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再叫一辆救护车，。林杨快去找人帮忙，秦牧先交给我，看好嫌疑人，注意保护现场。”说着直接打横抱起了秦牧往外走，林杨愣了愣还是赶快去找来两个侍应把温淮背走，然后去会场说明情况。警察眼皮子底下发生命案，在场每个人都不能走。
纪冬生抱着秦牧走出酒店的时候陈术他们和救护车已经到了，一些同事正在和酒店保安一起维持秩序拉起警戒线，以阻止那些嗅到猎物的记者们。陈术看到纪冬生出来连忙上前帮忙。
“纪队。老秦这是”
“晕倒了，后面还有一个病患。你先上去帮林杨和林月他们。”
“嗯。”
说着叫来一位同事给纪冬生帮把手，自己则带着其他同事走进酒店。
秦牧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林月下来了，“死因有些问题。”
纪冬生明白林月的意思，点了点头，“你先去陪秦牧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天挺黑的，天上还飘着脏兮兮的灰色的雪。秦牧被关在一个玻璃箱里，不远处站着一个穿警服的人，手里拿着枪。他背对着秦牧，在找什么。
秦牧看到他左手边有个人影跑过去，他冲着那个警察喊，在左边！
那个人听到了，他往左边追过去。
“砰！”“砰！”
一颗子弹打破了镜子，另一颗打破了心脏。
玻璃箱里开始被灌进液体，鲜红色的，腥臭的液体。它们无孔不入，秦牧躲不开，要被淹死了，无法呼吸，放开！走开！！陆远！
秦牧是喊着陆远的名字醒过来的。刚刚挣脱梦魇的他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冷不丁被突然出声的林月吓了一跳。
“你醒了。”
“哎哟！”看清是林月，又看了眼周围，知道自己是在病房才稳了稳心神，“林医生你能不能别那么吓人。”
不知道她在这坐了多久。
“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晕血？”林月突然问。
秦牧也不搭腔，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起身拿过自己的外套，掏出西服内兜里的酒壶。
“医生说你不能再喝酒了。”
“哎呀就一口。”话虽这么说，秦牧抬到嘴边的酒却因为林月的目光顿住了。算了，等她走了再喝吧。
“行行行，真是怕了你了林医生。”秦牧把酒放回了衣服，走到病床边坐下玩手机。
林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放在床边的矮柜上。
“想不到啊，你还会记得给我带礼物？什么东西？是f国大牌子的吗？”
秦牧说着探身拿过盒子打开。是一枚花纹简约的男士戒指。仔细看能看到戒指上有两道划纹，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戒指上反射出光芒来，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哪来的？”
“这是陆叔叔让我给你的”
“麻烦你帮我还给他。”秦牧突然把盒子放回矮柜上，站起来要往外走。
“你什么时候能放下！”林月也跟着站起来。
放下？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谁都可以放下，他没有资格放下。
“你以为只有你是受害者吗？！”林月看秦牧还是没有反应再也忍不住了，这些年来她承受至亲的误解，承受好友的死亡，承受爱人的背叛，凭什么现在却是他摆出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样子，“那个人的父亲！都选择了原谅你！你到底凭什么在这里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我不是受害者。我是凶手。”
秦牧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他知道林月的苦，他也明白自己最对不起的除了那个人就是林月，他欠她的永远都还不清。可那枚戒指烫的他手疼，心也跟着疼。他没资格，没资格放下，没资格获得原谅，他是那个满手血污的罪人，是那个只会逃避的卑劣人，是一个懦夫。他顶着秦牧的皮囊苟活着，可他再也不是秦牧了。
秦牧一路失魂落魄的走上顶楼，刚要跨出天台门的时候被一把拉回了楼道里，
“你干什么去！”纪冬生几乎是用吼的问出一句话。从秦牧走出病房的时候他就跟在他身后，一路跟到了顶楼。
还好，自己跟上来了。
“纪队长？你怎么来了？”秦牧站稳看清是纪冬生，嬉皮笑脸的问到，又指了指被纪冬生攥着的胳膊，一脸无辜的说，“手有点疼。”
纪冬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紧紧抓着秦牧，连忙松开手又去抓了一把自己的领带。那本就已经松松垮垮的领带被扯得更松了。
秦牧憋着笑缓解气氛，“我出去抽根烟，纪队长一起？”
以往纪冬生都会一口回绝掉这些邀请，但今天实在不放心秦牧一个人在这天台上。
“嗯。”简单应了一声，纪冬生就先秦牧走出去了。
本来就是礼貌性的邀请一下，没想到纪冰块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这子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嘛。秦牧看着纪冬生西装笔挺的背影，瘪了瘪嘴笑笑，也跟着走出去。
也许是经常有人来天台，这里竟然也放了长椅。秦牧走过去在纪冬生旁边坐下，掏出一包烟递了根给纪冬生。
“谢谢，我不抽烟。”
不抽烟你来干嘛！感受夏天的热情吗？
秦牧眨了眨眼点着头把烟收回来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烟。
“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纪队你不在会场调查怎么来医院了？”
“会场那儿又陈术林杨他们呢，我过来问温先生点儿事。”
“有头绪吗？”
“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纪队长出马，还有不简单的案子啊哈哈哈。”
“我也不是次次都对。”
纪冬生说我这句话秦牧突然没声儿了。纪冬生转头去看他，秦牧的耷拉着眼，细密修长的睫毛在夕阳的光线中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气氛一时沉默
“警察，犯不得错。”秦牧突然说。然后抬手嘬了口烟把烟蒂扔在一旁站起来用脚碾了碾。
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