌萌漂亮的女生小爱正对着手机撒娇。
“还没有找到工作，想去外面吃饭。可是一份羊米粉就要30元，好贵吖~舍不得吃呢，还是泡面吧…”
一群屌丝的玻璃心立刻全碎了，几块钱的礼物全都纷纷刷了上来！
“谢谢小山哥哥的棒棒糖，谢谢火鸡哥哥的香蕉，谢谢阿俊哥哥的蛋糕，谢谢大海哥哥的鸡腿…”
小爱嗲嗲地一连串哥哥射了出去…
忽然,屏幕上特效大开，驶来一辆豪华跑车！
“
哇~~~”小爱惊叫道：“谢谢老公！谢谢我的楚留香哥哥的法拉利跑车…”
阿光立刻指着屏幕对大家说：“看，这个粉丝就够连麦资格了”
果然，小爱与这个“一代香帅楚留香”连麦了。
视频出来了，一个肥胖中年男子，秃头谢顶，狮鼻大嘴，嘴边还有一颗带毛的大痦子。
一咧嘴：“小爱啊，到楚哥哥的公司来上班吧~~~”
小爱果然久经考验，居然还能强忍着呕吐，嗲声道:“楚留香哥哥，你公司是做什么的吖？”
“你们看！”阿光指着屏幕，转身对大家说：“小爱表现就很好，面不改色心不…”
刚转过来，他就愣住了。
屋里所有的女孩都弯着腰在吐…
“你们…”阿光皱眉道：“有点职业精神好不好？”
忽然自己一阵恶心直往上泛，也吐了一地…
女生们都上播后，阿光靠在椅子上，抽着烟默默看着电脑。
他一直监控着所有主播的实时同步直播，可以去每个直播间单独聊天回复，也能看到所有直播间里送礼物信息，这软件还可以统计当天所有主播收益信息，进行数据分析。
刚才那几个都是樱花公会的头牌主播，都是曹英从周边技校里召集来的。
这四五个头牌，每人每天能收到个千把块钱，每月播个二十天。所有人总共能产生十万的收益，和短视频平台五五分账后，剩下五万多，公会再和主播五五分账，也就是各拿三
万多左右。
剩下大部分女生，都刚开始做，没有什么收入，一直惨淡直播。
所以，直播收入和酒吧日常经营收入，仅仅够支撑整体成本而已，要想赚钱，曹兴和曹英还需要更邪恶的生意。
酒吧内，灯火朦胧
上下两层，下面是大厅，围着一圈VIP卡座。上面则是一圈更豪华更私密的VVIP卡座。
大厅里，一个吉他手在哪里，自我陶醉地唱着极难听的自创歌。
两个中年大肚男在角落幽暗的卡位里坐着，左右有三个女孩陪着喝酒。
从妆容和穿着来看，这几个女孩仿佛老江湖了。
但那稚嫩的眼神，暴露了她们的年龄。
几个人猜拳饮酒摇骰子，玩儿得正开心。
曹英过来，叫了下其中一位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站起来，曹英带他一路走到后面小房间。
小房间内，曹英关上门，递给那中年男子一张报告单。
那男的看了看，皱眉道：“卧槽~什么意思啊？”
曹英看着他：“上回你弄那个小珊，是不是没有安全措施？”
男的愣了一下，暗暗骂道：“额的神，一次就…？！”
曹英撇撇嘴。
那中年男拿着报告指着外面，抓狂道：“你给我找的都是要下崽的小母猪吗？”
曹英冷冷道：“刘哥，你要是觉得我骗你，明天你自己带那女孩去其他医院检查下，然后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我就不管了。”
那男的咬着牙，来回走了两步。
他从公文包
里抽出一沓钱拍给曹英：“赶紧处理掉！”
曹英看了看手里的钱，摇摇头：“至少五仟”
“疯了吧你！”那中年男惊讶道：“老子花了两万，你说绝对保证安全的”
“我是说这事儿安全，警察不会知道！但咱说好的要戴，你不戴，那现在你得善后啊”
中年男阴沉着脸：“医院处理下，给两千已经够多了！”
曹英冷笑一声：“外面那几个老女人，差不多两仟可以，小珊才多大？！要是等纸包不住火，她父母知道了跑回雨州找你，可麻烦大了啊刘总！他父母是在深圳卖猪肉的，手起刀落啊…”
那男憋着火，暗暗沉思。
“要不这样”曹英淡淡地说：“我一分钱都不要您的，把您电话给她，让她联系你，你们之间自己处理好吗？”
“真晦气！”中年男摇摇头，从包里又抽出一沓拍在她手里，转身就走。
“刘哥”曹英叫住他。
那男的站住，回头看她。
“过两天还有新货，要么？”
“随便吧！你安排！”那中年男摆摆手，走了。
曹英在后面笑着说：“下回您要再不安全，我不再帮您擦这屁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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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也救不了他们——《终结者.黑暗魔鬼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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