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去忙。”
“嗳。等下。童工……”
我不愿理跟马忠超讲话起身开了大铁柜拎出箱子:“还有五十万在这。”
马忠超即刻跳起飞一般接过箱子如获至宝:“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你走吧小童。年轻人就该多做事成天窝办公室里能有什么出息。”
马忠超这么早来上班等我目的就是这二百五十万的单位奖励。
这笔钱我没资格拿。
拿到钱之后我在马忠超嘴里又从童工变成了小童我也犯不着跟这个败家子计较。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马忠超突然又叫住我。
“小童。你的个人奖励……”
看着结扎马那标志性的菊花笑脸我心头顿时一跳脑海警报狂响眼前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
“个人奖励怎么?”
“会长。你不会想要我把个人奖励也上交?”
马忠超赶紧摆手正色说:“这是你应得的。别乱想。”
“只是按照规定你的个人奖励需要上缴百分之八十五给总会。”
这一瞬间我几乎怀疑我的耳朵。
“会长。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马忠超不急不慢点上烟喝了一口茶靠在椅子上冲着呵呵一笑大刺刺说出一番话。
听到一半我的火就燃起来急速上冲。
马忠超告诉我我所挣的每一笔钱都要向总会上缴百分之八十五利润。
这笔钱包括但不限于鉴定所的利润我个人的奖金和其他通过方州渠道所获取的劳动奖励和劳务报酬……
马忠超耐心给我解释到最后我只感觉一团怒火已经烧化自己。
当即我就不干了。
桌子一拍站起来就要跟马忠超拼刺刀。
操你大爷!
凭什么?
老子自己挣的奖励还需要上缴?
还要上缴百分之八十五!!!
天大的笑话!
我一个人单枪匹马把刘秉忠埋的石马石鼠挖出来一个人给方州挣了两百五十万奖励让马忠超白白发了一笔横财。
完了我他妈自己得到的个人奖励钱还要上缴百分之八十五!?
天底下有这本书卖?
你草包马结扎偷拿三进院五件国宝做死当也才三千万呐!
双喜城重机六厂一千多亩地几十栋厂房家属楼也才卖五百万就贱卖了呀!
我他妈可是为总部挣了两百五十万呐!
肺都气炸了的我眼睛都红了!
“小童别急别急啊你先坐下……”
马忠超稳如老狗笑着摆手慢吞吞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我也是按规定办事你看看你当时签的合同……”
我咬着牙抓起合同仔细翻完。
当看完鉴定所合同条款那段当时我眼前一黑。闷哼出声。
又他妈被坑了!
又他妈被这个草头马给坑了!
把着办公桌好半天才回过气看着草头马那欠揍的丑陋嘴脸我第一反应就抄紫砂杯砸他脸上再过去把他暴揍一顿打成猪头。
如果身体允许我绝对会叫马忠超生不如死!
完了撕碎合同大叫一声老子不干了扬长而去。
可一旦我辞职就会被转普岗待满五年等到保密协议期限结束才能恢复正常人身份!
想到这里我脑袋又挨了记爆锤。
这记爆锤直接打得我眼冒金星痛楚难当几欲晕厥。
一瞬间的刹那我突然明白过来。
这一切都是草包马早就算计好了的。
怪不得给我这么高的待遇还破例给我三级保密等级原来都是为了绑死我再用合同钉死我!
我如果一事无成躺平等死那马忠超大不了浪费一个月基本工资。
完了把我一脚踢下基层去守岛守林守山守库。
如果我有那本事挣钱这个合同就成了搞死孙悟空的紧箍咒!
好算计!
真是他妈好算计!
进方州第一天被石老这个老北鼻算计。后面又被秃老亮算计被坑了一次又一次。
但是这次却是被坑得最惨!
这他妈简直就是个天坑!
我要是转普岗就要待满五年。
人生有几个五年!
马忠超你他妈不是人!
太坑人了!
老阴比!
“咳咳……”
马忠超怡然自得叼着烟喝了口滚烫的铁观音慢吞吞拧紧盖子重重搁在一边。
二郎腿翘起抖抖烟灰冲着我呵呵一笑:“小童。合同看完了吧。我没说错啊。这钱你看……”
我漠然抬手揉搓要爆裂的太阳穴慢慢坐下一言不发注视马忠超。
马忠超跟我对视几秒慢慢缩手交叠夹在腋下笑容不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淡然从容。
这个死老阴比结扎太监真是太狗了!
狗到离谱狗成杂碎!
为了钱对自己员工下死手!
为了钱残害自己员工让自己员工当大冤种。老碧莲都不要了!
钱就是你爹钱就是你妈钱就是你那三胎麻痹症的小儿子!
外忍内残!
猪狗不如!
你也配做方州执剑人!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看我怎么收拾你!
摁住翻江倒海的愤怒压下排山倒海的怨气深深呼吸将焚天怒火藏在丹田。
我的手慢慢探进包里。
马忠超眼皮一抬顿时伸直腰杆露出鳄鱼看见都要做噩梦的灿烂菊花脸。
等到我将手伸出来的时候马忠超不由得一愣。
我摸出来的不是钱而是施工方给的软景泰高级香烟。
当着马忠超的面抽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
“小童。你这烟不错啊我尝尝……”
马忠超倒也不客气抬手过来。
我吐口喷气浓烟如箭直杀过去。
“咳咳咳……”
措不及防的马忠超被这口浓烟呛得缩头不停扇风。
“天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会长你给我上的课终生难忘。”
马忠超依旧咳嗽不止却厚着脸皮不住摆手:“小童你不要……有情绪嘛。啊……咳咳……”
“我也是照章办事。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方州是一个整体嘛……”
“我理解你难处你也要……”
我打住马忠超一脸平静:“钱上缴了以后我鉴定所怎么办?”
马忠超板着脸笑着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会长你这么说就是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