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纵横初唐 > 正文 第48章 风烟俱净 任意东西(八)
    “李兄,今次的品花大会可选定了?”

    “暂时没有,不过若是那人要竞选花魁,却是少不得要捧捧场的。”

    “哦,却不知李兄所说是何人?”

    “张兄不是一直说五年前那惊鸿一瞥么,此次怕是要得偿夙愿了。”

    “李兄说的是那人吗”

    “据可靠消息,那人现今寄居崔氏,此次会代表崔氏参选花魁。”

    “是真的吗?那太好了,某就便半年不进酒肆青楼,也要力捧”

    “哦,那如烟呢?”

    “呃倒非是某喜新厌旧c见异思迁如烟自是可人儿,然则那人却似一枚红艳通透又似翠绿欲滴的鲜果,当是仙果,神仙的仙看着眼馋,就是吃不着那种感觉犹如无数蚂蚁在心里面爬啊爬挠啊挠的”

    “品花大会”,原指洛阳花会盛事。当今二圣临朝,圣母皇后娘娘喜东都美景,数次移驾洛阳,犹喜于四c五月间品赏牡丹。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洛阳“品花大会”方有名头,所品自是花开富贵之牡丹,于数千品种中评出花魁,盛况空前。

    定州距洺阳千余里,算不上远,也有“品花大会”,于毎年九月间举行。只是,此花非彼花。

    九月初九,重阳节。“重阳”之名称由来,得名于古籍《易经》中的‘阳爻为九’。在《易经》中,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又为“极数”,指天之高为“九重”。九月初九,日与月皆逢九,是谓“两九相重”,故曰“重九”,同时又是两个阳数合在一起,故谓之“重阳”。

    “九”为老阳,是阳极数,两个阳极数重在一起,九九归一,一元肇始,万象更新。因此时人认为重阳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吉祥日子。

    重阳节的源头,可追溯到上古时期。相传重阳为元帝得道之辰。关于重阳习俗活动有现存的文字记载最早见于《吕氏春秋·季秋纪》:“(九月)命家宰,农事备收,举五种之要。藏帝籍之收于神仓,祗敬必饬。是日也,大飨帝,尝牺牲,告备于天子。”可见当时已有在九月农作物秋收之时祭天帝c祭祖,以谢天帝c祖先恩德的活动。这是远古时期,重阳节作为一种祭祀活动而存在的原始形式。早期的重阳文化,反映的是上古文明社会自然崇拜c天人合一的人文精神;一系列的重阳祭祀活动,则蕴含着祗敬感德c礼乐文明的深邃文化内涵。《西京杂记》中记西汉时的宫人贾佩兰称:“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相传自此时起,有了重阳节求寿之俗。据说这是受古代巫师(后为道士)追求长生,采集药物服用的影响。

    魏文帝曹丕《九日与钟繇书》中曾这样描述当时的重阳节:“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陶渊明在《九日闲居》诗序文中说:“余闲居,爱重九之名。秋菊盈园,而持醪靡由,空服九华,寄怀于言”。这里同时提到菊花和酒。魏晋时期有了赏菊c饮酒的习俗。

    至本朝,重阳是日,宫廷c民间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以庆祝节日,与二月初一的“中和节”c三月初三的“上巳节”一般倍受重视。

    咸亨四年重阳当日,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正是郊游踏的好日子。

    “东晋时,荆州刺史c征西大将军恒温,在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率幕僚到荆州龙山登高饮酒。酒至半酣,一阵山风刮起,吹落了参军孟嘉的帽子,他却浑然不知,还不时地举箸饮酒。恒温觉得好笑,暗地里嘱咐左右不要告诉孟嘉,并趁孟嘉如厕之时,让孙盛写一篇文赋来调侃他。孟嘉看后,挥毫回敬。于是“笑怜从事落乌纱”的佳话传为登高雅事,“落帽台”也因此而得名。

    另外,陶渊明喜欢在重阳节赏菊c饮酒,据南朝宋檀道鸾《续晋阳秋》载,一年重阳节,陶渊明在庭园中弹琴赏菊,不曾想酒瘾大发,但苦于家中没有酒过重阳节,正当惆怅之时,只见一身着白色衣服的人,送来一壶酒,原来是江州刺史王弘派来的送酒使者。陶渊明见酒大喜,不禁打开酒壶在菊花丛中尽情畅饮,酒后诗兴大发,脱口而出:“菊花如我心,九月九日开;客人知我意,重阳一同来。”从此,重阳“白衣送酒”c“陶公咏菊”成为后世文人墨客常谈的典故。”

    城西十里,有十里坡,坡谷有片花圃,占地十余亩。花圃种的却非牡丹,而是菊花。

    重阳日,正是赏菊c饮菊花茶的最佳时分。这一日,通往十里坡的路上行人如织。正是将寒未寒之际,除了早晚有点凉意,日头一出便暖意融融,路人们穿着色彩各异的春秋裳,其中不乏襦裙飘飘的女子,或红或紫,很是养眼。

    道路很是宽敞,可容两辆马车通行。马车,也算是身份代表。

    时人出行的交通工具无非是步舆c骑马c驴c骡c骆驼,或乘坐马车,牛车,驴车,毡车等。

    太宗皇帝颁发了《唐律·仪制令》,其中有一条为:“凡行路巷街,贱避贵,少避老,轻避重,去避来。”《唐律疏议·违令》中载:“令有禁制,谓《仪制令》‘行路贱避贵c去避来’之类,此是‘令有禁制,律无罪名’,违者得笞五十。”《杂律》中亦载:“诸违令者,笞五十,别式减一等。”

    嗯,超速是不对的,要打屁股。

    郊外秋游,是散发闲情逸致,自然是放松心情,赏美景于眼底。

    崔如英懒懒的讲了“白衣送酒”c“陶公咏菊”两个典故,斜斜的卧在车厢内。卢胖子边听边往嘴里塞着糕点,含糊不清的恭维着:“三郎,这世上可有你不懂的事吗?”三郎瞟了一眼对方的满身膘:“至少减肥这回事我就不懂。”卢胖眨了眨眼,抹去嘴角的糕点碎屑,满不在乎的说:“这个你不懂,胖,是福气。”

    马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凡天子之车:曰玉路者,祭祀c纳后所乘也,青质,玉饰末;金路者,乡c射c祀还c饮至所乘也,赤质,金饰末;象路者,行道所乘也,黄质,象饰末;革路者,临兵,巡守所乘也,白质,鞔以革;木路者,蒐田所乘也,黑质,漆之。”王公车路,平时藏于太仆,受制c行册命c巡陵c昏葬则给之。余皆以骑代车。普通的胥吏c商贾之妻老者准乘苇軬车,“商贾c庶人c僧c道士不乘马”。

    博陵崔氏,自然是可配置马车的。

    马只是寻常的黄膘马,车厢楠木制成,较寻常车厢更大,里面装饰的并不豪华,但设施齐全,居然在两边厢壁安装了可折叠的案几,可摆上茶酒糕点。路面平整,车轮辘辘,人坐在车厢里几乎觉察不到颠簸。

    卢胖子掀开车厢帘子,见到三两挽臂踏秋的女郎,便吹了声唿哨,口中“哟嗬”的怪叫。

    女郎们并不羞赧,反而冲着胖子扬了扬手中的丝巾,袖子落到肘部,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胖子咂巴着嘴,嘻嘻笑道:“三郎,打个赌呗,赌这几个女郎是哪的?绮梦馆c碧水轩还是流云阁?”

    崔三郎懒懒的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c色,性也。还是子与告子了解你啊,一语中的。”

    胖子摇头晃脑的说道:“美食养胃,美女养眼,我也就这么点小小追求而已。”

    秋风习习,路畔枫叶如火,飒飒作响,空气清新宜人,缕缕幽香夹在空气中渗入鼻翼,继而沁入心脾,叫人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

    “快到了”卢胖子从车厢窗口探出头去,树林尽头隐隐有花朵露出,绰绰约约。他一屁股坐了回去:“三郎,说实话,我最是佩服你这头脑三年前执意买下十里坡这片荒山,种了些花花草草”

    崔三郎插了句:“是三百一十五种菊花,所以叫菊苑。”

    “我就纳闷了,干嘛要选定三百一十五种呢?”胖子揉了揉脸,像两个肉团。

    “三一五嘛,打假热线如假包换”三郎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

    “什么乱七八糟的”胖子自动略过对方的“胡言乱语”,眨着眼睛:“菊花能入药我是知道的,你捯饬这么一大片花圃,又搭建凉亭,弄了小桥流水,别说还真够诗情画意的据说去年来菊苑踏秋的游客络绎不绝,你们c或者说是你,光收这入苑费和一应茶水糕点的利润就够可观的。另外,还有药商过来收购啧啧啧,真是发财有道啊。”

    崔三郎摇了手指:“文人不言商,我这只是闲来无事想弄片花海来看看,赚钱这回事儿不值一提。”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说:“二位郎君,到了。”

    花魁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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