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知云城大学的学费不菲，虽然成苗是以县城状元考上的，但她亲戚早就放养她了，她从初中就在开始找各种兼职，所以我查到有人资助她念大学了，你猜这人是谁”
“谁”
“顾兴德，顾昊爸爸。”
席念竹眉头皱得更深：“那顾家于成苗来说，应该是恩人啊，那刚才成苗为什么死活不跟我承认她认识顾昊”
“你见到她了”
“嗯，我见到她后觉得她更奇怪了，好像身上披着一层密网，裹着团团迷雾，我觉得拨开这雾后，或许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成苗跟顾昊进过同一家酒店。
却咬死不承认他。
她越发觉得是顾昊威胁了她什么，或者，她拿什么跟顾昊做过交换。
席念竹回到家，发现玄关多了两双男人皮鞋，她正抬起头，便对上沙发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念竹，去哪里了”
小姜就站在阳台上，不知在跟谁打电话。
席念竹抿唇，走到沙发边盯着他：“你这算私闯民宅了。”
“你是我的女人。”
换言之，不算违法。
顾铭之惯会这种反客为主的把戏，把她按到身边坐下。
“念竹，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有些不需要你管的，不必太过深入。”
席念竹眉心皱得打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说你去云大找那个叫成苗的女孩了。”
席念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偏头，盯着顾铭之优雅疏离的眉眼，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等等，该不会
“你还在派人跟踪我”
“我不喜欢听这种说法，保护，更为妥当。”
自从席念竹离开他那儿，他便吩咐小姜找人一直暗中跟着她的，也是因此，才知道她今天特别的行踪。
“你真的很闲。”
“念竹，我是关心你，别查她了，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关心真是笑话。
席念竹死死盯着他：“本来我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不打算查了，但你因为她都找上门来了，我觉得”
她勾起红唇，邪邪一笑：“再深入查下，或许会有更有意思的发现。”
顾铭之双眼浸满寒意，“你真的不乖，算了，之前在车上跟你说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我累了，慢走不送。”
席念竹正要起身，从顾铭之的角度却刚好看到她锁骨以下，胸口以上的一处暧昧痕迹。
男人黑眸骤然一缩，拽着她胳膊强势地压到了沙发上。
“席念竹”
他一把扯下她的裙子，裂帛声刺破长空，小姜刚打完电话回头，见到此幕立刻转身，接下来便是充耳不闻。
“松开我。”席念竹的挣扎，却加深了男人满腔妒意。
她竟然满身痕迹。
昨晚，还是离开他后的每一个夜晚，她都跟秦擎耳鬓厮磨，云朝雨暮
“我敬你，宠你，可从未纵你去别人身下婉转承欢”顾铭之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住，双眼猩红地将薄唇覆上。
强势破开她的贝齿，攻城略池。
席念竹挣扎不及，奋力咬了他的唇，血液的腥咸味铺满口腔，她身上最后一层屏障也被他撕碎。
“放开我，顾铭之。”
“不要，不要，算我求你”
她哭得狼狈，泪水糊满整张小脸，所有顽抗都是顾铭之最好的催化剂，嫉妒跟仇恨侵袭全身，或许只有狠狠得到她，这种不适才能纾解。
但唯独在最后关头，看到席念竹哭得双眼发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还是泄了气。
顾昊那晚，也是这样对她的，是吗
所以她才怕成这样。
他从她身上下来，把毛毯扔到她身上盖好，短暂数秒又恢复了原本的衣冠楚楚模样。
“顾先生。”
小姜只用余光瞥了眼席念竹，跟着顾铭之一道离开
两人直奔顾昊的单身公寓。
顾昊刚出看守所还没过上两天安生日子，此刻看到网上舆论一面倒地攻击席念竹秦擎，分外解气，听到敲门，刚打开，男人一拳就招呼了上来。
“哥，有话好说，啊”
“再打就毁容了，求你手下留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是因为席念竹吗对不起，我道歉”
公寓里的惨叫划破宁静，持续了将近一小时才消失殆尽。
顾铭之用水龙头冲掉一手血水，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被血模糊得看不清原貌的家伙：“还敢动她吗”
“不敢了，哥，我错了。”
“她已经查到你跟成苗身上来了。”顾铭之起身，一脚把他踢到地上，“若还想保住星云，玩闹到现在也该休止了。”
“你说什么她竟然”顾昊惊惶失色，眼底散不去的惊恐。
可不能让人知道成苗。
否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
顾昊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点头如捣蒜：“很清楚明白”
席念竹在客厅浑浑噩噩坐了大半天。
包里手机传来很多声微信提醒音，楼下邻居看电视声音大得震天响，暮色黄昏，窗外传来浓浓的饭菜香好像这苍天之下，万物都岁月静好，唯独她，每天从这个高跷跳进那个泥沼，永远看不见光明。
就如同眼前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她慢吞吞地趿上拖鞋，去浴室里泡了将近半小时的澡，这才舒缓些。
饿着肚子爬上床，她看到网上舆论又变了。
在曝光秦擎打人视频的微博下，有网友自称是酒店服务员，坦诚道那晚是顾昊想对她用强，秦擎后来赶到才对他动手。
他是生生被网友骂到了高楼的。
这会儿席念竹才看到，点进去时，他刚刚被封号。
说不清是真的违规，还是官方的狗操作。
但这位网友的出现，却有如泥沼里长出的一株向阳花，旱地里盼来的甘霖，沙漠里的一汪泉眼
让颓了一整天的席念竹，在这万家灯火通明的夜晚，找到了一丁点本不该属于她的温暖。
秦擎来了电话。
她刚接听，他便仓促道：“你这一天干嘛了为什么一条微信不回一通电话不接”
“我”她开口时，嗓音说不出的哑。
“你声音怎么不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现在就开车过来找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