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与景原若无其事地牵着马走在路上,装作没发现土匪的样子。
景原从老道那里拿来了一只的虫尸傀,飞在半空中时刻监视土匪们的动向。
可怜的土匪,他们还以为自己的行动没有被发现呢。
“徒儿,他们有几个人?”
“一个,两个总共四个,应该是觉得咱们好欺负吧。”
“嘿,不知死活。”
老道不屑地哼了一声,轻轻地甩了甩缰绳,让马匹走得稍微快些。
不过多时,土匪便埋伏在了道路旁的一个土丘背后,恰巧在师徒俩的必经之路上,而且从师徒俩的角度绝对看不到。
“师父,他们藏起来了。”
“藏在哪?”
“前面的一个土坡旁边,徒儿用尸傀看见了。”
“看起来是惯犯啊。”
对这附近的地理这么熟悉,惯犯无疑。
不多时,老道与景原便来到了那处土丘旁。
几个土匪立刻跳了出来,前后左右不留死角地围住了师徒俩。其中一个为首的将大刀扛在肩膀上,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景原腹诽了一句这群土匪怎么这么恶俗,这种过时了三百年的口号还在喊,一边悄悄地扣住了一张符箓,随时准备给他们一记狠的。
老道装出一副被吓傻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都颤抖着说道:“各位爷爷,我们祖孙俩才刚来,身上实在没什么钱啊。”
“别废话,老三,你去看看有多少银钱,全拿来。”
“各位爷爷饶命啊,钱都拿走了,我们祖孙俩怎么活啊,”
“老子管你是死是活呢,老家伙,给老子去死吧。”
一个面容凶恶的土匪一脚将老道踹倒在地,老道却不依不饶地爬起来,抱着打算去翻褡裢的土匪的大腿死死不肯放。
景原看着这么一个金丹修士装孙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只要把您的修为拿出来,某些法门都要向您跪下啊。
对自家师父的恶劣行径,景原只能说师父您玩的开心就好了。
不过扮猪吃老虎老道可是好久都没玩过了,而且他对跟一群土匪玩这种游戏,可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老家伙,滚开!”
土匪不耐烦地用力甩开了老道的手臂,反手便是一刀砍下来。
结果这一刀却砍了个空。
其他的三个土匪一块儿大笑起来,纷纷嘲笑这个倒霉土匪的刀法,连一个动都动不了的老头子都砍不中。
那土匪恼羞成怒,一脚踏住老道的头便又是一刀砍下。
结果这一刀又没有砍中,反倒是贴着老道的背斜斜地剁进了地里。
这次土匪是真的愣住了,他明明是对着老道的脖子砍的啊,怎么砍进地里了。
是不是太热了眼花了?
土匪揉了揉眼睛,把刀从地里拔出来,再砍了一刀。
结果还是砍到了地里,而且地方都没差,两道刀痕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似乎是领头的土匪皱着眉头说道,这么个砍人水平,也太不像话了。
“头儿,这老头有点邪门。”
“什么邪门不邪门的,他难不成还是个鬼?这么个大中午的,哪来的鬼。”
领头的土匪满不在乎地对准老道的脖子一刀劈了下去。
这次他没有贴着老道的后背砍进土里了,他贴着老道的前胸砍进了土地里,老道丝毫无损。
领头的土匪用力揉了揉眼睛,怎么回事,眼花了?
“头儿,我就说这老头是真的邪门啊。”
“呸,老子就不信了!”
土匪头子再次举起刀,呼的一声劈了下去。
然后又劈在了刚才劈中的地方,分毫不差。
土匪头子和刚才的土匪对视了一眼,这老头,莫不成是鬼?
一个机灵的土匪见状,立刻跑到景原身后,哗的一声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头!你不交钱,我便把这”
“我可去你妈的吧。”
景原将法力灌注于双臂,也不用法术,就这么两肘子捅在了那土匪的肚皮上。
土匪感觉自己的肚子里似乎被人硬塞进了一根烧红的铁条,他连刀都拿不稳了,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而且还吐了一地。
“还有拿白酒当早饭的?”
景原嫌恶地撇过了头,只手结印,一团无形无相的力场飞出,将正在大吐特吐的土匪砸得晕了过去。
剩下的三个土匪皆是一愣,一个不过五尺的鬼头,竟然把一个身高六尺,还算得上强壮的大男人打晕了?
他们的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可景原才不会等他们的脑子转过弯来。
他毫不犹豫地激发了早就扣在手心里的符箓,一道闪电飞出,将唯一一个在放风的土匪给电得口吐白沫,浑身颤抖地昏倒在了地上。
“道士!”
此时两个土匪才反应过来,这对“祖孙”哪里是什么祖孙啊,分明是外出行走的修士师徒!
既然孩儿是徒弟,那这老头子
两个土匪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他们战战兢兢地松开了脚,老老实实地跪伏在地面上,却是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老道随手施放了一个法术,将自己身上的灰尘统统除掉,笑眯眯地转身问道;“徒儿啊,好玩吗?”
“徒儿觉得直接打杀了更好。”
“为师倒觉得挺有趣的。”
他连飞剑都不屑于用,随意捡了三枚土坷垃,给除了土匪头子以外的人一人赏了一颗。
“噗噗”几声,土匪们的脑子被松松垮垮的土坷垃生生击出了一个血洞,眼看是活不成了。
唯一剩下的土匪头子抖得更厉害了,生怕这个道人像杀其他人一样将他杀了。
“别怕,我留你下来,就是问你话的。”
老道笑呵呵地问道:“你们的营寨在哪?寨里有多少人?”
“回大师的话,咱们的营寨号称黑龙寨,就在此去北方两里地的地方,共有弟兄七十二人,方圆几十里就数咱们寨最大了。”
“平常也这么剪径,嗯?如果我真是个普通的老头子,怕不早就被你杀了,是也不是?”
“是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师,是的该死啊!”
“你也知道你该死啊。”
一股不容违抗的巨力将土匪头子生生架起,像是西方的十字架一般,将他挂在了半空中。
“带路,或者老夫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谨谨遵大师法旨。”
土匪头子已经没了刚才的那副狠劲,哭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现在他什么都肯做,只要老道能放他一条生路。
“行了,带路吧。”
老道放下了土匪头子,牵起马匹的缰绳,招呼景原跟上。
卫辉府基本上都是平地,就算有山也不高不大。包括这群土匪扎寨的所谓“黑龙山”,在出身十万大山的老道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土包而已。
“大大师,就是这里了。”
“嗯,不错。”
老道招呼了景原一声,景原立刻操控起了一只鸟尸傀飞到半空中,将整个黑龙寨都侦查了一遍。
“里面的人应该在聚餐,嗯都在那聚义厅里呢。”
“聚义厅?说的比唱的好听。”
老道对此嗤之以鼻,道:“这群土匪啊,一个个称自己忠义,结果到了时候还不是一个比一个跪得快?”
“再有一个问题,我便放你走。”
“什么问题啊大师。”
“投名状那次除外,你杀了几个人啊。”
“回大师的话,也就八九个吧。”
“也就八九个?”
老道讥嘲一笑,催动界天罗,青铜飞剑凭空出现在老道的手中。
老道祭起飞剑,剑尖指向已经快吓瘫的土匪,说道:“贫道便按八人算,你若能挺过八剑不死,我便放你走!”
土匪头子还想求饶几句,飞剑却比他更快。
左手,右手,左脚,右脚。
他的四肢分别挨了两剑,八剑过后,土匪头子已经差不多被削成了人棍,只留下了大臂和大腿还连在身上。“好心”的老道还专门在飞剑上加上了高温,灼热的飞剑在划过他的肢体的时候顺便烧焦了伤口,让他不至于出血而死。
“恭喜你,你没死,你可以走了。”
土匪的眼里充满了怨毒之色,他嘶吼着痛骂斩去了他四肢的老道,将全天下最污秽c最恶心的骂人话加在了老道的头上。
没有四肢的废人,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老道的“仁慈”实际上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刚才打劫的时候不是还很威风吗,现在就成这样了?”
景原对这个土匪压根一点怜悯都没有,老道说得对,如果他们俩不是修士的话,现在早就命丧刀下了。
他厌恶地一脚将土匪远远地踢开,随着老道一同走进了土匪的营寨。
刚才那土匪头子说过,他们的匪帮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匪帮。
现如今看来,不是最大,而是唯一。
毕竟这附近全是平地,无处藏身,官兵来了躲都没法躲。
估计是某一群被猪油蒙了心的年轻混混组建的匪帮,也只有他们才会这么不知死活。
不仅如此,聚餐便聚餐,你连个哨兵都不放是几个意思?
如果官兵上门,不就连个报信的都没有了。
当然,现在上门的不是官兵,而是比官兵更可怕无数倍的金丹修士。
老道与景原在名为“聚义大厅”,实际上不过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大泥胚房外站定。景原闻着里面的酒菜香味,已经好久没进食的肚子便自顾自地叫了起来。
“别急,等会就吃东西。”
老道单手结印,低声道:“敕!”
晴空万里中忽然有一道雷霆落下,狠狠地劈在了聚义大厅的屋顶上。
即便已经干旱多日,强大的电流依旧让整个聚义大厅变成了雷霆地狱。可怕的电弧横扫了整个房间,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土匪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雷电打成了一段焦炭。
师徒俩站在外面,冷冷地看着聚义大厅被雷火烧成了灰烬。
土匪,土匪。
盛世修典,乱世治匪,这土匪一出,十里八乡都要遭殃。
“徒儿,去找找,看看这些土匪有些什么好东西,我去这房里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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