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真小说 >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 正文 533、欺负人
    傅令元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时眉梢不禁稍抬一下。

    是一盘鸡。

    没有切割的一只非常完整的鸡。

    个头不是特别大。

    清蒸的表皮干净鲜嫩尚冒着热气。

    鸡头正正朝着他的方向。

    傅令元:“……”

    栗青帮忙叫住了服务员:“送错桌了吧我们没有点这道菜。”

    “没有送错。”服务员客客气气地躬身“餐厅今天做活动这是免费赠送给顾客的。”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眯起往四周围环视一圈并未在其他人的餐桌上看到有被送鸡。

    视线兜转回来他盯一眼面前的鸡转而将盘子移去给小雅:“看起来不错你多吃点。”

    小雅有点娇羞:“我怕吃太多肉会发胖。”

    司徒堂主从旁奉承:“小雅小姐怎么会胖?你看起来分明偏瘦。”

    “听到没有?”傅令元勾唇“跟在我身边的女人什么好吃好喝的没有不胖反瘦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我私下里怎么虐待你。”

    “怎么会?”小雅马上维护傅令元“你对我是最好的。”

    司徒堂主听言不禁开怀笑:“要不是我家黄脸婆不如小雅小姐上得了台面我今天一定会把她带出来作陪如今也不用独自一人面对傅堂主和小雅小姐秀恩爱。”

    “这样就秀恩爱了?”傅令元说着拿起塑料手套戴上抓起一整只鸡便撕成两半然后暂且放下其中的一半将另外一半撕成一点点的小块帮忙沾了酱料后放进小雅的碗里“尝尝看。”

    小雅颇为受宠若惊抬眼看了看傅令元。

    傅令元挑眉:“怎么了?”

    “没……”小雅用力地摇摇头眼里水光湛湛表情看起来像是快要感动到落泪连忙抓筷子夹起傅令元为她撕好的鸡肉咬完一口便夸赞“味道很好和看起来一样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傅令元深眸微敛旋即把剩下的半只鸡挪给司徒堂主:“司徒堂主也来点。她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不要浪费。”

    司徒堂主客气了一下:“傅堂主吃就好。”

    傅令元薄唇一挑:“我只要看着小雅就觉得饱了。”

    听起来分明就是情话。

    小雅脸红得愈发厉害。

    司徒堂主开怀大笑:“傅堂主就是厉害难怪身边总是美女环伺。”

    傅令元但笑不语。

    司徒堂主也未再与他推脱接下了那半盘的鸡。

    小雅在这时主动把她碗里的鸡肉夹一块给傅令元。

    傅令元笑了一下却是摘下手套弄了理由暂且离席:“你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

    “好。”小雅温柔点头。

    赵十三照惯例留下来。

    栗青跟随傅令元身后出去了。

    小雅撇回脸忽然伸长手臂去够搁在角落里的醋。

    衣服的袖子因此而收缩露出一大截她的小臂。

    司徒堂主无意间一瞥便瞥见她小臂上的某些淤青和掐痕微微一怔。

    小雅拿完醋发现司徒堂主目光的落处颇为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并拉了拉袖子糯糯出声:“司徒堂主见笑了。”

    司徒堂主见她脸上的表情羞涩立时联想到关于傅令元某方面的传闻理解地笑了笑:“傅堂主还是那么有情趣。”

    小雅愈发难为情似的垂头吃东西。

    立于她身后的赵十三看到她红成一片的耳根表示莫名其妙。

    …………

    离开餐厅后傅令元扭头便问:“知道你们阮姐今天的行程么?”

    栗青抱歉:“不清楚。今天九思和荣一没有联系过。”

    而庄家那儿一直以来都是不好直接着手的。

    傅令元沉吟不语终归是觉得那盘鸡送得怪怪的。

    往餐厅里头的方向看一眼他的眸色微微泛出凛冽的冷意。

    须臾待他重新回到餐厅却是发现餐桌上又多了几道菜。

    辣子鸡、清炖老母鸡、小鸡炖蘑菇整得像桌全鸡宴。

    傅令元愣了愣:“你们新点的?”

    司徒堂主乐呵呵地解释道:“不是是服务员说今天所有的消费者都能参与一次免费的抽奖小雅小姐手气好抽中了一等奖。”

    小雅正从呆怔中晃过神来笑得有些勉强:“嗯是是我抽奖抽来的。”

    看着全鸡宴傅令元的眸子极轻地眯起一下旋即噙上笑意:“吃得完么?这么多?”

    一旁的服务员搭腔道:“吃不完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你们打包。我们餐厅的鸡全部都是委托养鸡场里的主人专门养的。从破蛋开始就喂养最好的饲料每只鸡都挂有标签进行编号以对它们每日的成长进行数据记录保障它们的健康和品质。就差教授每只鸡十八般武艺了。”

    “根据不同菜式的需要它们也会在不同时期被运输来餐厅。有时候是小雏鸡有时候是百日鸡有时候是成年鸡有时候是老母鸡。最近一阵子雏鸡的需求量更大些我们厨房的厨师非常拿手保住雏鸡的最原始最干净的鲜嫩肉质。品尝过的顾客都觉得美妙赞不绝口。”

    “当然雏鸡最幸运的是能遇到爱鸡之人那么也能弥补没能成为老母鸡的遗憾。不管早死晚死被送上餐桌满足人类的口腹之欲本就是鸡存在的意义。它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也就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司徒堂主听得晕头转向的:“吃个鸡背后还有这么的故事。”

    “是的。这是我们餐厅的服务理念力求为客人提供最健康最好的鸡。”服务员说“所以鸡不能随随便便乱吃货源要是不好很容易因此得上禽流感的。”

    司徒堂主非常认同最后一句:“也对确实身体健康要紧。要么不吃要吃就吃干净的。”

    服务员客客气气地躬身:“那么请问几位客人是否要帮忙打包?”

    “打的打的。”司徒堂主看着傅令元和小雅笑呵呵“照这说法他们这儿的鸡可有点意思傅堂主和小雅小姐打包回去慢慢享用。”

    傅令元眯着眸子没有说话目送服务员的背影之后再度环顾四周。

    小雅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表情略微古怪。

    …………

    午餐结束一行人按计划往跑马场去。

    司徒堂主提前派过来跑马场登记手续的手下却满头大汗地告知今天跑马场被人包了场9其他人都跑不了马。

    “包场?”司徒堂主作为东道主第一反应自然是没面子远远地望向跑马场内分明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谁能豪气地包场?怎么没有看到人?”

    手下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司徒堂主在荣城呆得不是一天两天了人脉自然是有的这个庄园自然也不例外立刻就去让手下联系庄园内的分区经理。

    分区经理来得很快而且带着好消息来的:“我帮司徒堂主询问过今天包下跑马场的贵客了听说几位是青门的客人表示愿意给青门面子让两位堂主一起在里面玩玩。”

    “只不过——”经理的话锋一转“今天来的这位贵客有洁癖尤其觉得鸡特别脏听说几位刚从餐厅过来品尝过餐厅内的特色全鸡宴表示希望几位不管本身是鸡抑或吃鸡的人都能先消个毒否则不小心传染了禽流感就不好了。”

    小雅自然留意到那句“本身是鸡”脸色有着微妙的变化。

    司徒堂主全然落在整句话的意思上勃然大怒:“什么来头的‘贵客’一出口就这么没有礼貌?这是在骂我们是么?!”

    “嘘!嘘!不是!司徒堂主请先冷静!”经理忙不迭安抚司徒堂主的情绪低声解释道“对方真的是贵客是从江城远道而来的贵客。财大气粗又有背景确实不好惹。”

    司徒堂主哪里气得过:“有多不好惹?他们不好惹我们青门就好惹?”

    “人家都说和你们青门有交情所以不是故意羞辱你们。真只是人家洁癖的强迫症。”经理再安抚。

    司徒堂主皱眉:“你讲半天也没讲清楚究竟对方什么来头?谁和我们青门有交情?”

    “江城的庄家你认识不?”经理的声音一低再低。

    “江城的庄家?”司徒堂主皱眉。

    傅令元则在此时适时出声:“江城庄家?”

    “是的江城庄家。”经理点点头“就是网络上传言五花八门的神秘低调的隐形首富百年家族江城庄家。”

    这么一说司徒堂主一下就知道了。

    “来的是江城庄家的什么人?”傅令元又问。

    经理摇摇头:“这就不在我们下面的人该该知情的范围内了。他们一行人有好几个。反正我们庄园的老板传令下来好好招待千万不能得罪的。”

    “傅堂主现在这是……”司徒堂主半知不解的。

    傅令元肃色:“江城的庄家和我们青门确实有交情。我前阵子去江城巡察时我们青门在那儿的两个堂口还发生了点事情险些得罪对方。这件事陆爷是知道的。”

    简单的几句话解释便令司徒堂主顿时重视起来毕竟都用到了“得罪对方”的措辞还搬出了陆振华他忙道:“消毒!我们马上消毒!傅堂主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今天我们不跑马从礼节上来讲也必须要去问候一下。”

    “嗯。”傅令元认同回头便虚虚揽了一下小雅“走去消毒。”

    笑着他又是若有深意地半是夸赞半是揶揄:“又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来了兴致要跑马我们错失和贵宾打招呼的机会。”

    小雅预感不太好地轻跳一下眼皮。

    …………

    消毒的程序男女分开。

    不仅傅令元和司徒堂主也包括栗青、赵十三和司徒堂主身边带着的两位亲信。

    不过速度很快仅仅洗个手洗个脸过过样子罢了。

    小雅那边却是多耽误了十多分钟来和傅令元汇合的时候她的脸又青又白蕴着一股子委屈和羞愤之色。

    “出什么事了?怎么耽误这么久?”傅令元折眉关切。

    小雅表情间的委屈更甚嘴上只却是回答:“没什么。”

    然而送她出来的一位女医护说:“麻烦下次这位小姐配合一点也就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既然是消毒当然要脱光衣服全身擦消毒水。”

    傅令元应声轻挑眉梢——难怪小雅一出来浑身都是浓重的气味。

    女医护紧接着是鞠躬道歉:“至于我们不小心抹掉了您手臂上的‘纹身’实在对不住。我们不知道那‘纹身’是画上去的。”

    傅令元又是应声一眯眸子。

    小雅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抓住傅令元的衣袖不作声。

    女医护离开后小雅才敢抬头看他眼眶红红的:“她们太羞辱人了不是根本不把我当人而是脏东西强行剥光我的衣服已经非常过分还把消毒水刷到我的身上。”

    傅令元幽黑的眸子没有温度地睨她的手指。

    一个字也没吐但足以让小雅轻轻瑟缩一下身体松开他的衣袖。

    傅令元这才讥诮出声:“你喜欢画纹身?”

    小雅强行忍住眼泪:“因为今天会见到司徒堂主我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做的准备。不是你说的不要被外人知道我们两个人没有住在一起?”

    傅令元盯着她的泫然欲泣。

    司徒堂主在这时走了过来关心:“怎么了傅堂主?小雅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傅令元转过身去笑笑:“没什么就是被要求去消毒她心里头不舒服。我哄哄她就没事了。”

    说着他轻轻搂了搂小雅语音宠溺道:“是我本事不够大才要你跟着我看别人的脸色。”

    这件事司徒堂主是站傅令元一队的帮腔道:“小雅小姐不懂我们男人在外面办事时的某些不得已的难处。”

    再下去她可就是不识大体的女人了。小雅迅速收拾起情绪柔柔一笑:“我没事是我小家子气了。”

    傅令元勾唇揽着她就走:“不是想学跑马?现在就教你。”

    “对对对去跑马小雅小姐不要因此那些细节坏了心情。”司徒堂主忙附和。

    当然如今进来跑马场最重要的事情已不在于陪小雅跑马了。

    庄家的家奴几乎驻守住了整个跑马场司徒堂主第一时间便让手下去打听庄家的贵宾究竟在哪里能否当面问候人家——跑马场上可根本不见人。

    换完跑马服出来傅令元带着小雅去挑马。

    听说她是第一次骑马驯马师推荐了一匹据说是最温顺最乖巧最适合新手的马。

    牵着马到了外面之后司徒堂主可不当他们俩的电灯泡骑了自己的马便朝跑道上飞奔。

    傅令元留在原地教小雅怎么上马。

    明明说这匹马很温顺然而一到小雅近身它就莫名其妙开始躁动不安地乱动。

    旁观的驯马师忍不住过来提醒:“这位小姐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可能熏到马儿了。”

    小雅在所难免地面露一丝尴尬。

    跑了一圈回来的司徒堂主见他们还在磨叽戏谑着建议:“傅堂主别费劲了直接带上小雅小姐一起骑就好。”

    傅令元觑他:“那也得她坐得到马背上再说。”

    小雅目光轻轻一闪原本被消磨的意志像是重新鼓起:“我可以的。”

    这回她倒是真下定了决心不管马儿的躁动与躲闪强行上了马。

    “成功了!”小雅坐在马背上双手紧紧握住缰绳欣喜不已地看傅令元。

    同时眼神里也饱含期待期待而携带着恐惧战战兢兢地问傅令元:“我现在浑身僵硬不敢动你快上来继续教我!”

    傅令元瞳仁微微一缩。

    司徒堂主的手下在这时前来汇报:“有消息了庄家的贵宾在后面的vip专用休息室庄家家奴说可以和两位堂主在那里见一面。”

    司徒堂主马上询问傅令元的意思:“傅堂主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过去?”

    傅令元眸底稍纵即逝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敛下后没有马上回答司徒堂主而转向小雅:“我先让十三陪你你也可以自己先向驯马师请教。我先和司徒堂主去办事。”

    小雅没敢不识大体柔柔地应承:“好办正事要紧我没关系的。”

    “嗯嗯”傅令元安抚性地轻轻拍拍她的握着缰绳的手唇角噙笑“等我出来再亲自给你手把手当教练。”

    小雅点点头。

    傅令元带着栗青司徒堂主带着他的手下在庄家家奴的带路下偕同前往休息室。

    小雅的目光久久收不回来直到底下坐着的这匹马忽然动了一下。

    她忙不迭收紧缰绳旋即往四周转动着脑袋想找驯马师。

    刚刚那个分明等在旁边的驯马师却不见了踪影。

    小雅转而向赵十三求助:“十三哥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角落的赵十三目光呆愣愣的却不是因为小雅而是因为从后方马厩里牵着马出来的阮舒。

    “阮、阮、阮、阮姐!”赵十三磕磕巴巴地问候。

    小雅脊背一僵闻声转头。

    阮舒正好已牵着马来到小雅的旁边稍侧头睨她:“之前在网球场的胜负未分今天原本打算在跑马场上和你再继续比一比现在你这是不会骑马?”

    小雅是坐在马背上的阮舒是站在地面上从高度来讲明明是阮舒抬头看她小雅却觉得更像是阮舒此时处于更高的位置睥睨她。

    “阮小姐……?”小雅神情讶然难以置信似的“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遭人绑架失踪了好几个月?”

    边说着她仔仔细细地打量阮舒继而脸上的讶然和难以置信转变为为阮舒的安然感到喜悦和庆幸:“看起来阮小姐并没有大事?那真是太好了!不仅警察在找你小爷也非常关心你之前派了大量的人手四处找寻你的下落。他如果知道你没事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阮舒修长的眉尾轻轻挑起特别想为小雅的记忆力和连贯的剧情思维拍手称赞。

    小雅若不提她自己都没有回溯过。

    是的了她被谭飞绑架随后失踪之前她正是陆少骢的追求对象。

    在小雅这里剧情确实应该从那个地方衔接起来才对。

    只不过特意提及陆少骢是想表达几个意思?

    阮舒没兴趣探究她内心的小九九唇角微微翘着也没有接她的话而重新问自己的问题:“小雅小姐不会骑马是么?”

    “抱歉扫了阮小姐的兴致我暂时没办法陪阮小姐跑马。”小雅礼貌而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傅先生刚刚才教我上了个马。我得再让傅先生手把手教我两下才行。”

    阮舒略略颔首面带微笑:“嗯。我记得小雅小姐学东西特别快。那个时候在网球场小雅小姐也说不怎么会打网球学了两手就打得不错了。”

    小雅眼波盈盈羞赧道:“或许因为向自己喜欢的人学东西所以确实会学得比较快。内心里希望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好希望自己是完美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傅先生教得好。”

    相互爱慕的两个人学的人用心学得快;教的人也用心因此教得快。

    这大概就是她想表达的意思。

    阮舒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一抿唇不予置评只自顾自坐上了马背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而坐上马背之后正确的姿势加上她身上的跑马服显得她整个人精神抖擞自信飞扬甚至难得地在她身上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小雅侧着头看她。

    阮舒亦偏过脸来与她对视。她的身高本就比娇小玲珑的小雅占优势所骑的马驹又比小雅的高大坐上马之后更比小雅高。

    之于此时此刻的小雅而言就不再是仿佛了而是确确实实的阮舒在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小雅的秋水剪瞳里的波光不自觉地轻轻闪动。

    这种闪动阮舒看得见说实话非常搭配小雅整个人的气质非常地引人怜惜连她这个女人都有点怜惜她的娇弱何况男人?

    不过……

    阮舒弯弯唇角:“可是怎么办?就算知道你不会骑马我还是想欺负你让你和我一起跑一场。”

    说罢她猛地朝小雅的那匹马抽出一记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