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苏昭宁的注视那丫鬟更加慌乱她捧着盒子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甚至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大树。
砰丫鬟猛地就撞上了那颗大树手中的盒子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苏昭宁望过去。
那丫鬟却是立即把紫檀木盒子捧回自己的怀里。
不过对方在收拾地上的紫檀木盒子的时候苏昭宁隐隐似乎看到了更加熟悉的东西。
在那紫檀木的盒子开合之中隐隐有碧绿的玉色透露出来。
这是苏珍宜的东西如今落在一个小丫鬟手里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苏昭宁有些猜测却又不十分敢肯定。她拦住小丫鬟的去路。
小丫鬟哆哆嗦嗦地道:“请问苏姑娘有什么吩咐?”
“这盒子你从何而来?”苏昭宁单刀直入地问道。
小丫鬟眼神有些心虚地下移答道:“我、我家主子的。这本来就是我家主子的。”
“你家主子是谁?”苏昭宁步步紧逼地追问道。
那小丫鬟支吾了半天根本没能说出个对象来。她视线极为闪躲最后竟是捧着盒子就要撞开苏昭宁。
苏昭宁当即厉色呵斥道:“你是哪个府上来的丫鬟这到时候可是查得到的!”
那丫鬟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她把怀中的紫檀木盒子捧高到苏昭宁面前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错了还请苏姑娘放过奴婢。”
“你这盒子到底从何而来?”苏昭宁继续问道。
她其实如今心中有两个揣测。
面前的事要么就是苏珍宜这个整日打雁的终有一日被雁啄瞎了眼。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如果苏珍宜真的遇到了危险苏昭宁肯定不能袖手旁观毕竟是她带苏珍宜离开长安侯府的。
如果是个陷阱苏昭宁本就要将计就计。
此时的小丫鬟已经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行径。她说自己家中急着要用钱实在急切不已便买了些蒙汗药药倒了几位小姐。如今这紫檀木盒子只是自己得到的贵重物品之一。
药倒了不止一人?
苏昭宁忙追问道:“她们在哪里?”
“就在回廊这边过去的亭子里。”丫鬟忙不迭地答道。
她回答苏昭宁的时候神情十分紧张不住地哀求道:“奴婢是一时糊涂请苏姑娘不要把奴婢送官府……”
苏昭宁在先前疑虑的两种答案间隐隐有了一个倾向。
那小丫鬟见苏昭宁神色间有所意动防范似乎也轻松了不少她忙将手中的盒子往苏昭宁怀中一塞拔腿就跑了。
苏昭宁两手被迫接了盒子想伸手拉扯那小丫鬟却仍是慢了一步。
小丫鬟七拐八拐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苏昭宁将怀中的紫檀木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赫然放着的是侯老夫人送给苏珍宜的玉璧。
那玉佩成色极好想来除了苏瑾轩手中会有一块同样的别无二家。
苏昭宁把紫檀木盒子重新合起来疾步往小丫鬟说的亭子走去。
只见四面畅通的亭子中央确实隐隐约约有人趴在那朱红色的雕花围栏处。
苏昭宁又仔细盯了盯那回廊中央的人只见对方覆面趴着看不到容貌。
周遭也没有小丫鬟说的其他人。
但是到都到了不可能就这样折回去。
苏昭宁慢慢走向那亭子。
如墨的头发白色的衣着。
就是对方的身形似乎格外的……颀长。
苏昭宁走到亭子里蹲到了对方的身边。
此时她已经百分百确定对方不是苏珍宜。
虽然那人趴着的脸完全被头发遮挡住但苏昭宁心中已然察觉这就是个陷阱。
她目光再扫向那昏迷之人的鞋子心中冷笑一声便把两样东西放在了对方身边。
空气中一股奇异的香风飘过苏昭宁只感觉到心中一股烦闷压抑这压抑中还带着种莫名的燥热。
那人也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轻哼。
男人的声音让苏昭宁重新清醒过来。她迅速站起身将那紫檀木盒子捧在怀中疾步离开了亭子。
连连走开了十来步苏昭宁依然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不够清醒。她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将瓶子的瓶盖取掉放到自己的鼻间闻了闻。
特意配来的药水刺激的气味让苏昭宁清醒了不少。
她回望那亭子里的男子面色变得十分的阴沉。
幸亏、她足够了解苏珍宜。
见不得人的手段、阴毒的手段这位三妹妹用得一贯十分顺手。
若不是曾经听苏珍宜说要拿*算计苏柔惠苏昭宁也想不到随身带着*的解药赴约。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苏珍宜了。
苏昭宁站在离亭子较远的地方只是远远地眺望着那边的情形。
那男子或者说周若谦已经慢慢苏醒了过来。
因为他想不到要备什么*的解药便脸上带着异常的潮红精神也是格外的亢奋。
周若谦想要站起身却感觉到格外地无力。他撑住回廊努力站了一半却又摔了回去。
更为让他难受的是身上的衣服似乎格外不合身箍得他难受。
低头看衣服周若谦被吓了一大跳。
他身上穿的哪里是自己的衣服这分明是套女子的裙裳。
下意识立刻去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周若谦却只发现了身边的画轴和首饰。
他好奇地将画轴慢慢展开待看清楚画轴中的情景时内心一直强行绷住的那根弦倏地就断了。
周若谦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掀开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自己的下半身。
苏昭宁在远处看着周若谦的举动尚有些不理解。她正要盯着继续看时视线却突然被人的手挡住了。
“不能看别看了。”
一个令她总能莫名感觉到安心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昭宁转过身果然见到了久未见到的定远侯爷南怀信。
今日的南怀信一身藏青色长衫偏暗的服饰反衬得他那张脸更加的白皙如玉桃花眼中也更是柔光流转。
南怀信原是站在苏昭宁身后伸手挡着她的视线的如今苏昭宁这一转身就犹如被南怀信揽住了一番。
自己首先意识到这一情况南怀信便放下了手。
他朝苏昭宁道:“那边的情形有些失礼你一个姑娘家不便再看。”
苏昭宁听了下意识就要转身去看。
毕竟她本就是不理解周若谦方才的举动听南怀信这样说了心里岂不是更加好奇?
南怀信忙去捂她的眼睛有些气急地说道:“怎么不让你看你还非要看?”
先前那次伸手挡眼还与苏昭宁的眼睛隔了断距离只是挡住了她的视线。这里情急之下南怀信的手便真切覆在了苏昭宁的眼上。
微凉的温度从南怀信的手上传来。
苏昭宁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开来。她不禁问道:“侯爷着凉了吗?”
问完这句她又觉得自己这话似乎过于随意亲近忙补充道:“上次去侯府按着与侯爷商定的我已经完成了一部分不知道侯爷看过了没有?”
南怀信轻轻地嗯了一声。
因苏昭宁没有转过身他的手只好仍覆盖在对方的眼睛上。
亭子那边的情形实在是不可再看。
现在的姑娘家家真是心思太重了。
南怀信略微有些不悦地皱了下眉不过当他视线重新落到面前的苏昭宁身上时那种不悦又转化成了叹息。
这苏二姑娘的运气!真是他每次遇到她都能见她倒霉!
南怀信的手这次久久没有放下来苏昭宁也有些奇怪。她没等到南怀信对自己上个问题的详细回答只好再找个话题开说:“先前我似乎没有见到侯爷侯爷是适才过来的吗?”
南怀信这次是开口回答了苏昭宁的话他道:“近日确实有些受寒方才在府上喝了药才出发来接宛宛。”
他的声音总让苏昭宁觉得莫名的好听无论说什么似乎都能达到安抚她情绪的作用。
只是今日却不知道怎么的苏昭宁隐隐听到这声音中夹杂着其他的声音。
似乎还有重重的喘息声。
“侯爷?”苏昭宁不确定地问道。
南怀信耳边也有着重重的喘息声。与苏昭宁的只能听到却没有看到相比南怀信是既能听到也能看到他倒不会被一个男子的某些画面刺激出旖旎的心思只是此时的心境怎么都很复杂啊。
“侯爷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苏昭宁等不到答案又问道。
南怀信顿时恍然周若谦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大了让苏昭宁误会成了自己。
他忙出声解释:“本侯没事那不是本侯。”
苏昭宁这才没有继续追问。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下意识又仔细去听那传来的喘气声。
好奇怪的声音。
南怀信察觉到苏昭宁的举动颇有些无可奈何地用另一只手把苏昭宁的身子掰着转过来。
他放开她眼前的手双手放在她耳边叹了口气说道:“也不要听。”
这到底是怎么了?
苏昭宁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间有些不太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