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网游小说 > 敛财人生[综]. > 第1章 红楼(1) 1175.鸾凤来仪(29)三合一
    鸾凤来仪(2)

    于是林雨桐不问阴家为啥绑了一个老道, 阴伯方也没问林雨桐为啥大门不走非要翻阴家的墙头。

    大家非常和谐的各干各的去了。

    最多就是彼此多看了对方几眼。

    四爷接了林雨桐从墙上下来,两人去了四爷的院子。

    而阴伯方还惦记着玄机这老道嘴里的话呢, 什么龙形凤影,什么凤形龙影, 一听龙啊凤啊,他现在脑袋都大。关键是这里面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又是龙又是凤的, 什么意思?自己虽是奸臣吧, 但从来没想过要造反。就自家儿子跟太子那关系,造反的概率更不大。这龙啊凤啊, 总得也有个由头吧。

    那边林雨桐边走边拽四爷的袖子“绑的那谁啊?”

    还问?

    翻墙叫人瞧见很荣耀么?

    四爷瞪她一眼,林雨桐嘿笑一声,未尽之意就是你不也打算翻墙了,咱俩大哥别二哥吧。

    四爷还没话呢,阴伯方打发的侍卫又贴过来了。两人的话题到此打住, 四爷只得无奈的先答她的话“给华家卜卦的那个老道。”他着, 就回头看了两眼“神神叨叨的, 不知道到底有几分道行。”

    “能看出咱们那什么……”林雨桐低声问了一句。

    “没人看出来过。”四爷拽着她走,“他也未必就比别人高明到哪里去。”

    两人倒是走的放心了, 阴成之却不放心。几次试图赖着听这老道打算什么呢,结果都被自家老子给撵了。

    等偏僻的院跟外面隔绝起来, 阴伯方才给玄机松绑了。

    叫人把席面摆上, 他亲自给对方斟了酒, 才问道“我打发人找你, 却发现你在皇陵转悠, 转悠什么呢?”

    老道一脸不屑“明知故问!知道了就知道了吧,还装作不知道。,是不是冉耕在你这里。”

    阴伯方一噎“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老道哼笑一声“冉耕是必死之面相……我给他去信,就是想告诉他,别折腾,不得,这一丝转机也是他的生机……却不想,他把这话竟是告诉你了。”

    阴伯方这才了然“原来你只告诉了他一人?”

    “要不然呢?”玄机哼笑,“老道可没想着找死,好想多活几年呢。”

    阴伯方急忙问了一句“那照你的……耘之的那一丝转机是真的!”

    玄机端着酒壶往嘴里灌,轻哼了一声“老道什么时候信口开河过?”

    这倒是也没有。

    “那你不想着猫起来躲着,跑到皇陵做什么去了?”阴伯方哼了一声,“你还是在找死?”

    玄机有些气虚,只顾着往嘴里倒酒,就是一句多余的也不言语。阴伯方问的狠了,这家伙一歪头直接‘醉倒’,不管你怎么叫他就是不醒来。

    阴伯方气的够呛,甩袖就走,出来院子就叮嘱家丁,“没有老夫的允许,不许里面那臭道士出来。”

    玄机在里面撇嘴“不出去就不出去。有什么了不起?有肉吃有酒喝,舒舒服服的,我出去作死去?”

    阴伯方走远了,玄机撕了鸡腿下来吃的正好呢,就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瞧,那老匹夫家的儿子阴测测的在对面了。他顿时就没好气“你老子不是……”已经走了?想这么来着,但话了一半就顿住了,想想阴伯方的为人,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他气哼哼的道“你老子不叫老道出去,但却没不叫人进来。行了,知道你们心眼多!”

    很是气不顺的样子。

    阴成之笑的云淡风轻“道长有礼了,晚辈就是想问问,您在皇陵做什么呢?”

    果然,还是不死心啊。

    玄机斜眼看阴成之“到底是你自己好奇,还是跑过来给别人问的?”

    啥意思?给谁问啊?

    阴成之坐过去“道长这个别人是指什么人?”

    玄机收回视线“咱俩都心知肚明,就别往明处了。你要问天机,天机嘛……实话,我也没参透明白。”着又皱起眉头,嘟囔道“为何龙脉不见绵延之态,偏又绝处逢生,旺盛强势,不可阻挡。奇哉怪哉!”

    着,就跟入定似的,嘟嘟囔囔,再什么,阴成之就听不清楚了。

    可仅仅之前听到的这几句,他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几分。

    老道参不透,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太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若知道了,这就是一捅就破的事。

    女子为帝,林家的帝王之脉自然就不会再见绵延之态了。

    如果林家血脉之中不见帝王之脉,那这又会绵延到谁家呢?

    想到翻墙来找自家儿子的太孙,阴成之忽然有了要成为窃国之贼的那种心虚感。

    这种感觉有点内疚,有点兴奋,总之,整个人似乎都觉得脚下发软,要飘起来了一般。

    这种感觉……甚好!甚好!

    于是阴成之出去之后就吩咐外面的家丁不许玄机道长出去,更不许任何人靠近他。

    而这些,玄机道人却浑然不绝,兀自在里面神神叨叨的。

    林雨桐去找四爷,没什么事,就是只是为了找四爷而找四爷。

    在阴家呆了半天时间,阴伯方派了十七拨人来送各种东西,其实还是催林雨桐离开嘛。

    四爷就“你只管去国子监,我在国子监边上买个院子,以后在那儿碰面……”

    那是再好没有的事了。

    可林雨桐这边刚走,那边阴伯方就找阴成之“我乖孙的年纪也不了,这亲事你有成算没有?看上谁家的闺女了,赶紧定下来。”

    阴成之就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想起镇儿的婚事了?”

    “什么叫好好的?”不了两句话,阴伯方就不由的想要暴躁,你听听这是一个当爹的的话吗?“都十五六的年纪了,还不定亲?你是想如何?跟太子联姻?”

    阴成之就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这时机不合适。

    阴伯方哼笑了一声“你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自己上了那条船不算,还要把我孙子绑死在那条船上。不过也无所谓,娶媳妇嘛,那个永安郡主如何?你常进出东宫,该是有些数的。要觉得行,就定下来。你要是定不下来,我就去求皇上……”反正谁家的闺女差别都不大,没一个配得上我孙子的。

    “可别。”阴成之摆手“他不宜早婚。”

    “放屁!”阴伯方抚了抚胸口“那太孙……看镇儿的眼神,我不信你看不明白。镇儿单纯,你这当爹的不上心,那傻孩子要是被引诱的移了性情,可如何是好?”着,眼圈就红了,“我只你这一个孽障,你又只镇儿一个儿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您放心,太孙要是走了歪路,太子比您更心急。”阴成之低声道“您不觉得玄机道长那话有些玄机吗?所以,您到底急什么呢?”

    阴伯方心里咯噔一下“你到底想什么?”

    或者是,你来就知道什么?

    阴成之高深莫测的一笑“您啊,对您的孙子松松手,许是有意外的惊喜呢。”

    扔下这句话,就飘飘然的,又跑了。

    林雨桐知道阴伯方对她防备,但没想到已经防备到想要给四爷定亲的份上了。

    跟国子监好了,九月去上课的。

    所以,在家里还能休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早上先去跑马练剑,等太子起身了,跟太子一起练慢悠悠的剑法,看着太子出一身汗然后喊着痛快之后,她才回去梳洗穿戴,然后去正院陪太子妃吃饭。

    在府里的时候多了,倒是见临安郡王的时候更多了一些。

    可能是觉得作为兄长要给弟弟见礼有些尴尬,他也是在避不开的时候,才彼此碰面见个礼。

    太子倒是不常叫临安郡王去他的书房了,比起林雨桐来,四书五经还没学熟悉的临安郡王,压根就不够看。太子似乎也知道,就算不是林雨桐,也有林玉梧。这个时候过多的宠爱临安郡王,其实才是害了他。因此自从林雨桐回来,他对临安郡王的态度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里面的深意,林雨桐能想到,但是作为侧妃周氏,却又未必就想的明白。

    这段时间,周氏的心里跟着了火的。

    中秋宫中不设宴,家宴也没有了。太子不在,太子妃不在,太孙还不在。不用问,都知道人家才是一家,人家一起过节了。就连东宫的太监宫娥,都没人知道人家去哪了?

    这种感觉,太糟心了。

    只有你们是一家人吗?

    那自己这些年给他生儿育女的陪伴又算什么呢?

    打从太孙回来,他都没踏足过她的院子了。

    还能继续这么下去,这么被无视下去吗?

    林雨桐这天正陪太子妃吃晚饭,周氏来了。

    太子妃眼睛都没抬“叫进来吧。”

    林雨桐也没起身,稍微欠身示意。

    周氏进来带着笑意,又接替了嬷嬷伺候太子妃用膳,就道“娘娘,临安今年可不算了。”

    是啊!临安郡王整整十六了。

    林雨桐对周侧妃的直接有些讶异。

    太子妃却似乎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只‘嗯’了一声“你看中哪家的姑娘了?”

    周氏抿嘴笑,夹了一筷子豆腐丝都太子妃“起来也不是外人,您瞧着承恩公家的姑娘如何?”

    上官家的?

    太子妃挑眉,嘴角有一丝嘲讽一闪而过“倒是一门好亲事。明儿我进宫,跟母后提提。”

    周氏讶异于太子妃答应的这么爽利,就笑道“有劳娘娘了。”

    太子妃摆手,不要她夹菜了,周氏就又带着笑下去了。

    回了院子,林玉荷就问“真要定下上官家的?我不喜欢上官静。”

    周氏就瞪眼“那你喜欢谁?有你喜欢的吗?这么大的姑娘了,等你哥的婚事定下来,也该轮到你了。你哥不娶,你就得嫁……”

    “娘!”林玉荷羞愤异常,喊了一声,然后瘪了嘴,扭身跑出去了。

    这一跑,倒是跟正要进院子的临安郡王撞了个正着,林玉柳扶住妹妹,笑问“这是又怎么了?你又惹娘生气了?”

    “才没有?”林玉荷擦了一把眼泪“娘去找母妃,要给你定下上官家的亲事。我我不喜欢上官静,娘就恼了。大哥,你真要娶上官家的姑娘吗?”

    “谁的?”没一点征兆啊!林玉柳也有些焦急“娘已经找母妃过了吗?”

    林玉荷点头“嗯……”

    怎么这么突然呢?林玉柳顾不上妹妹,一溜烟的跑进院子,“娘……”

    周氏的面色缓和了一下“跑什么呢?如今跟以前不同了,更得主意一言一行了。再不可做如此不稳重之态……”

    “娘!”林玉柳急忙道“您已经跟母妃……要跟上官家联姻?”

    周氏挑眉“怎么了?不可吗?”

    “娘怎么糊涂了!”林玉柳急道“谁都知道上官家跟二叔走的近,您如今要跟上官家联姻,您想过父亲……”

    周氏抬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官家亲近武安王,疏远东宫,最难受的是谁,是皇后娘娘。若是东宫能跟上官家再度联姻,皇后娘娘必然喜欢……”

    可皇后娘娘喜欢又如何呢?

    林玉柳急道“难道母亲忘了之前养在东宫的陈家的表姐了?”

    “陈家?关陈家什么事?”周氏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妃将表姐养在东宫,这意思谁不知道……如今娘这样,岂不是打了母妃的脸。”着,林玉柳就叹气“再了,这上官家,怎么能跟陈家相比。陈家是实权的阁老,上官家如今还有什么呢?”

    实权的阁老,那也是太子妃的娘家。咱们算谁?

    周氏冷笑,不由的也刻薄了起来“一个病秧子,想给我儿做王妃,那是做梦。”

    林玉柳却慢慢垂下眼睑“也未必就是病秧子……”

    未必?

    周氏的脸色一点点的冷下来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表姐,又是什么时候瞧上人家的。”

    什么瞧上不瞧上的,话不是这么的。

    “没有……没有的事……”林玉柳低头“儿子就是觉得这婚事并不妥当。再了,儿子是长子,儿子的婚事,您跟父亲过了吗?”

    这倒是没有。

    一看亲娘的表情,林玉柳啥都明白了,叹了一声才道“娘,您以前总跟儿子,叫儿子别着急,可您呢,您现在是不是有些急躁了?”

    急躁的,都快忘记‘分’二字了。

    如果连这个都没有,父亲又能容忍咱们多少呢?

    这话,的周氏颓然的坐下“……行了,你回去歇着吧。你叫我想想,怎么亡羊补牢……”

    林玉柳出来之后,朝正院而去,到了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新路寻思着,这进去之后,又该什么呢?

    这么一犹豫,还没来的及进去,就正巧碰见柔嘉就从里面出来了。她笑语盈盈“大哥?怎么来了不进去?”

    林玉柳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今儿回来的晚了,就不打搅母妃了。”着话,就跟着柔嘉的走了几步,装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对了……凤鸣苑我瞧着一直空着,陈家的表姑娘已经回陈家了吗?”

    柔嘉愣了一下,她这段时间都快忘了曾经东宫还有过这么一号人物的,见林玉柳问了,她就笑道“没有吧,应该在别院养着呢。如今一年大似一年了,哥哥们也都大了,母妃,表姑娘在东宫住着,就有些不方便了。”

    是这样啊!

    柔嘉没往心里去,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值得人往心里记的事。

    可林玉柳却把这事往心里去。他回院子的时候,见妹妹还在,就皱眉问了一句“怎么不回你的院子?”

    “怎么样?了吗?”林玉荷关心的是这个。

    “你只管回去吧。”林玉柳有些烦躁“娘的那个事,根就成不了。放心。”

    怎么就成不了呢?

    林玉荷不服气“哥哥这样的人,难道他们还不满意?是家里的根基配不上她,还是长的模样配不上她?哥哥的婚事能想起还有她这么一号人,她就该烧高香了。还成不了?”才不信!

    事实上皇后听了太子妃的话,确实半天都没话。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这事,你跟太子过了吗?”

    太子妃点头“儿臣跟太子提过了,太子殿下,但凭母后吩咐。”

    皇后脸上的表情就柔和起来,她倒是真想促成此事。

    东宫现在的情势,已然是要成事的样子了。偏偏上官家跟东宫是越走越远了。将来这……不好处。临安那孩子,不是当祖母的夸,也是要人样有人样,要人品有人品。迄今屋里连个丫头都没有。

    这样的孩子如今不多了。他早早的又都已经是郡王了,将来自然是差不了的。

    再了,即便想的更远一些,那这太孙也不是那不能容人的性子。这庶长兄只要不是太过分,好日子是不缺的。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就含笑道“也是你跟太子大度。”对上官家既往不咎,难能可贵了。

    婆媳俩着话,就马上招了上官家的人来。去不想人家来是来了,可来了之后,这话就有些吭吭哧哧的又是家里的姑娘不宜早婚,又是属相不相配。

    很明显,上官家并不乐意这婚事。

    皇后的脸就冷了下来,当着太子妃的面,被娘家打了脸了。

    这可不止打了东宫的脸。

    太子妃面无表情,没多纠缠,只起身告辞“……您也早点歇着吧,也是儿臣不醒事,叫母妃跟着操心了。”

    她出宫了,至于皇后跟上官家怎么的,这个就没人知道了。

    太子妃回去跟周氏一,周氏却炸了“不答应?为什么?”

    太子妃把上官家的话一五一十的学了,然后才道“好姑娘多的是,你再物色吧。”

    打发了周氏,她自己先皱眉了,这上官家拒绝的好生没有道理。

    到底是有什么依仗,或者是难言之隐,回拒绝东宫呢。

    她打发人叫太子,也顺道叫林雨桐过来,这后宅上的事别看,真要细究,这里面肯定有自家不知道的事。

    林雨桐扶着太子过来的,一听这事太子就皱眉,然后轻笑一声“不用管他们。不答应就不答应吧,另找好的就是了。”

    什么意思呢?

    太子没跟太子妃解释,回书房的路上却跟林雨桐了“武安王妃,最近跟华贵妃走的有点近。”

    这……她们走的近,“是不可能避开祖母的……”林雨桐低声道“宫里那么大点的地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太子就跟李长治道“以后那些奏报,也给太孙抄一份,省的他两眼一抹黑。”

    晚上的时候林雨桐就收到详细的奏报。

    半个月里,武安王妃去了东山五次。

    东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除了长春观,再没特殊的。

    长春观是安庆公主带发修行的地方。她被皇上赐号为‘太初’真人,但要是没记错,她当初被皇上厌弃,正是华贵妃推波助澜的结果。怎么如今,她倒成了武安王妃和华映雪联系的桥梁了?

    她觉得如果必要,她得亲自去一趟东山瞧瞧。

    不能看女人,更不能看宫里的女人。她们有时候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在国子监念了几天书,就是重阳节了。

    太孙去念书,来以为好歹放到某个班里,真去了才知道,其实不是的。课程枯燥的很,好几个老师单独只给她一个人讲课。学生坐着,老师跪着。再三要求老师起来,但没一个敢起来的。人家了,当初给还是皇子的陛下上课的时候,老师都是跪着的。不能太孙知道尊师重道,反倒是陛下不知道这道理了,这于陛下的名声有碍。

    这逻辑叫人连反驳都不能了。于是林雨桐连去上课的兴趣也没有了。

    多逃一节课,老师就少遭一会子罪。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跪着林雨桐是真不忍心。

    九月九干脆她就没去,只打发了人去国子监了一声。就叫上林玉梧和四爷,登高去了。

    目的地——东山。

    这一日登高的人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山道上络绎不绝。

    林玉梧看见几个坐而论道的读书人,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停下脚步,在半山腰的亭子里听人家辩论去了。

    见他带着的人不少,林雨桐就放心了。只剩下她跟四爷上山,还能舒服自在一些。

    长春观,是一女观。

    今儿登山的人多,所以在女观中,不少女客在歇息。倒是男客,不好进内。

    林雨桐要拜访长辈,却没想到,在这地方,会碰见他。

    “祖父。”她疾步走了过来,“您怎么也来了?”

    她替代冯千恩的位置,扶着宣平帝。

    宣平帝也没想到会碰见太孙,愣了一下就哈哈笑“天气好,想出来走走。”

    “怎么不多带几个人呢?”林雨桐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您这样,孙儿觉得去跟御史台的几位大人一声,叫他们也参一参祖父您。”

    宣平帝不免又笑,一副头疼的架势“可不敢跟那些人言语。要不然,可真就没清净的日子过了。”

    林雨桐看看往上的台阶“您还要往上走?”

    宣平帝似笑非笑“怎么?觉得祖父老了?”

    “不是您老了。”林雨桐叫冯千恩“是孙儿的体力不济,还是叫冯公公搀着您更稳妥些。”

    宣平帝就跟着笑“想偷懒就罢了。”笑着,一路往前走,偶尔还回头问问四爷话,亲切的像是普通的老者。

    越往上走,人会越稀少。

    到了山顶,林雨桐都汗湿了。更别是宣平帝,他几乎是冯千恩半拖半抱着上来的。

    林雨桐没想到山顶会这么平整,山石像是用什么东西削平的似的。

    除了非风化的石头,也就是倔强的长出来的一些杂草。

    宣平帝席地坐在山石上,冲林雨桐摆手“现在不行了,年轻的时候,一天几个来回的上下呢。”

    “常来锻炼吗?”林雨桐干脆坐在他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也是,东山比起别的山,山势倒是更陡峭些。”

    宣平帝点头“那时候年轻啊……”他指了指在山崖边上,整个树身子都在空里悬着的松树“瞧见了吗?那棵树当年还承担不起一个人的重量,如今,个人上去想来是能承担的起的……”

    成人胳膊粗细了,肯定是负担的起的。

    林雨桐就笑“多危险啊,谁没事上面……”

    话没完,就听到李长治一声惊呼“……神女……”

    林雨桐看过去,只见松树上,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她背朝着这边,看不清面容。风吹着她的白衣黑发,仿若随时要随风而去。

    宣平帝扶着李长治起身来,喃喃的道“……你……是你吗?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只见那女人的头微微摇了摇,然后她的胳膊朝侧面一指,林雨桐见宣平帝看过去,也就跟着看过去,可这一看的结果除了杂草,什么也没有。

    上当了!

    等再转过身的时候,那悬空的树干上哪里还有人?

    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三两步的追过去,直接就上了松树。在松树上,想保持平衡对一般人难,对她而言,并不困难。

    这么往下看,深不见底。树下一米多的地方,有个微微凸起的山石,山石上像是有黑色的苔藓一般的东西,看的不是很清楚。

    四爷喊着“退回来!快点。”山里的风野的很,耍杂技呢这是!

    林雨桐一步一步朝后退,脚让开两步,却又看见松树上沾染的一点儿苔藓。

    她嘴角翘起,这才快步退了回来。

    冯千恩急忙道“太孙殿下,您这可太……”来想问看见什么了,觉得胳膊对陛下拽了一下,赶紧顿住了。

    “没事。”林雨桐只当是没看见两人的动作,的云淡风轻,“不知道是谁装神弄鬼呢。这山里该是有些机关的,对于习武之人,有个支点,在松树上一,不是什么难事。”

    冯千恩正后悔不该当着太孙的面喊出‘神女’,没想到太孙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

    对对对!那就是别有用心的习武之人,什么神女鬼女的,没有的事!

    于是忙道“是啊!看来得叫五城兵马司好好的查一查了,京城里怎么能混进来一些个杂七杂八的人呢。”

    宣平帝的神情有些莫测,只道“风大,又不安稳,那就回吧。”

    回就回吧,到了半山腰,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一身布衣的华映雪。她边上着的可不正是安庆公主。此时的安庆公主一身道姑的打扮,只行道家的礼。

    两人见到林雨桐都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非常隐晦的对视了一眼。

    安庆很冷淡,倒是华贵妃笑意盈盈,“这可真是巧了。原还想着老爷一个人寂寞,没想到碰见咱们家少爷了。”

    林雨桐点头称是“是挺巧的。”

    她笑着问宣平帝“孙儿送您回……家?”

    宣平帝笑的一脸慈祥,带笑好。

    一路无话,直到到了山下,要上马车的时候,林雨桐才发现,华映雪身边的一丫头,脚抬起来的时候,鞋底是沾着那种墨绿的近乎于发黑的苔藓的。

    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

    觉得有意思的何止是林雨桐,正阳宫里,宣平帝几乎是砸了半个宫殿的东西,他面色狰狞,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一般“她……真当朕是傻子吗?”

    冯千恩跪在边上“陛下,保重龙体。万不可如此动怒!”

    宣平帝躺在地上,扭脸问冯千恩“你……她为何要这样?为何要如此愚弄朕?”

    冯千恩摇头“华贵妃到底只是女人。她……总是盼着盛宠不衰的。您突然宠幸了李妃娘娘,想来华贵妃心里……因此,她这故弄玄虚,只怕是为了要将您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想告诉陛下您,只有她才能吸引神女降临。事情虽然是……有欺瞒陛下之嫌,但看来并无愚弄甚至于谋害陛下之心。不管怎么,神女曾经降于贵妃之身,想来,她也该是了解神女的人……之一吧。如今,不管是真是假……也许未必全是坏事。假的来了,未必就引不来真的。奴已经叫人盯着每个宫殿了,若是有可疑之人,绝不会错过的……”

    宣平帝呵呵的笑了两声“盯紧了……千万得盯紧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

    着着,就慢慢的睡过去了。

    地龙已经烧起来了,躺在地上并不是觉得冷。

    冯千恩帮着把被子盖着,就慢慢的退出去了。

    而另一边的宸旭宫,金菊低声禀报“娘娘,陛下今晚不会过来了。”

    华贵妃对着镜子将头上的钗环一一的卸下来,“哦!是吗?不过来就不过来了。你下去歇着,叫芍药过来伺候。”

    金菊应了一声是,慢慢的退出去。

    不大工夫,一个不起眼的丫头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在华贵妃身后一直没动。

    华映雪从镜子里看后面着的人“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是!”这丫头的声音有些嘶哑,“都办好了。”

    “叫你留下苔藓的印记……”华映雪理了理吹在胸前的头发,“你可曾留下了?”

    “是!”芍药又应了一句“留下了。不过……”

    “不过什么?”华映雪扭过脸,对上那一双平静无薄的眸子,“不过遇上了了太孙是吗?”

    “太孙追了过来,差一点就被抓住了踪迹。”芍药的声音低下去,“所以,娘娘,奴婢觉得,下次大可不必如此冒险。”

    华映雪冷笑一声“你当他当时没抓住你,你就没露出痕迹吗?”着,就看了看她的脚,“该换一双鞋的。你却没来得及。脚底至今还有证据呢?皇上火眼金睛,太孙那眼神的变化,你就真当她看不出来?”

    “这?”芍药马上跪下“奴婢该死,您交代的事,奴婢没办好。”

    “不!”华映雪莫测的一笑“这件事,你办的挺好的。越是办法拙劣,越是好呢。”

    芍药不解,跪在低声不敢起身“敢问娘娘,李妃娘娘那边,还用看着吗?”

    华映雪摇头“那个女人……空守着宝藏,求的却只是男女之爱。注定不是个有出息的。不用在意她。”

    芍药低头“那奴婢就只在针线房,暂时不出来了。”

    华映雪又是奇怪的一笑“不!你还得动一动……”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