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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绯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
两人目光相对。
聂慎想起自己昨晚的夜不归宿，张了张口，刚想向她解释，话还没出口，却听见她安静从容的声音：“谢安妤怎么样了？”
聂慎微微一顿，道：“没事。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在医院里观察。”
桃绯点点头：“那就好。”
虽然她讨厌谢安妤，但也并不希望她遭遇暴力。
她不再说话了。
聂慎走到她身边，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
他打量她。
她很有气色，昨晚应当睡得很好。
她休息充分，那就好。
他其实很担心，她会介意他陪护谢安妤一事。聂慎斟酌了一下词句，打算解释昨晚的所有事，却只见桃绯回过头来，淡然问他：“吃早饭？”
她用了问句，语气却是陈述句。
佣人已端来他的早餐。
桃绯甚至像往常一样，贤良又温柔地，主动帮佣人为他布菜。
聂慎深深皱眉。
太平静了。
她平静得好像根本没有昨夜的事情发生。
聂慎压住她的手。
桃绯停一停，抬眼看他。
“昨晚，你收到短信了吗？”聂慎问。
桃绯坐回位置，点点头：“不过当时我睡着了。早上起来才看到。想想你可能也要回来了，于是就没回。”
她说得很柔和，也很坦荡。聂慎却觉得，他和她之间好像又树起了块毛玻璃，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每次谢安妤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事后两人之间都会产生如斯隔膜。然后又糊里糊涂地过去。
但聂慎知道，她的心结不会过去。只会一次再一次累积。
以至于到现在，她对谢安妤的不喜已经完全不想再掩饰。
他再度握紧了桃绯想往外抽的手，望着她的眼睛：“不是我要陪她……是聂熠和她可能要离婚，她的父母又不管她。没人再照看她。”
他在解释，桃绯的注意力却完全落在了离婚二字上。
谢安妤，连聂二太太的身份都不要了？
还真是，破釜沉舟呐。
她回望聂慎，郑重地，一字一字地问：“那，你想管她到什么时候呢？”
这是她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提出这个问题。聂慎微微一顿，然很快解释：“等到她可以自立的时候。”
他举起交握的桃绯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唇上：“绯绯。你耐心等一等。等我将对她的责任尽完，不会很久的……她现在很可怜。”
可怜？
一枚盛世绿茶，她可怜个鬼。
桃绯看着面前极力解释的男人，很想质问一句如果有天你发现她其实没那么可怜呢？
但她意兴阑珊，甚至懒得再问出任何问题。只敷衍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轻轻往后推开椅子，站起来：“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她绕过聂慎，往餐厅外走。
“绯绯！”聂慎在她的背后叫她。
桃绯脚步微停，回头看他：“你吃好了记得休息。我今天约了妈妈去看明晚的礼服，就不陪你了。”
明晚，冯家宴会。
她要去直面这团迷雾。到底谁要害她。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