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真小说 > 福妻嫁到 > 黑云压城城欲摧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人言
    苏昭宁放了个四等丫鬟出府的事情原本是吴老太君那边都不需要知会的。

    可不过几日时间此事便被私下传得不成样子。

    “听说了吗老祖宗小厨房那边的白牙出事了。”

    “什么事?”

    “破竹那样的事。”

    这后一句话就如同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一样迅速在整个定远侯府引起了沸腾的反应。

    不仅是下人们讨论这事就是主子们面前也有谣言递进来。

    南其琛同南宛宛私下就抱怨:“姐我瞧着这苏昭宁有些不靠谱。你可千万不能让她给你去相看对象。”

    南宛宛自然是站在苏昭宁这边的她教训弟弟:“说了多少遍你要叫嫂嫂。”

    “哥哥我都不想喊更何况这个嫂嫂。”南其琛一点也不以为意他将凳子挪得和南宛宛更近挨着她说话“姐我跟你说真的。她处理了一个破竹就算了这里又处理了一个四等丫鬟。”

    “再这样下去定远侯府可不知道要被她增添多少冤魂了。”南其琛说得煞有其事就连声音的语调也刻意放低放缓仿佛真的府上有了一个很可怕的恶魔一般。

    南宛宛根本就不搭理南其琛这种小孩的恶作剧。她站起身都不愿意坐在自家这弟弟旁边。

    她走到房中的案几前一边收拾桌上的画纸一边答道:“破竹的死跟大嫂根本就没有关系。祖母吩咐的李管家发卖了她牙婆又没有经过大嫂的手。最后破竹死也是在出京途中失足落水了而已。这跟大嫂有什么关系。”

    “府上这什么四等丫鬟那是告假了哪里是丢了性命?”南宛宛说到此处不禁皱起眉头神色不悦地问南其琛“是谁在你面前嚼这种舌根?破釜是才提的一等丫鬟如今就这样不安分?”

    “又不是破釜说的。”南其琛立刻就上了当不打自招道“爷房里又不是只有两个丫鬟。”

    “尽是些不安分的。旧的也不知道做好榜样。”南宛宛将卷起的画轴插到地上的画筒里。

    南其琛无意在下人身上多做停留他继续将话题绕回苏昭宁身上:“姐我跟你说真的。那苏昭宁要不得。”

    “胡说八道。你玩去吧。”南宛宛一个字都不相信自家弟弟的。

    这厢南其琛告状失败了。那厢却有事发生了。

    苏昭宁嫁入定远侯府已经有一月的时间原本早就要交接账本的。

    可最初是李管家不配合后面他虽然表面配合了苏昭宁自己又生病了。

    这拖拖沓沓就到了今日。

    厚厚的一沓账本被两个丫鬟捧着往苏昭宁那边走去。

    李管家躬身在苏昭宁旁边介绍:“府上共有十八本账本。其中八本是府上的内务分别是厨房买办、药材买办、用品买办和……十本是侯府在外面的产业分别是庄子、铺面和园子……”

    两个丫鬟已经走到了苏昭宁面前就在她们才把账本放下的时候门口另一个小丫鬟端着个托盘出现了。

    “夫人请喝茶。”小丫鬟看着苏昭宁的眼神中充满惧意就是端茶的手都有些颤抖。

    苏昭宁目光落在旁边的桌上示意小丫鬟把杯盏放下。

    可这小丫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什么缘故左脚突然就踩到了右脚的脚跟。那茶水直直就往前泼去。

    “夫人小心!”李管家忙往前一挡他将那苏昭宁完全护在了自己的神户。

    只不过因为形势突然李管家这一突然身子前倾把那两沓高高的账本正好扫在了地上。

    有两本正好以打开的姿势扑在湿润的地面上。

    “账本!”李管家紧张地把那两本账本捡起来可是那账本上的水痕明显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你怎么这样粗心!”李管家对着那送茶水的小丫鬟就扬声呵斥道。

    小丫鬟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请罪。

    苏昭宁看了眼李管家手中的账本出言道:“账本已经弄湿了那就只能劳烦李管家重新誊写了。”

    “至于你虽然确实粗心但念在你母亲份上今日之事就暂且饶了。”苏昭宁又看向那哆哆嗦嗦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脸震惊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就这样被饶恕。

    直到先前捧书进门的两个丫鬟轻声提醒了她一句小丫鬟才忙站起来出门去取工具来收拾地上的狼藉。

    待小丫鬟出了门李管家笑着奉承苏昭宁:“夫人可真是好记性。短短时间下人们的关系都全记住了。”

    苏昭宁抬手取了一本没有损坏的账本过来淡然答道:“不过就是与她母亲多打过几次照面罢了。”

    听了苏昭宁的话旁边伺候的丫鬟们忍不住对望一眼。

    出了这账房新的传言便又在下人中间火热起来。

    陈婆子刚给吴老太君摆完饭菜回来还没进厨房就被人拉住了。

    一个守院门的老婆子拉住陈婆子的手热情地唤道:“老姐姐我可终于等到你了。你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我一同去过凉州别院呢。”

    陈婆子有些莫名其妙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

    而且这老婆子看上去年纪比自己还大这盛姐姐真让她有些受不住。

    无论陈婆子心里如何想对方却是紧紧拉着她不想放手。

    守门的老婆子知道陈婆子十有八九想不起来便努力把事情说得更细一些:“那会儿先侯夫人正好才入门不久。先侯爷带着先侯夫人去凉州别院小住。陈姐姐咱俩可是一同去服侍的人。这情谊你不能全然忘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陈婆子将对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轻轻推下来然后有些警惕地问道。

    那老婆子将陈婆子强行拉到院子的树后面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小布包来。

    那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银裸子。

    “陈姐姐我知道这点银子你看不上。可是看在咱俩二十年前的情分上你也得帮我这忙啊。”老婆子将那小的不能再小的银裸子拼命往陈婆子手里塞。

    她一边强塞一边道:“陈姐姐你看我这个年纪了还在守外院真是有些受不住了。你帮去夫人面前说两句好话让我能去个轻松点的地方。不说别的就是换着去守书楼也好啊。”

    陈婆子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事情。

    她在定远侯府的大厨房当管事婆子也不是一年两年。确实这些年里也有人塞过银钱请她帮忙。

    但那都是厨房内部的事情比如说丫鬟们是没有资格点饭菜的都是大厨房一锅煮了。

    身子不适的一些时候就有手头宽裕的丫鬟跑来给陈婆子塞银子和东西希望她能额外给自己做点什么。

    这些都是厨房能做的事情。用人这种陈婆子一个厨房管事婆子哪里有能耐!

    就是李管家也不可能说一就是一啊!

    陈婆子将那银裸子坚决地推回去果断地拒绝道:“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陈姐姐你这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那老婆子一急就不管不顾地把所有事说了出来“如今府上谁不知道你是夫人的亲信。当初破竹的事情你立了功所以即使你家品音犯错了夫人也是轻描淡写放过去了。”

    “换了别人可没有这样的能耐!”那老婆子只当陈婆子是不愿意帮自己所以口无遮拦地说了一大串话出来。

    陈婆子听了这才知道自己女儿又犯了错事。她也顾不得老婆子怎么说、怎么想直接推开对方就往房中去寻女儿。

    还没到房中陈婆子就又碰到了人。

    “陈管事如今可是能耐了。”李管家站在路上见到陈婆子过来便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看向陈婆子。

    陈婆子觉得自己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如同被毒蛇爬过一般。

    “李管家折煞老婆子我了。”陈婆子忙道。

    “陈管事可不要谦虚。你如今可是夫人面前的红人。”李管家的话语中有些毫不遮掩的讥讽。

    陈婆子没有办法只能坦白剖析自我道:“李管家莫要取笑我老婆子了。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样的错事栽在夫人手里。”

    “做她跟前的红人老婆子怕是没命做呢。”陈婆子提起苏昭宁脸上隐有恨意。

    李管家听了这话看向陈婆子。待接触到陈婆子那眼底的不满和恨意时他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一些。

    只不过那笑依然让陈婆子觉得浑身难受。

    “行了。我也就是来个你提个醒。这样下去你在整个定远侯府就真的要待不下去了。主子们不会拿你怎么样可其他人的唾沫星子非要淹死你不可。”李管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

    陈婆子却是立刻低声同他道:“李管家帮我。二十五年前咱们还有过共同服侍先侯爷的时候。还请李管家顾念当初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