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真小说 >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 正文 260、危险的男人
    “不要过来!”

    “你先把剪刀放下。”傅令元眸底深光轻敛“关于庄佩妤的过世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们慢慢说。”

    “有什么好慢慢说的?”阮舒靠坐着大班桌撑住自己不稳的身形眼圈控制不住微微泛红鼻子控制不住微微发酸声音亦控制不住微微哽咽“两亿对你来讲就那么重要?是不是……是不是我如果一直不配合你的调查有一天你也会彻底不耐烦了也会想尽办法把我往死里b?”

    “不要胡乱揣测。”傅令元的眼底透出沉重的暗色“我承认我那个时候和庄佩妤的沟通方式可能用力过猛。没能及时察觉她的异常是我很大的过失。我说再多的对不起都弥补不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b她去死更没有想过要b你。她的死我真的我很遗憾——”

    “你当然遗憾她死了之后你如今找两亿的过程不是更艰难?”阮舒冽着嗓子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得苦涩“你没想要b我么?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你b庄佩妤的时候当然没有想要她去死就像你现在也没想要我死可你在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强迫?只是时候没到而已你才慢慢和我磨一旦情况紧迫起来我就会是第二个庄佩妤!”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这个杀人犯!”

    阮舒满面都是浓浓的自嘲。

    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她真是很傻很天真。

    他们这些混道上的本来就无恶不作。人命对他们而言根本如草芥阻挡他们争权夺利的绊脚石他们当然都会清除干净她不是都已经亲眼见过陆少骢杀人怎么还会对傅令元b死庄佩妤难以接受?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啊……都是一样的……

    是因为傅令元不曾在她面前做过这些事情她就以为在她看不见的背地里他也不做?

    所以这段时间她和他闹了这么久悲哀的是潜意识里她其实依旧将他当作亲近的人才会认为他的心狠手辣不该作用在她及其她的周边……

    别说是b就算直接杀都是极其家常便饭的事情。

    他本就是个危险的男人……

    思绪飘散间忽然发现傅令元趁她分神迈到她面前大手迅捷地朝她伸过来。心头一个惊慌阮舒什么也没多想挥着剪刀直接刺向他。

    她的手腕被他的手扣住的一瞬间剪刀的尖头也没入一截在他的小臂上。

    傅令元微折一下眉。

    指头轻轻一抖阮舒握紧剪刀硬是强行再用力往他的小臂又刺深两分。

    看着殷红的血自他的肉里缓缓地流出她目光轻闪转眸冷薄地对视上他的眼。

    傅令元的眸光在她的面庞上流淌十分复杂沉默半晌启薄唇:“抱歉。”

    心底有潮潮热热往上翻涌阮舒微扬起下巴咬唇:“这话你应该去和庄佩妤说!”

    说罢她松开剪刀用力地推开他快速就走。

    傅令元想要挽留她伸出的手在半空滞住。

    ……

    黄金荣早上在餐桌上没有见到阮舒得知原来她昨晚去新房见傅令元一夜未归后将陈青洲痛骂一顿第一时间就想带人过去将她找回来却遭遇阻止。

    “荣叔你忘记我和你说过的她和令元之间的事我们不要插手。”

    黄金荣闻言纠结再三决定暂且先听陈青洲的。可是一个上午都要过去了仍旧未见阮舒的踪影。在此期间他催促过陈青洲无数次要他给阮舒打电话或者遣人过去问问情况陈青洲都挡了回来。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霍然起身:“不行!我得亲自过去一趟把丫头接回来!那个姓傅的肯定没安啥好心!没准丫头现在就是想走走不了等着我们去救她!”

    陈青洲颇为无奈正打算再劝住他。

    阮舒的身影在这时飘进来客厅。

    “丫头!”黄金荣面上一喜连忙迎上前“你咋才回来?荣叔我都要去找你了!那个姓傅的混小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说你咋三更半夜一个人就过去了?好歹带个保镖!”

    却见阮舒径直从他面前掠过俨然没将他的话听进去难看着脸色心不在焉地走进她的房间一声不吭地关上门任凭黄金荣如何叫唤都没有回应。

    “这又咋回事儿?”

    上次已经有过同样被她忽视的情况这一回明显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黄金荣没敢胡乱去敲阮舒的门烦她只能责怪陈青洲:“你瞧瞧你瞧瞧你自己瞧瞧!这就是你要我不要管?你还放任丫头在那边和姓傅的呆一块儿?现在她这回来都成啥样儿?!”

    陈青洲凝眉。

    黄金荣拔腿就往外走:“他奶奶个熊!我一定要去找姓傅的问清楚!你这一回两回的是非要让丫头不好过是吗!”

    陈青洲连忙示意荣一。

    阮舒在这个时候竟又从房间里出来了换了身衣服。

    “丫头!”黄金荣当即又调头回来。

    阮舒没做回应清冷着脸色对陈青洲道:“我去趟林宅。”

    陈青洲什么都不多问只是道:“我让手下人去给你备车。”

    “不用了。”阮舒淡声“我想自己打车。”

    “这不——”

    “好。”陈青洲迅速截断黄金荣。

    黄金荣瞪陈青洲。

    陈青洲暂时不予理会关切叮嘱阮舒:“你一个人小心点。”

    阮舒连个“嗯”字的回复都没有给继续自己的步子。

    目送她的背影陈青洲给了荣一一个眼神。

    荣一会意下去办事。

    “我说你咋回事儿?咋又放任她说一个人就一个人?万一路上出事咋整?”黄金荣气咻咻地揪起八字眉。

    “荣叔放心我让荣一安排人在后面远远地悄悄跟着。”陈青洲告知。

    黄金荣这才止了话不瞬还是心绪不平又道:“你给姓傅的去个电话!问问他究竟对丫头做了啥!丫头咋就跟丢了魂似的!”

    陈青洲恰好也正有另外一件事要找他走出去拿手机拨通了傅令元的号码。

    ……

    傅令元刚结束与栗青的通话不过两秒手机又震响。

    瞥见来电显示是陈青洲他心里有数划过接听键。

    “你和她又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

    早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陈青洲也不追问说:“如果她和你见面就是这样的结果下一次无论怎样我都会强行制止。”

    “等你有这个能力再说。”傅令元口吻冰冷又自负。

    却听陈青洲冷不防转了个话题:“最近几天陆振华有笔挺大的交易。”

    眉心一凛傅令元的语调维持不变:“是吗?”

    “你不知道?”陈青洲笑了一下。

    当然他更愿意相信傅令元是装的。

    这个消息其实他也并不确定。是安在靖沣工厂里的那个暗桩传回来话说那个副经理叮嘱他们最近几天谨慎点。而那个副经理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这么说多半得了上面的什么话。

    不过一切暂时都是猜测通知了埋在其他地方的暗桩多留意点特殊的动静。

    所以他方才那样问傅令元是为了试探傅令元的反应。而傅令元的反应是意料中的油盐不进八风不动。

    他倒也没抱什么希望能从傅令元的嘴里得到些内情。只是他从傅令元特意将阮舒放到他这儿的这个举动猜测傅令元貌似要有动作才和工厂的消息联系在一起猜测是陆振华可能近期有活动。

    “呵。”傅令元轻哧一声直截了当“没其他事的话挂了。”

    放下手机视线正落在脚边的科科。

    她没带走。

    也对那种情绪状态下她怎么还可能顾及其他事。

    嘲弄一勾唇他抬起头——餐桌上的两碗面尚原封不动地放着。

    结果……也没能吃成……

    傅令元往后靠上沙发背有些疲累地阖上双目嗅着空气试图从中找出她留下来的味道。

    不多时门铃响。

    傅令元睁开眼湛黑的瞳眸已恢复凛冽起身去应门。

    “老大。”栗青站在门口。

    “进来吧。”傅令元侧身。

    栗青犹豫着愣住——这个……这里以前不是严禁踏足……?

    傅令元读懂他的反应淡声:“办事要紧。”

    栗青不敢耽误转眸瞥见傅令元右手小臂上的伤表情骤变:“老大你的——”

    “先办事。”傅令元关上门面色冷岑。

    栗青识相地闭嘴跟在他身后走去书房。

    “这里。”傅令元指了指大班桌上的电脑。

    扫过角落里沾了血的剪刀和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迹栗青急急挪开视线把自己带来的移动硬盘插入电脑调出自己常用的软件工具先从痕迹开始破解阮舒的邮箱密码找到那封邮件开始追踪发件人的地址。

    傅令元在一旁寻了烟盒和打火机叼了根烟想点右手却没什么力气摁开打火机。

    他这才留意了一下伤口。

    扎的血窟子挺深有点小翻肉也有点肿。

    ……

    “……小姐?小姐……?这位小姐?”出租车师傅不停地叫唤。

    阮舒猛地晃回神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你要来的地方到了。”出租车师傅颇为无奈的样子。

    阮舒愣了愣发现确实已经抵达林宅所在的住宅区外面连忙道歉:“对不起。”

    付完车费下了车慢慢踱步朝里走脑袋依旧像塞了棉花似的恍恍惚惚行了不知多久她突然自行顿住脚步发现走过头了又返回去。

    “阮小姐。”余婶就在林家门口站着像是提前得知消息晓得她会来似的特意恭候。

    不过此时的阮舒并未留意到此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跨进客厅后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的方向瞟问:“她人呢?”

    “三小姐在二楼休息。”余婶回答“状态还是和前两天一样不吵不闹。”

    “好。知道了。”阮舒略略点头旋即一滞扭头盯住余婶凤眸里如凝上冰霜——差点忘记眼前这个人也是傅令元的眼线。

    呵……

    被她盯得久余婶狐疑:“怎么了阮小姐?”

    “我在林家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阮舒冷声话落便兀自行往佛堂关上门。

    佛堂里一切如旧。

    空气有点闷。

    不过阮舒没有走去开窗户站到先前摆放蒲团的位置垂眸盯着地面旋即去柜子里取出蒲团放到地上最后一蹲身她坐了下去脑袋里浮现出视频内所呈现的内容。

    一帧帧的如电影画面似的闪过。

    阮舒定定地坐着目光渐渐涣散了焦聚显得有些呆怔。

    她之前就想不通城中村的生活庄佩妤熬过去了林家的破碎庄佩妤也熬过去了这么多年庄佩妤背负着罪恶在佛主面前苟延残喘任由她如何冷嘲热讽出言羞辱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说自杀就自杀。

    彼时她猜测其中一定非常重要的缘由是比曾经的那些苦难还要令庄佩妤不堪忍受的缘由也猜到庄佩妤自杀之前一定发生过了不得的事。

    却原来是因为两亿。

    却原来是因为死守多年的两亿的秘密被人追上门来b问。

    前段时间她满心满肺地沉浸在被傅令元欺骗的忿恨中完全没有心思去第一时间把庄佩妤自杀的原因和两亿联系在一起。

    傅令元啊……是傅令元啊……

    虽然关于傅令元和庄佩妤见面的视频只有那一段但很明显那并非首次。

    模模糊糊的她记起她第一回带傅令元来这里见庄佩妤他送给庄佩妤一尊玉佛但过了不久玉佛被庄佩妤退回去了。

    庄佩妤还是让她帮忙退回去的彼时她曾察觉到些许古怪但因为没有由头未曾去细究。

    所以是那个时候开始的么?

    貌似就是那一阵子起庄佩妤迅速消瘦憔悴得厉害。庆嫂给她汇报情况也曾提及过庄佩妤的一些异常为庄佩妤的身体状况而担忧。

    而她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同样就是那一阵子起她渐渐倚靠向傅令元她渐渐让自己不去管庄佩妤和林妙芙的死活。那回她的手被林妙芙用刀划伤傅令元对她生气也要她别再放心思到她们母女俩身上。连搬离林宅都是傅令元策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