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Will You Be There(MJ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 > 第16章 第十五章 异地恋爱
    七月末的一天,夏初穿着清爽的吊带、短裤和开衫,从花店取了预定好的白色鲜花,坐上了开往圣芭芭拉县的巴士。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夏初怀抱着花束靠在窗边,纤长的睫毛遮挡在氤氲的眼前,脸颊飘散的发丝享受着微风的温柔荡漾。

    眸子里晕染着湖水般的淡泊,她就像面前的花朵一样纯洁,一样干净,一样美丽。

    今天是她养父母的忌日。

    她走进满是十字架的墓园,静静站在他们安息的地方,放下了花束。

    这里十分静谧,鲜少有人说话,最多只是轻微的祷告声。四周稀疏地站着几个同样来看望故人的人,他们中有年轻人,有老者,有豆蔻年华的女孩,也有白发苍苍的老翁;而这些十字架里沉睡的灵魂,有他们的男友,挚交,也有他们的儿子,妻子。

    但都是他们深爱的人。

    大家的怀念都很平静,带着一种悲伤的肃然。

    夏初在这里待了二十分钟便离开了,之后去了附近的农场——她养父母去世之前拥有的农场,她曾经的家。

    这里有广阔无垠的碧绿草原,湛蓝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尽头是茂密的树林。他们以前住的房子还在,只不过门前养父为她制作的木秋千、养母种的一片花圃、还有她以前养的牧羊犬Tomato的小窝都已经被拆掉了。

    所幸那棵高大的梧桐树还强壮地生长在那里。

    她以前喜欢爬树,她最喜欢爬这棵梧桐树。少年的她耳边扎着两个低垂的漂亮的辫子,穿着红格子衬衫和背带裤,踩着脏兮兮的松大的胶鞋踏在它的树干上,一路爬到最顶端,然后迎着微风眺望着远方的山峰,森林,以及晕染着霞红绚紫的浪漫夕阳,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

    一身纯白毛发的Tomato总会乖巧地坐在树下的草地上昂首望着她。傍晚将至,昏黄平淡的幸福中,养父手持满是颜料的调色盘和画笔,正坐在画架前渲染着朦胧抽象的远山,而慈祥的养母会站在门口招手喊她:“Shiloh!下来吃饭了!快点!”

    “Yeah!”

    她大声答应,然后身手灵敏地抱着树干往下爬且很快安全着陆,而体型庞大的Tomato总是欢快地冲在她前头回家,奔跑得快极了。

    这个美丽的农场承载着她所有的少年记忆。

    养父母去世之后这里便被变卖给了地产商,几年之后,连同周围的土地产权也一并收购,组合成了一块几千英亩的巨大农场。

    她摸着梧桐树粗壮的树干,没有爬上去。没有养父,没有养母,也没有牧羊犬,只有尘封的回忆,这里早已不再属于她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九月末。夏初拒绝了Richard邀请她回诊所继续工作的好意,而是经常去孤儿院和福利院做义工,她陪年幼的孩子们做游戏,喂孤寡的病患老人吃饭,偶尔还在空闲的时候背着包去许多她想去的地方旅游,包括她之前一直没去成的圣达菲。

    Michael经常给她打电话,写信,他只要一打起电话两个小时都挂不掉。他会在电话里跟她说他的近况,他的演唱会,他又去了哪座城市,还会不停地说想她。

    “我好想你,Shiloh……”

    他想她想得快发疯了,只有不停地工作和尽情的演唱会才能麻/痹他对她的思念。

    “你怎么每天都说一样的话?”夏初脖子夹着电话翻找着干净的睡衣,唇边有浅笑。

    “因为我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你。”他在电话里说。

    夏初抿唇而笑,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表白。

    “你在干什么?”她的安静让他好奇又不满地发问。

    “我要去洗澡,我们不说了好吗?你该睡觉了。”夏初拿起电话说。

    “不要!”他不高兴了。

    “我得去洗澡了。”她叉腰。

    “我可以听你洗澡啊。”他说得天经地义。

    夏初虽然很想打他,但还是解释道:“你想听也没办法,电话线不够长。”她看着面前弯曲的红线。

    事实证明,她说完的几天后就后悔了,因为Michael让人给她寄来了一支昂贵的最新款的手提电话,以至于她惊愕地看着门口的快递人员。

    “有了它我以后随时随地都能跟你联络了,还能听你洗澡。”他在电话那头笑眯眯地说。

    她用着这个黑色的大家伙好像有些不高兴:“不要为我乱花钱。”

    他摇头否认:“我不是为你啊,我是为我自己。我想每时每刻都能听到你的声音。而且……”他不怕死地笑了笑:“我是真的想听你洗澡。”

    夏初嫌弃地拧起眉头,还仔细研究了手里的手提电话,她甚至觉得他可能在里面安装了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可以偷拍的那种。

    “Hey!你在抠什么Shiloh?”他灵敏地发现了她手里的动作:“我可没那么下流在里面塞摄像头,你可千万别把它拆了。”

    夏初才不会把它带到浴室里呢,她吹着电风扇躺在沙发里忽悠他:“我进浴室了……我关门了……我要开喷头了……”

    “不是该先脱衣服吗?”他打断她。

    “……你怎么管得这么宽?”她吐槽。

    她一边死气沉沉地通报着,一边打开收音机,然后调皮地将手提电话贴在了音筒部位,猛地把音量转到最大。

    床上的Michael一声鬼叫吓得手里的电话都飞了出去,毛都炸了。门外的Miko迅速敲门询问“Sir?”

    魂飞魄散中闭着眼的Michael还在龇牙咧嘴地堵着耳朵。这个臭丫头,他差点被震成聋子。

    MichaelJackson是个很幼稚的人,他会像个孩子一样喜欢耍脾气,有时候在电话里聊着聊着就突然不开心了,就会任性地一个星期不联系她。夏初对此视若不见,没有什么反应,而Michael就是需要她有反应,她越听之任之,他就越是着急。

    每次的对峙,挑起争端的是他,最后耐不住性子还是打电话过来的也是他。他在电话里有些气急败坏地质问她:“你一点都不在意吗?你不怕我真的不再理你了吗?你就不能先打电话给我吗?”

    她却染着微笑,温和回答:“因为我知道你没有真的生我的气。”她能感觉到他在想什么。

    Michael鼓着脸不开心:“所以你就不能先哄哄我吗?”

    “怎么哄你呢?”她笑。

    “嗯……”Michael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食指摸着自己的卷曲的头发转着圈,还真就上钩地甜滋滋地想着,软萌地学道:“Michael宝宝不要森气啦给你一个Kiss”

    他对着电话啵了一声,夏初几乎可以猜到他傻白甜的模样,眼睛眯得像秋水月牙一样笑了出来:“好呀,我收到了。”

    他还没发现自己被套路了,已然泡在了蜜罐子里还没出来,坐在床上抱着枕头闲不住地左右摇晃:“今天有想我吗?”

    “没有。”她的回答简单到令他皱眉。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了,她知道他又郁闷了,她腼腆地继续补充:“因为……我有梦到你,早上的时候。”

    Michael满意地笑了,领导检查工作似的点着头,嗯,不错。

    “是吗,梦里我们干什么了?”他话里有话地笑问道。

    “Yeah,”她冷漠地如实应答:“你眼睛被我捅了一拳,并扔到了楼下。”

    Michael贴着电话的笑容瞬间死亡凝固,化成了石雕。

    就这样,Michael和夏初在最初的两个月里始终保持着甜蜜的联络,可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某些东西好像开始有了些不经意的变化。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耍脾气,可他给她打电话和写信的次数明显减少了,有时候超过一个星期才打来一通,通话时间由一两个小时缩短到半个小时,有一次甚至不足十分钟就匆匆挂了。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夏初愣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挂上电话。

    他以前总是抱怨她不主动给他打电话,那是因为她知道他大多数时间都很忙,她怕打扰他工作,所以只默默地等着他,她知道他一有空就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可是现在她不是那么确定了。

    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热情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渐渐冷淡了下来。他是喜欢她不假,但他可能恢复理智了,他被甜蜜冲昏的头脑也可能因为距离的生疏而渐渐清醒了。

    他也许在忙吧。

    也许他每天都很累,所以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在意她。

    从美国到加拿大,连续不断的演唱会应该令他的身体很疲惫,他大多数空闲的时间应该都用来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睡觉了,她知道他每次演唱会结束可以睡超过十五个小时,因为他太累了,连饭都不想吃。

    她的心事一向不爱找人诉说,但Barbara还是灵敏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她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其实不喜欢跟别人讨论这些,但她真的找不到答案。她问Barbara:“男人会不会因为很忙,所以十几天不找你呢?”

    “谁?”Barbara问:“你男朋友吗?”

    她没说话,只是转移了视线。

    “Okay.这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不想理你而表现出的借口。”Barbara斩钉截铁地说:“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所谓的‘忙碌’。”

    “也许他真的在忙呢?”夏初蹙眉。

    Barbara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像个情感专家一样解答着她的疑问:“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永远不会表现出‘忙’的!男人总以‘我很忙’来敷衍女人,而女人总以‘他很忙’来自欺欺人。真爱你的男人怎么会让你有机会产生这种疑惑呢?真爱你的男人绝对不会剥夺你的安全感,他们巴不得天天粘着你,他们就怕你质疑他的心意。”

    “他再忙会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他再忙会连抽一分钟给你打通电话说句晚安的时间都没有吗?男人只要真的喜欢你,连尿尿的时候都会一手握着那玩意儿一手给你打电话的。如果他真的爱你,就算忙到地球都炸了,他也绝对会跟你解释一声‘宝贝,等等我好吗,我马上就回来’。”

    “他就是想不到你,或是不想理你,这种情况下,男人多半是变心了,或是……他其实根本就没那么喜欢你。’”

    Barbara说得很豪放很直接,夏初有些迷惑,她有很多的疑问,可是一齐涌来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Barbara知道她在想什么,,耐心解释着:“ComeonShiloh,不要企图用你的善良和包容去理解他们,男人这种生物天性如此,他们是改不掉的。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两个‘特例’不是我说的那样,但那也绝不会被你和我碰上。”

    夏初从没有谈过恋爱,感情中的许多东西她暂时都无法理解,她对Barbara的话半信半疑。可当她从电视新闻上看到他与许多女性在各种场合中搂肩微笑合影的画面时,她逐渐相信了她说的一切。

    他很绅士,接受了她们合影的要求。这些女孩子都很漂亮,各有风情,都是慕名前来观看他的演唱会的,她们中有的是当地的著名演员,有的是歌手,有的则是社交名媛。

    前一个星期他都没有联系她,可却有狗仔拍到他和自己的化妆师还有几个朋友进出餐厅吃饭的影像片段。Karen毫不在乎地大方地牵着他,他微笑着用手挡在脸前,大步迈开迅速地逃离了摇晃的镜头。

    他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忙碌,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疲惫。

    她不是那种爱黏人的女孩,也不是那种爱无理取闹要求对方时时刻刻都陪着自己的女孩。她总觉得他很忙,他需要休息,他有自己的空间,她不应该过多地干预他打扰他。可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娱乐,却挤不出几分钟给她打个电话说声“晚安”。

    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目光里是不解,是疑惑,是心寒。可她仍旧什么表情都没有,最终垂下清冷的眸子,关上了电视。

    他可能没有变心,只不过自己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罢了。也许Barbara说得对,他其实根本没那么喜欢她。

    既然自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想起来就打通电话,想不起来就搁在拐角,那么她绝不会去质问和强求。她坐在桌前,看了眼墙上的钟,晚上九点。

    好,她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在十二点之前给她打来电话,她就原谅他之前对她的无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也在桌子上趴了将近三个小时,可是公寓电话和手提电话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埋着脸,她很难受,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悬在了寒冷的高空中,摇摇欲坠。

    抬起头望去,已经十二点一刻钟了,他没有打电话过来。

    整整十三天。

    她起身拔掉了公寓的电话线,并将手提电话死死地关机,扔进了她看不见的角落,粗鲁地合上抽屉。

    如他所意,他一通电话也别想再打进来,她不需要他那点挤牙膏似的关心,她也不会做他想到时就问几句、想不到时就抛之脑后的无聊消遣。

    她侧头趴在桌上,眼框有些泛红,好像进了难受的东西。

    “砰砰砰”,一阵焦急猛烈的拍门声。

    夏初正在难过,哪有心情去管它。不想开门,她鼻尖发酸,乖巧地趴在装上不动弹,毫不理会。

    可是拍门声一直没有间断,反而愈拍愈烈,恨不得把她的门砸穿。半夜十二点,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在这骚扰民宅,她不可能去开门的,她有强烈的安全意识。只是现在因为不愉快的心情,导致她连看一眼猫眼都懒得。

    “砰砰砰”!“砰砰砰!”

    为什么要来烦心情不好的女人?!

    她生气了,委屈中杀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猛地站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平底锅走到门边,从猫眼看向外面。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可震耳的拍门声还在继续。

    会不会是变态或者罪犯呢?最近新闻说洛杉矶有连环杀人犯出没,警方还在追捕中。夏初突然清醒过来,她开始害怕了,她立刻又从柜子里拿出了防身的电击器时刻防备着。她一个人住,这些都是很久以前Richard买给她的。

    她不敢开门,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感觉到外面的人不止一个。由于她一直不开门,门外逐渐没了动静,可她仍然紧张地在门口守了快半个小时,不敢松懈。

    最后,房东太太的声音突然在她门外响起。

    原来是房东!夏初浑身软了下来,她还以为门外面站着什么变态和坏蛋呢。

    她还在喘气,听见房东太太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她想答应,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发现她的门把手开始转动了,房东有她出租的每一间房的钥匙。

    门被推开,吃惊的Michael大步冲进来一把抱住她的身子,他扶着她的后脑颤着声音生气地凶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开门!”

    夏初在他怀里昂着头,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美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栋公寓?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门口?他这时候明明应该在加拿大才对啊,这怎么可能呢。

    “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他紧紧地搂着她力度极大,仿佛要把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再也忍受不了思念她的孤独,即使在后天晚上有演唱会的情况下,还是特意连夜从加拿大飞回了美国,飞回洛杉矶来见她,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终于到达公寓,可是他兴奋地拍着她的门,里面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她不在家吗?他打她公寓的电话,打他给她买的手提电话,可是通通打不通。这不正常,他开始着急了,他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无奈之下Bill不得不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找来了房东,一开门,她毫发无损地正站在那里。

    看到夏初没事,大家都放下心来。Bill正跟穿着睡衣的房东交涉,而Miko很有眼力见地关上了公寓的门。

    她呆呆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后天不是有演唱会吗”

    “我来找你!”他仍旧抱着她,激动地说着:“我再也忍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我一秒钟也等不了!我想立刻见到你!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抱着你!我爱你,Shiloh!”

    他捧住她的脸热烈地wen住她,她闭上眼睛,渐渐沉醉其中。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事情,猛地推开他的身子,Michael惊愕地看着她。

    “你不要这么忽冷忽热地对我!”她蹙眉道:“你不是不愿意联系我吗?”

    “我……”Michael慌张得语塞。

    “这一个月里你只给我打过两通电话,今天距离上一次的十分钟电话已经整整十三天。”她红着眼睛望着他:“因为你在忙,对吗?你会这样告诉我吧?又或者,你根本不想给我打电话。既然你连敷衍都懒得做,那就不要跟我说这些可笑的情话,我不会相信你。”

    她连连推他出去,他一双长臂从背后环抱住她。她被他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Karen教我的。”他轻声道。

    夏初愣住。

    “我总跟她说,你好像不太在乎我。”他的声音有些黯然,“你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即使吵架了,你也总是很平静。你怎么会永远这么平静呢?我都无法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很难过。Karen教我不要太粘着你,她说两个人恋爱相处的技巧很重要,我应该夺回主动权。她要我装作冷淡你的样子,这样你才会开始在意我。我一直觉得我失败了,因为你还是那么平静淡然,连一通质问我的电话都没有,我有些伤心。可我却更加确定一件事情,不管你现在爱我的程度有几分,哪怕只有我爱你的一分也没关系,我都不管了,我要义无反顾地来找你,我实在太想你了……”他垂着眼动情地说着。

    夏初内心浮起一阵感动,她心疼又苦涩地笑了:“你真傻。我们俩都好傻。”

    Michael的头还埋在她发间,听她道:“我哪里没有质问你?我刚刚不就是在质问你吗?”

    他温柔一笑:“我发现了。”

    “我每天都很想你,因为你装出来的漠然,我每天都很难过,我以为你把我忘了,不在乎我了。”她坦诚道,神色几分寂寥悲伤。

    他闭上眼睛:“对不起。我爱你,Shiloh。”

    他亲吻着她的头发,自然地拥紧她,夏初突然一声闷在了喉间,公寓里充满温暖爱意的气氛戛然而止。

    -她额角刷下三道黑线,忍着怒意颤声问:“……Yourhands……”+

    Michael满头问号,愕然了几秒后突然发现自己的两只手放错了位置。他惊呆了,突然开始结巴:“我……我……”

    他结巴归结巴,可是整个人却如同被点了穴一样动也动不了。

    夏初企图挣脱他:“松手!你松手!”

    场面实在太过搞笑。

    “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mo!你松手!松手!”

    她恼火地想搬开他的手,可他满脸通/红浑/身都僵/硬地绷住了,扣着她的身子越楼越紧,手掌仍旧纹丝不动。

    夏初气急败坏地在他怀里转了个圈,“啪”地一声一巴掌扇了过去。

    如果Janet和Karen在场,一定会笑到当场晕厥。

    Michael乖坐在沙发上,侧脸一个鲜明的巴掌印,居然有点可爱。

    夏初有些心疼,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但她的确只是本能反应。可是想到他刚才手摸到的地方,她又觉得活该。明明是他做错事,然而每次看上去最无辜的却也是他,好像每次理亏的人都是自己似的,真是令人气恼。

    她郁闷地剥出一个煮熟的鸡蛋,在他脸上红的地方轻轻滚动着。他好奇地问:“这是在干什么?”

    “消肿化瘀”。她不太想回答,只是气恼又心疼地问他:“疼吗?”

    他知道她在心疼自己,所以腼腆地笑笑,可怜兮兮地道:“疼啊,特别疼。你帮我吹吹吧。”

    夏初还真的就听话地鼓起脸吹了吹,她就像一条小金鱼,傻乎乎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可爱。

    她问他:“你这次能待多久?”

    “明天晚上的飞机。”他淡淡回答。

    她忍不住蹙眉,有点不敢相信:“你特意从加拿大飞回美国,就为了跟我一起待这十几个小时吗?”

    “嗯。”他点头:“我想你。”

    夏初呆怔地望着他的眼睛,心间的波涛翻滚着。她突然凑近他,闭眼亲了下他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

    “这是给你的补偿。”她转移了视线,神情有些不自然。

    他愣了一瞬,笑了,搂过她献出一个深wen,十秒钟后他睁开眼深情地看着她:“这是给你的加倍奖励。”

    夏初说不出话,她的脸红晕晕的,但是你可以从她流转的眼波中感觉到她的心已经变得柔软。她的脸藏进他的脖间,整个人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她的目光温柔而依恋:“对不起,我也有不对,我不该总是等着你打电话给我,我应该也主动打电话给你才对。我没有不在乎你,我只是怕打扰你工作。”

    她太体贴太懂事了,反而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令他误以为自己太过淡漠。

    Michael没有想到她会跟自己道歉,欣然笑道:“那你以后会天天给我打电话吗?”

    她问:“如果我天天给你打电话,你会嫌烦吗?”

    “不会。”他搂紧她:“我就喜欢你烦我。”

    “可是万一你以后嫌烦了怎么办?”她又问。

    “反正那时候你也烦我了,大家彼此彼此。”他笑。

    “可是……”她还有可是。

    “可是什么?”他瞅她。

    “可是……”她小鹿一般地昂首望着他:“电话费太贵了,我会破产的。”她认真地道。

    Michael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抠门?”

    “我哪有你有钱,你这恨人的大款。”

    “那你可以傍大款呀,比如本人……”

    软语温存中,两人逐渐开始嬉笑打闹,Michael坐在沙发里扶着她的yao,她则面对面地qi坐在他腿上,他昂首望着她,她捧住他的脸在他嘴上“啵”地亲了一口。Michael咬住她不让她离开,夏初搂着他的bo子发出一阵疼痛的哼/叫,两人边亲wen边闹腾,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夜深人静中显得尤为清晰。

    墙壁突然“咚咚”地震了两声,好像是被锤子之类的东西砸了两下,吓得还搂在一起的Michael和夏初突然愣住。隔壁传来了一个古怪老头雄厚而严厉的训斥声。

    “大半夜的还在乱搞!吵什么吵!别人不用睡觉啦!不行滚到宾馆的床上去!”

    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继续,还隐约传来老妇人的安抚的叹息声。夏初还坐在Michael身上,她食指压在唇上小声道:“隔壁住的史密斯老先生患有狂躁症,他每天都很愤怒和暴躁,我们不要惹他……”

    两人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Bill和Miko已经去了附近的宾馆睡觉了,连保镖都去睡觉了,可见夜真的很深了。Michael洗完澡后,夏初抱给他一床被子,并扔了一个枕头在沙发上,这里就是他今晚的“栖息之所”。

    他可怜地望着她:“我不能睡床上吗?”

    “这里只有一张床,你只能睡沙发。”夏初警惕地道。

    “可是之前在堪萨斯城的酒店里的时候,我们都睡过一张床啊,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他天真发问。

    夏初没说话,他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的样子。

    她是一个自尊自爱的人,天知道她真的觉得自己以前多次跟他躺在一张床上有多错误,幸亏很走运每次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这种幸运不可能每次都延续。他毕竟是个男人,他对她来说很危险,尤其是现在他动不动就忍不住吻她的情况下。他们之间的火苗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开始博取她的同情心了:“我那么远来找你,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你要让我浪费掉三分之一的时间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吗?”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有些动摇,他这趟确实来得很不容易,也的确全是为了她,如果真的让他睡沙发,好像显得自己真的很无情。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终于,她还是心软了。

    黑暗中,深夜的房间十分静谧,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夏初真的累了,她闭眼仰面躺着,看上去好像已经睡着了。而Michael侧躺在她身旁,一直睁着他晶亮的眼睛,厮/mo着下嘴唇,眼神直勾勾地游离在她的脸,她的嘴,她的bo/子上,一点都没有要睡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睡?”她带着困意问他。

    “我不敢睡,我怕浪费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他轻声说着,抓起她的手指印上轻轻一吻。

    “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我在你身边呢。”她安慰他,眼皮渐沉。

    “可多睡一个小时,我们之间就少了一个小时。”

    “我们明天呃……今天,今天早上可以起来得早一点,好吗?”他手搭在她的yao/上,她像个妈妈一样给他盖好被子,“快睡吧。”

    时间静静流淌,沉默中过了十几分钟,她迷糊间发觉身旁的Michael有点不安分了。

    她太困了,她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教他,她一直在忍耐,她天真地想等他摸够了,应该就会安心睡觉了。可是她没料到他竟然越发地放肆起来。她浑身发冷发chan,吸了一口冷气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那一巴掌还没长记性吗?

    他想解开她nei/衣的扣子,可是女人的这件小衣服真的很奇怪,他怎么也解不开,他有点慌乱:“怎么解开啊……怎么解不开啊……”

    她因为他在这里的原因睡觉之前没敢把它tuo下来,夏初紧闭着眼睛一直在文弱地挣/扎,死死地抓着不松手。她不敢太大声,她怕被同楼层的人听到,声音有些抖:“你别扯……不要扯它……”

    q-ing/y-u的催使下,他慢慢失/控了,因为他的某些buwei已经开始难受得发{ying发tang}。

    尽管Michael是一名虔诚的教/tu,他们的教/gui禁止婚前xing行为。但是他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就像被打了会疼痛,伤心了会流眼泪,困的时候会打哈欠,他的zhi/ying是一个男人正常的sheng/li反应,并且还无意识地ding了她一下。

    清晰感受到他那ying@邦邦的东西,夏初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吓坏了。她惊慌地推开他并尖叫着开始了一系列的乱打、乱捶、乱蹬,最终,晕头转向的Michael成功地被她踹下了床。

    同时,由于激烈的挣扎,摇摆中支架劈裂,整张床塌了。夏初也掉了下去。

    她年代久远的古董二手床啊!她花了四十美金呢!

    说出来可能都无法令人置信,就这样,凌晨3点,MichaelJackson顶着一头凌乱的卷毛狼狈地坐在地板上开始修床腿,他手拿锤子心累地敲着钉子,而夏初则死死裹着被子缩在一旁严肃地监工。

    “咚咚!”

    “咚咚咚!”

    “咚咚!”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到底搞完了没有!!!”

    隔壁的史密斯老先生又开始暴走了,吓得两个人浑身一颤。隔着墙壁。他的声音依旧具有令人惧怕的穿透力,他怒斥他们,简直要爆炸了。

    “一晚上要搞几次啊!不怕纵/yu/过度吗!你们打扰到我睡觉了!!我需要睡觉!!我明天就把你们告上法庭起诉你们扰民!!”

    “呜哟亲爱的……”老妇人疼爱宠溺的声音隐约穿过墙壁:“不要生气……怎么又生气了……睡觉睡觉,你最乖了……”

    这两个奇葩半夜不睡觉在公寓里敲床,当然会引起隔壁邻居的怨言。床是没办法修了,于是他俩只能改睡沙发。

    明明什么也没干,却搞得好像真的干了些什么似的,有些可笑。

    折腾的一晚上就这样过去,转眼天明,疲惫的Michael还搂着夏初熟睡着。清晨七点,隔壁爆发出一阵轰隆的音乐声。

    是史密斯老先生报仇来了。

    老头发飙,势不可挡。夏初迷糊中感觉地板和墙壁都在震,不得安宁。而还处于昏迷状态Michael突然懵逼地睁眼伸头,呆滞地环视了一圈屋内。

    他是谁?

    他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太阳穴还在震,仿佛深处卡拉OK的走廊里,隔着墙壁可以听到史密斯先生正在唱跳老年迪斯科。

    他们无法安睡,困与死的挣扎中,Michael不得不打电话给Miko让他去解决。

    十五分钟后,隔壁的音乐声反而更大了,夏初感觉茶几上的水杯都要震翻了。

    又过了两分钟,轰隆的震动和音乐戛然而止,世界终于恢复了安静。

    是史密斯太太强行关掉了音箱。

    他们终于可以好好睡了。之前还说什么不舍得时间浪费,要早上起来早一点看着对方,结果直到中午十二点了两个人还搂在一起睡得像猪一样。这两只猪逼迫着自己清醒并起来,可是还是困得无法动弹。

    女猪对男猪说:“……起来吧,十二点了……”

    男猪仰着头喉结显眼:“……zzz……zzz……”

    它大概是死了。

    花言巧语的骗子!女猪眉头一皱,头往男猪怀里一顶,男猪被挤下沙发,“咚”的一声发出一声惨叫。

    “啊!!”

    当Miko敲门为他们送来订购的午餐的时候,顶着鸡窝泡面头的Michael正在一边神游一边刷牙。他鼓着一边脸含着牙刷,看见Miko的左眼青了一圈。

    “喔哦!”他睁大眼睛:“Whathappened?”

    Miko有些尴尬,没有说话,而旁边的Bill则轻飘飘地替他抿出笑容:“那暴躁的老家伙……以前是海军陆战队的。”

    而年轻的Miko怎么可能去跟一个古稀之年、白发苍苍的老头动手呢,所以白白地吃了他一拳。

    不说了,Miko心累。

    微风荡漾,阳光正好,夏初披散着头发站在阳台刷牙,愉悦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看见史密斯老先生和史密斯太太刚刚手挽着手走出公寓楼下。

    两位老人满头银发,虽然已经微微驼了背,走路还有些颤颤巍巍,但是精气神很好,穿得很漂亮。史密斯太太挽着史密斯老先生的手臂,时不时像哄孩子一样摸摸他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亲他一下。

    他们十九岁结婚至今,已经一起度过了六十年的岁月。从少年到青年,从中年到老年,他们还将会继续陪伴着彼此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至走向死亡。

    真好啊。夏初露出微笑。

    史密斯太太突然回头看见了窗口的夏初,她展开带着松弛皱纹的亲切笑容,亲热地朝她打招呼:“中午好!Shiloh!”听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

    夏初也笑着朝她挥手,回应道:“中午好,史密斯太太。”

    史密斯老先生气鼓鼓地回头看了一眼夏初,傲娇地又转回了脑袋,当作没看见。史密斯太太温柔地责怪他:“ComeonRichard,不要这么没礼貌……”

    他的名字也叫Richard。

    老人渐渐远去,夏初唇边的笑容却仍未消失,她真羡慕这样的爱情。

    可她和Michael却似乎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手挽着手并肩走在大街上,无数的人群和记者总会像可怕的潮水一般向他们涌来。

    他如此光芒耀眼,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他们之间是否真的合适?又能够一起走多远呢?

    他身边围绕着数不胜数的诱/惑,他是否每次都能毫不动摇?他对她的爱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消磨而慢慢殆尽呢?

    而反观自己,她一直想拥有平淡的生活,她是否真的能承受住他巨星身份所带来的种种压力,又是否真的已经准备好接受那被无数可怕镜头和闪光灯追截围堵的可怜人生呢?

    他会变心吗?他们最终真的会像史密斯夫妇一样钟情一生,白头不离,陪伴彼此直至世界尽头吗?

    无数的担忧和疑问像泼洒的雨水一样烙印在她心间,和着微风,她眉头轻蹙,藏着隐隐的忧思。

    晚上八点,Michael不得不走了,他得赶往机场飞回加拿大继续投身巡演。他挺拔地站在门口,夏初帮他整理着衣襟,他抓住她的手,眼神中有些歉意:“对不起,我不能继续陪着你。”

    夏初微笑,体贴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关系。

    他已经为她牺牲很多了。他长期奔波各个城市,毫不间断地处在高分贝、高强度、高密集的演唱会里,如此劳累还要花费宝贵的体力和休息时间来这里陪伴她,只是为了跟她一起待十几个小时。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她真的理解他,也很感谢他。

    “好好巡演,注意休息,不可以再这么任性地跑来找我了,知道吗?”她望着他。

    “你不希望我来找你吗?”他笑。

    “希望。”她满眼真诚地说:“可是我更希望你健康。”

    他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她,最终将她拥入怀中:“我真不想走Shiloh,我不想离开你。”

    “不,你得走了。”她缩在他怀里,眼神柔和。

    他们抱了很久,最后门外的Bill不得不轻轻敲门提醒他时间,Michael不得不松手。他按住门把手,回头不舍又依恋地看着她:“我走了。”

    “嗯。”她点头。

    他转动门把手,眼看就要出门,她突然叫住了他,他回头。

    “我爱你。”她目光氤氲,浅浅微笑。

    第一次,她第一次跟他说爱他,她望着他,如此清晰干脆,如此温柔真诚。

    他内心触动,大步上前勾住她的后颈wen住她。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嘱咐:“等我回来。”

    没有做过多的停留,Michael松开了她,他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公寓门“嘭”地一声在她眼前关上。

    夏初望着这扇房门许久都没有动弹,最终,轻轻地低垂了幽深的眼眸。

    异地之恋,首先需要的是勇气,一种敢于挑战现实的勇气,而许多女孩都无法承受异地恋所带来的苦楚。

    想找他却怕烦到他,又不知道他一整天到底在干嘛,身边是不是围着别的女孩与他太过亲近。

    女人需要安全感,尤其是那种勇敢坚持却内心敏感的女孩。因为没有从他那里得到足够的安全感,她们总是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反复经历着自我怀疑、自我安慰、自我问答的种种沮丧。

    她可能会因为他几天的不联络而陷入慌张和不安,她总会去想:他是不是不那么爱我了?可当他又突然出现向她正常问好的时候,她就会稍微有些安心地告诉自己:他是爱我的。然后,这种经历就开始不断循环,女性因为心理不堪折磨,而郁郁寡欢。

    异地恋使情侣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和了解对方的感受,常常产生不快和误会。隔着电话两头,也许她因为心情不好才只会随口应答,他却只会觉得她的冷漠敷衍是因为又不开心了而再一次的无理取闹;也许她明明有事却假装没事,而他就真的觉得她没事;也许她正很努力地在忍耐眼泪,他却全然不知,冷淡地说他累了,要睡了。

    两颗曾经紧紧相拥的心渐渐越走越远。

    种种类似的事情确实普遍发生在各对异地情侣之间,明明一个拥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们却无能为力,多年的感情付之东流,很可笑又很可悲。

    很幸运,夏初不是个太喜欢乱想的女孩。她理性地觉得情侣之间应该有各自的空间,这样的状态是自由且舒适的,至于空间是不是过大,只要不会发生矛盾,她也不是特别在意。也许这样的人确实有些奇怪和冷漠,但不得不否认这或许可以减少某些误会和麻烦。

    她开始重新审视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与差距,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种种可能的结局,喜悦的,或是悲伤的。

    她不知道,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

    她愿意为他献出她的真心和忠诚,却不想让自己陷得迷茫与疯狂,她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她需要理智,因为她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在受伤的时候体无完肤。

    她认真学习爱情法则,但是她会为自己留好退路。不要觉得她太过冷漠,她只是习惯了自我保护。

    但她更是个勇敢的女孩。

    她有敢于无视彼此悬殊身份的勇气,去爱他。

    她还学会了主动给Michael打电话,虽然以她的性格会觉得有些过于频繁,但是Michael很开心,所以她愿意去这样做。

    Michael还经常给她寄照片和信,不过大部分的“信”只是随意的便条。你从他有些潦草和随意的字迹里可以看出,这些很有可能是在他紧张的工作间隙中或是处于重度劳累的安睡之前,抓紧而慌忙写下来的。

    无论再忙,他总记得向她传达那腼腆而真诚的爱意。

    他最近一张便条这样写道:

    “我的身体状态极佳,可工作忙碌,时间紧张。

    我很好,你呢?

    我很想念你,你呢?

    愿美丽的你能像我深爱你一样深爱我。

    等下次再见,我会用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温暖去拥抱你。

    爱你每一天。MyEarlySummer。

    ——你的M先生。”

    他对夏初的昵称是“MyEarlySummer”。

    我的初夏时节。

    我的夏初。

    ————————

    12月9日,VICTORY巡演的终场终于到达洛杉矶的Dodger体育场。

    全场沸腾中Barbara紧张又欣喜地和夏初坐在Michael为她们预留的贵宾席里,那是一个观赏演出的好位置。她摸着心口激动得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我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坐在这么昂贵的座位上,而且还离MichaelJackson这么近!你看啊,他离我们只有几十英尺!哦天哪,他为什么老往我看呢?我简直要昏过去了!”

    Barbara并不知道他可能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旁边的人罢了。

    夏初忍不住笑她:“别急着昏,演出很精彩,看完再昏也不迟。”

    Barbara捧着脸花痴地盯着舞台上:“别跟我说话,我只想欣赏帅哥。天哪,他太可爱太英俊了……”

    突然,她又神经兮兮地转头问夏初:“待会我可以去后台跟他握个手,要份签名吗?我真想摸摸他的脸……”她幸福地说道。这辈子如果能睡到MichaelJackson,那她就此生无憾了,她想。

    夏初低头笑了。握手签名可以,摸脸还是算了,别跟个神经病似的吓到他。她泼了一盆冷水将她拉回现实:“别做梦了,女人。”

    演唱会热烈地进行着,Michael身在舞台不断散发着魅力。他在表演“ShakeYourBody”时向歌迷们宣布,他将不会再和TheJacksons乐队一起巡演,他也将正式脱离乐队,踏上单飞之路。他满脸汗水,拿着话筒不停喘着气,眼神有不舍,也有感慨,有珍重,也有决心。他郑重而真诚地对全场数万歌迷道:“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场演出。感谢你们二十年来对我们的支持!我爱你们!”

    这一晚,VICTORY之旅的终点站就此画下圆满的句号。

    本次巡演Jackson家族以及相关公司总共赚进7500万美元,创下当时巡演的最高记录。而Michael将演出所得的个人收入500万美元全数捐给慈善团体——T.J.Martell癌症研究基金,全美黑人联合学院基金和RonaldMcDonald“好时光”夏令营。他终于达到并履行了他当时的目的和诺言。

    演唱会结束后,所有的庆功会也结束后,Michael牵着夏初甩掉了所有人的视线,偷偷溜走了。Miko一路驱车,将他们带到了格里菲斯天文台。

    这里是洛杉矶最盛名的景点之一,天文台位于洛杉矶城中心西北方向的山上,与好莱坞HollywoodHills遥遥相对。

    白天的洛杉矶被拥挤的车水马龙围绕,很难去体会这座城市的美。但当夜幕降临时,被城市繁华灯光点亮的夜晚别有一分浪漫。而在天文台上观赏繁华璀璨的都市夜景,洛杉矶的万家灯火好似闪烁的银河星系尽收眼底,绚丽的夜景伴着情侣的甜蜜,使人陶醉。

    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天文台上没有任何游客出现,可能是因为太晚了,也可能是Bill和Miko做了点措施。而刚从热烈的演唱会中结束不久的Michael,他的大脑仍然没有脱离兴奋状态。

    洛杉矶全年气候温和,一年四季可以只穿一个季节的衣服,只是日夜温差较大。但就算是冬季,也只是需要穿件外套的事,十二月的夜晚便令夏初套上了宽松的高领毛衣。他们俯瞰着美轮美奂的夜景,但高高的山顶是整座城市最寒冷的地方,即使Michael从背后拥着她,她也因为扑面袭来的寒意而冻红了鼻尖。

    他转过她的身子跟她面对面,身体的一侧是黑暗中的成片霓虹星星点点。他揉搓着她冰凉的手指,放在嘴边哈了口气,满眼温柔:“还冷吗?”

    “嗯。”她望着他点头,像一只满眼晶莹的小狗。

    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捂住了她被风吹红的耳朵:“现在还冷吗?”

    她抿着唇忍不住漾开笑意,摇了摇头。

    他眼底有笑意,有些甜蜜又有些腼腆,他拥着她的腰,鼓起勇气询问道:“巡演已经结束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月,你还记得当初给我的约定吗?”

    她点头。

    “那……我们现在可以在一起了吗?”他盯着她。

    “直到现在,你还是强烈确定自己喜欢我吗?”她歪着脑袋,眼神柔和地问。

    “是!”他睁着大眼睛,笃定地点头:“我说过我是一个认真的人,并且已经努力地向你证明了我的决心。”

    她低头笑了。

    “所以……”他像个孩子一样紧张又期待地又问道:“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她垂着脸没有说话,Michael察觉到了丝丝的危险,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得手都出汗了。

    她抬起头,故作怀疑地质问他:“我现在难道不是吗?”

    Michael一愣,寒风吹来,他咧开了笑脸,她也在冲他笑,一双笑眼弯如月牙。他太开心了,一把将她的身子垂直拥了起来,不停地旋转着。他转得太快了,她双脚悬空,按着他的肩膀又害怕又欣喜,唇边不受控制地溢出一阵惊呼。

    旋转完毕,他将她放下并将她拥入怀中,他紧紧搂着她,眼中是喜悦,是复杂:“谢谢你愿意答应我。”

    她的侧脸埋在他的脖间,轻声道:“我把我的第一次恋爱给了你,希望你好好珍惜这份纯真,不要负我。”

    原来是初恋。Michael又是开心又是窃喜,他开着玩笑笑问:“那如果我负了呢?”

    夏初沉默了很长时间,她黯淡着神色,坚定地说:“那我将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再也不会回头。”

    她好像很伤心,他搂紧她的身子,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种话。我怎么会负你呢?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珍惜你,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