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折腾自己”席念竹眼底隐隐有泪，如果他不捣乱，她陪着黑哥喝完也就罢了。
他来了，非落得两人都难受的地步。
“虎子，送把椅子过来。”
“是，黑哥。”
他们把秦擎扶到椅子上坐下，他捏着她的手，脸色从爆红，喝得煞白。
席念竹担心地握紧他的手，“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胃里肯定很难受吧”
秦擎摇头，伸手拢住她的肩膀，回头看向黑哥。
“黑哥，尽兴了么”
秦擎勾唇，笑了笑，“如果不够，我可以继续陪您。”
席念竹内心暗骂，陪什么陪
他酒量何时敌得过她了，还在逞强。
黑哥笑得爽朗，忽地身体前倾，一张跟他身份极不相符的白皙的脸，赫然映入两人眼底。
“顾昊，从四年前接管星云集团后，拿捏了不少女人，两年前他从黑市拿药次数变得频繁，同年玩死了四五个女人，有媒体跟踪到他，打算爆料，当晚记者惨死，顾家全面封锁消息，这事没激起一分水花。”
“这些料，直到今天也没人扒出来，我可以给你俩一份名单，是那五个女人的家庭住址，你们可以顺藤摸瓜，去碰碰运气，至于结果，我不敢作保证。”
席念竹惊喜万分，“谢谢黑哥，真的感谢，您要多少酬劳我现在付您。”
黑哥摆手，“看你们有眼缘，今天不收钱。”
秦擎也打算起身，跟他道谢。
黑哥笑着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到椅子上，“小子，看你喝酒这势头挺猛的，没个度，平时肯定不怎么喝酒吧”
“嗯，”秦擎也不隐瞒他，“基本上算是滴酒不沾，除开女朋友非请我喝。”
席念竹眼底敛不去担忧，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开玩笑
黑哥跟弟兄们都笑了起来。
“你很喜欢她吗”
黑哥盯着席念竹，眼神幽远，像是在怀念着什么，“为了她，性命都豁出去了”
秦擎回过头来，微微上挑的眼，透出别样的光泽，他眉眼微敛，笑得有些勾人。
“她比我的命重要。”
秦擎话音落下后，周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弟兄们都不说话了，眼神齐齐看向黑哥。
黑哥周围好似弥漫上一层雾，席念竹朝他看去，竟莫名感到几分悲伤。
“老金。”
大哥立刻上前一步，“我在，黑哥有何吩咐。”
“送他们俩出去。”
黑哥捏着一张牌，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随手递给了席念竹。
“以后还有想问的，可以打给我。”
席念竹接过纸牌，点头道谢，忽地想到千晴，打算问黑哥听没听说过她，见秦擎不太舒服，她只得作罢。
两人重新回到服装市场。
秦擎刚到路边，就蹲在电线杆旁呕吐了一阵，席念竹蹲在他身边，轻轻地帮他拍着后背。
她叫了代驾，等上车时，他脸色还是发白，手心冰冰凉凉的。
“去医院吧。”
席念竹捏紧了他的手，眼底有泪花闪烁，“不能喝逞什么强”
“我是你男人。”他声音微弱，很是沙哑。
“是不是潞潞叫你来的我就知道她不让人省心，每次惯会跟你打小报告。”
“不怪她。”
秦擎把她勾到怀里，“是我让她盯着你的，怕你为了顾昊，连性命都不顾了。”
说到底，秦擎还是了解她的。
手背忽地一凉，他垂眸，那上面竟是一滴泪，他摆正席念竹的脸，用指腹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你上次不也哭”
席念竹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今天还好是你没出事，要是你喝死在酒桌边上了，我一辈子都恨死你。”
“真的难道不是愧疚，等以后上了天，还要做我女朋友报恩”
席念竹捏了下他的脸，“请你不要总是跟我开玩笑。”
她是认真的。
他出现的那一刻，她惊讶，惊喜，同时也担忧不断。
“我没玩笑。”
秦擎抱紧了她，“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不去阻止你以身涉险，但我愿意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挡在你面前。”
所以，即便他早有预料席念竹会去冒险，也没强硬地将她
留在身边。
而是选择跟她共同面对。
“念竹，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明白吗”
万千情绪在她心中翻涌，她泪眼朦胧地盯着秦擎，红唇嗫嚅几下，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最终只得小心翼翼的，颤抖着吻上了他。
谢谢，秦擎。
谢谢你这些年的等待，谢谢你在我每次遇到危险时，都像及时雨般到来。
席念竹送他刚到医院，他便昏迷了，随后是漫长的洗胃。
听医生说，若再送来晚一些，他恐怕性命不保。
“可路上他跟我说不是很疼”
席念竹话没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不对，拳头捏得死紧。
他那是怕她担心，所以才一路隐忍着。
还安慰了她许久。
这一晚，席念竹整晚都陪在他病床边，哪儿也没去。
到第二天早上，秦擎身体好转不少，她才打给冰哥，让他把人接回别墅。
“路上小心。”
秦擎再三叮嘱，“不要再像昨天一意孤行了，遇到不能解决的就跑，等我来。”
席念竹点头应好。
她按照黑哥给出的地址去找人，赵杨两家住址不变，但听到席念竹是为顾昊而来，闭门不见。
白宋两家更改了地址，席念竹辗转去了两处新址，沿途开车近四小时，可最终结果不变。
“顾昊抱歉，我们不认识。”
“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人，顾昊跟我们家没有半分关系，以后请不要再来骚扰我们，否则报警了”
从清晨到黄昏，席念竹累得半死不活，却一无所获。
这些人就跟约好了似的，听到她提起顾昊就没有好脸色。
席念竹大概有了答案，但不肯放弃，决定再去最后的张家问问看。
城西的老式居民楼底下，席念竹停好车，拎着礼品直奔七楼。
来给她开门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姐。
看着年纪不大，却满头银丝。
“你找谁”
席念竹狐疑问，“您是张芸儿的妈妈，张姨吗”
“我是，你是谁”
席念竹送上营养品，礼貌笑道：“不瞒您说，我是因为顾昊来的。”
听到这名字，张姨也是脸色大变，马上就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