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醉枕东都 > 正文 第229章 只是警告
    邵春带着洛泱、荷花悄悄出了正堂藏在阿复他们回府去见三郎的必经之路上。

    等了一会冷风吹过洛泱张嘴要打喷嚏荷花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但还是没忍住“噗嚏”一声引起了守门护院的注意。

    “小娘子出来吧。”

    在阿漠的注视下洛泱带着邵春他们走出去。

    “邵春你小子能耐啊让你在后院守着小娘子你怎么钻前院里来了?”

    阿漠现在负责整个苏府的安全连程飞、程越两兄弟都归他管唯有邵春独立出去。

    三郎君说邵春就一个任务保护小娘子。

    因为他太特别所以这些突厥小子经常要针对针对邵春逗着他玩。

    “我这不守着小娘子吗?你看一根头发也没少。”邵春也不怯他挺身站出来。

    洛泱正想解释那边侧门开了阿复、阿荣带着几个护卫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她顾不得邵春、阿漠斗嘴连忙迎了上去:

    “阿复没抓到人吗?”

    “回小娘子追到平康坊人就不见了只找到了这个。”阿复将手中的弓在洛泱面前晃了晃抱拳道:

    “小娘子没什么事我们要去见三郎君了。”

    回房的路上荷花已经拿来了一个灯笼给洛泱照路。灯笼的光并不是很亮两步以外就看得不是很清楚。洛泱突然问:

    “刚才五兄中箭的时候天是不是已经黑了?他们三人走在一起后面还跟着两三个随从杀手选择这个时候动手真是因为他们没有带武器?还是本就只想吓唬吓唬苏家?”

    “除了故意制造混乱我们今天并没有动手。那时发现金吾卫人不见了阿南才我通知阿漠过去。

    没有那两个杀手出现刺激柴俊颍王也不会怕他口不择言而杀了他。但把他们仍旧留在府里又怕出什么意外何况还要将那个小道童也送走。”

    邵春随口一句:“今天四郎君去的是安王府这么巧也和三郎、五郎一起回来。”

    “我在后院很安全你不用管我。从今晚开始你只管盯着四郎君看他明日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回来告诉我。”

    四兄刚才的异常让洛泱隐隐感觉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她心里这话正从元枫嘴里问了出来:

    “四弟你刚到长安不久长安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一团和气宦官之间有势力争斗。

    朝中有牛增孺一党暂时占了上风李党陆续被排挤出京。还有那些想继续强势下去的士族个个都有自己家族的利益。

    阿兄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在外面结仇?若是原来帮你的人现在逼你做什么违心的事你趁早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

    元桥早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这个从小到大最亲的四兄说:

    “是啊四兄在同州听说你突然做了东都进奏官我们和阿爹都吓了一跳。阿爹说那可不是个好坐的位置看看徐迪就知道了。

    他尚有不可一世的卢龙节度使撑腰你呢?想靠王守澄吗?”

    “做进奏官怎么就不行了?我就不爱待在军营里我就喜欢灯红酒绿的长安城。

    我既没在外面结仇也没人逼者去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进京那么久我连王守澄的面都没见。

    你们是不是从来都不信我?”

    元植才从被暗杀的惊恐不安中出来不免有些焦躁看着为自己挨箭的弟弟心里的负罪感让他有些口不择言。

    宣泄般冲着他们喊:

    “我都坦白了吧帮我的是史墨白没错可他只是一介商人他在意的是尽可能少缴税我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帮他这有何不可?就算是交易这样的交易官场上只怕人人都会做。

    五弟连你也知道找三兄可以替同州军领足军饷、冬装可在兵部没有关系的藩镇他们的军队都能领足军饷吗?

    娘有五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娘就真的没有偏颇吗?”

    说得激动元植猛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既然你们不信我明天我就跟娘说我搬到开化坊的老宅里住。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听到兄弟们在唤他可元植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还是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顺着游廊走回自己院子他紧绷的背脊才稍稍松弛此时才感觉两颊竟然有点酸。

    他揉着脸进了自己的屋子顺手将门掩上寒凉似乎才被挡在了门外。

    元植这才心有余悸的回忆起今日种种:

    今天在齐王府潁王怕柴俊招供一刀把他的头给砍了下来。

    这一箭就是有人在提醒自己嘴逼闭紧点不能把今日看到的事说出来。

    今日他兴冲冲的去安王府毕竟安王那些酒肉朋友更对他的胃口。

    今天藩邸一改往日清净特别是几个要做仪式的王府门前更是热闹。由礼部算出来的吉时各王府略有不同最晚的是齐王府。

    这也能理解他府里最要除厄最需要借助正午阳气。

    安王是仪式连着午宴所以时间不是很急苏元植今儿也没带跟班进了藩邸便晃晃悠悠四处看。

    忽然他看见一辆马车停在王府侧门门里出来一个护卫将那人手上的包裹接过去没想到包布没扎紧露了一个口里面滚出来一个银铤。

    就是这块落地的银铤让元植忍不住好奇探出头去扫了一眼看一眼不打紧那递银子的人也转过头来竟是祀部司郎中柴俊。

    “谁?”

    随着那护卫的呵斥声门里又出来几个护卫很快朝着苏元植的方向冲过去。

    苏元植也想跑可在藩邸里他肯定跑不过熟门熟路的护卫再加上他自认为自己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又没做坏事干嘛要跑?

    于是他站定等着护卫跑到面前笑道:

    “吾乃东都进奏官苏元植要去安王府路过此处并非歹人。”

    “我管你是谁偷窥王府便是图谋不轨跟我去见潁王。”那护卫正要揪住他后面一个长史模样的人制止道:

    “放肆!这是苏将军的儿子苏四郎快给四郎道歉。”

    见长史出来那护卫鞠躬道歉退了回去。

    潁王府长史拱手笑道:

    “四郎见笑了您轻便。”

    当时苏元植不以为意还觉得是潁王府大惊小怪。

    潁王府今日修斋设醮本就要烧香贡银有官员来递银子也是正常的事。自己得了潁王帖子没去也是回了贡银的。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今早的一个偶遇成了他的催命符:

    潁王就是要让自己知道若是把柴俊与他有交往的事说出去那下一个掉脑袋的

    就是他苏元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