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青帝赋 > 第七十八回:门庭冷落无人问 怨气满腹诉郁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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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轩听了有些为难,皱着眉道:“少爷,老爷才说不许去那里,你偏偏要往那边去,等日后老爷问起来,被罚的可是我这跟班的!你还是莫要往哪里去吧!”

    谢梨安见他这幅仓皇的模样,不禁笑道:“且莫说你不说我不说,父亲便不会知道,便真的知道了,等他问起来,我到时候自会认的,你又怕什么?再说了,就是因为父亲说不许去,我才非要去看看的!”

    见这墨轩仍旧犹豫,不禁嗔道:“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般小家子气,什么时候能像个男人一样!”说罢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这墨轩被他说了这一顿,也是有些难堪,顿在原地独自生着闷气。一回头才发现谢梨安已经走得没影了,急忙追了上去喊道:“少爷真不够义气,说走就走!”

    二人未曾敢从正门走,只寻了平日里厨房接货的小门偷偷溜了出去。话不多说,直往那戏园子梁上燕去。

    只见这戏园子,大门紧闭,门前冷清,偶尔有几个喝醉了的公子哥儿,举着酒葫芦往楼上喊着:“莲儿,快下来陪老爷我喝酒!”却又很快被同伴给拉走了。

    谢梨安便知道,这梁上燕果真出了大事,便与墨轩道:“我们去后门看看。”

    墨轩走前头,只见通向后门的小巷子似是久不曾清扫过,两旁堆满了杂物,散发着阵阵恶臭。谢梨安掩着鼻子跟在墨轩身后,连看也不敢多看两旁一眼。

    墨轩亦有些难耐,不觉怨道:“何苦来受这份罪,哪里是戏园子,我看分明是丐帮的住处!”说罢伸手要扣门。

    只听门内有人笑道:“哎!说对咯,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都得去投靠丐帮了!”待门打开,只见是一个衣着不整的男子,龇着一口黄牙笑问道:“来这里找浣莲寻乐?回去吧,他不在。”

    墨轩道:“我们不是来寻浣莲的,不过是来看看罢了。”

    男子往地上啐了一口,谢梨安急忙退了两步,男子见罢啧了一声道:“看什么看?这里头还有什么好看的!告诉你们吧,不出两三日,这里就要变成一片废墟了!”

    谢梨安听罢急忙道:“阁下此话何意!”

    不等男子说话,里头便又有人喊道:“快来整理行头,跟谁说话呢!”

    男子回头道:“哦,是个无事的公子,来这里看我们的笑话!”

    “又是哪家的爷爷!何苦来饶我这好生意?好端端的做着买卖,偏就不见了人影!早知当初,我就不受他那份好了,大家都无事,岂不清净!”听着骂骂咧咧的,只见从里面走来一个穿着绸布长袍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满脸怨气,举着扫帚便要打过来,一抬头忽然便愣住了。约莫两三秒,急忙换了脸道:“哟,是谢家公子,是我眼拙,不曾认出。”

    谢梨安笑问道:“才刚班主所骂何人,怎的那般生气?”

    这中年人回道:“谢公子说笑了,我那里是班主。班主几日前便走了,说是要去买些胭脂,让我好生看着这戏园子。我原听了这话便有些生疑,想来不过是去买些胭脂,如何就要这般嘱咐与我?哪知他竟是打定了一去不回的主意了!这如今便好了,班主不在,戏园子里的大小事务都由我来负责,本已是焦头烂额,可那浣莲那日被一个公子接走,至今也未曾回来,那些官人们老爷们,隔三差五的来我这里讨人,说是浣莲不出来,就要砸了我这戏园子呢!”他洋洋洒洒说了这么一串,许也是累了,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了口冷茶,又愁眉道:“谢公子,你说我这戏园子,原本就是薄利,在这里做活的人又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真给他们把园子砸了,我们许是连个安生之所都没有了,这可如何是好哟!”

    谢梨安耐心听完他这一串抱怨,也有些心疼他的为难,便与墨轩道:“你回去拿一百两银子来,送来给这班主。”墨轩虽有些犹豫,却也同情这戏园子,便应下了。

    这中年人听罢大喜过望,又不敢太过张扬,便搓着手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只是我着实不是这班主,哪里敢收下!”

    “那班主如今不再,你便是班主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闲话。”谢梨安随意道,那中年人必然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想来无辜得了这戏园子,也是逢了好运了。

    谢梨安见四周站着些小厮,便将这中年人拉到僻静处,小声问道:“在下这里还有事想请教班主。”

    中年人急忙殷勤道:“谢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小的若是知道的都会如实说与你!”

    谢梨安点了点头道:“你家这处戏园子,可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出过?”

    “哟!谢公子这话问的,让小的如何回答?既然是戏园子,那便是迎来送客的地方,便就算接待了几个奇怪的人,也算不上奇怪的事儿了。”中年人为难地笑道。

    谢梨安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戏园子,就算有什么奇怪的人,该也只是来听戏的,可见过有什么人会往后院去?”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尴尬笑道:“说了只怕公子要打我……”

    谢梨安奇怪道:“好端端我打你做什么?有什么话赶紧说是正经的!”

    “要说奇怪的人,大抵您太傅府上的顾荣琛顾公子算一个了。每每莲公子出场,下了戏他必要窃窃摸摸的跟在他身后,被我家莲公子赶了有几回了!”

    谢梨安听罢无奈冷笑一声,思忖道:这顾荣琛莫不是来真的,竟对这浣莲这般痴情。

    虽听中年人这样说,他却知道这顾荣琛绝不是什么关键人物,他不过是喜好男色罢了,虽不登大雅之堂,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便又道:“还有什么人?是那种你见了便觉得与旁人不同的人。

    中年人闻听他这样一说,似是想到什么,忽然喊道:“公子这样一说,小的是想起来那么一个人了!穿了一声玄黑的袍子,用黑帕子遮着脸。那日站在门口,我问他话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本想将他赶了走,可班主正好出来,便将他带了进去。”

    谢梨安听罢只觉奇怪,寻思道:莫非,一切与浣莲无关,那莫名逃走的班主才是真正的幕后人?

    诗云: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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