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确实哪都去不了了,那还请诸位为我解惑,诸位是龙虎道的哪位道友?我不想死也死得不清不楚。”
五位修士相视一笑,此人应该是认命了。
那便让他死个明白吧。
他们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拱了拱手,道:“赤龙道人座下,龙虚子。”
“我师父说过你,你在二十多年前就是筑基巅峰,现在还是筑基巅峰,比师父早入道十年,却至今没有突破金丹,真是庸才一个。”
“你!”
“怎么,想先动手不成?”
龙虚子作势欲要施法,却被一旁的修士劝了下来。
“师兄莫要恼怒,反正他本来就是瓮中之鳖,将死之人,不值得生气。”
“你又是何人?”
“现龙虎道门主,幽云道人门下,幽冥子。”
“五十多岁就是金丹中期,比你那师兄可是有出息多了啊。”
“谬赞。”
“玄冥子那条死狗是你的什么人?”
“师弟,不过还请景道友留点口德,免得待会下地狱后受那拔舌之苦!”
“到时我会替你向赤龙c五虎两条老狗问好,你呢?”
景原手中的法剑指向了那个手持先天丙火符箓的年轻修士。
“你呢?”
“龙虎道云中子门下,龙阳子是也。”
“哇,龙阳,你莫不是云中子那老不修的男宠?”
“你!”
龙阳子差点把手里的符箓丢了出去。
这个家伙,嘴巴真臭!
“筑基中期,这点法力也敢来西陆杀人,你们俩呢?”
剩下的两个修士看起来是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人穿黑袍,一人穿青袍而已。
“龙虎道大长老,碧虚天师门下,洞阳子与洞云子。”
“碧虚可能是老糊涂了,才让你们穿不同色的衣服吧。”
景原的嘴唇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多谢诸位解惑,世界会记住你们的贡献的。”
“口舌之利便到此为止,还请道友授首!”
龙阳子口诵咒文,向景原扔出青铜符箓,其余四人同时结印,祭起自己的法器,以封印之法地将景原锁在原地。
景原面色冷漠,双手结印,口中暴喝。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本来慢悠悠抛出的青铜短棒仿佛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一般,忽然间加速,没等它激活,便飞到了另一头的洞阳子身旁。
洞阳子面色大变,连忙踢出一脚,欲要将青铜短棒踢回去。然而青铜短棒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轻巧地一跃,从他的腿旁跳了过去,接着便掉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铜棒落地的“叮铃铛啷”声回响在空中。
不久后,五名修士忽然发一声喊,也不管景原了,仿佛被吓到的蟑螂一般四散而逃。
景原冷笑。
他轻巧地跳起,站在那栋旅馆的楼顶,静静看着符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不到半秒后,青铜符箓终于激发。
恐怖的蓝色火焰吞噬了一切,几乎是瞬间就在原地产生了一个流淌着岩浆的大坑。
而没有被火焰波及的地方,包括景原脚下的旅店在内,纷纷开始自行倒塌。
木头枯朽,混凝土化为粉末,铁制品一瞬间便爬满了铁锈,仿佛是在一瞬间跨过了无数年的时光。
这是毁灭,纯粹的c不带一丝杂质的毁灭。
他轻轻跳起,落在一旁的另一间房子的屋顶。
先天丙火法力,太可怕了,真不知道诸夏先师是怎么发现这种恐怖的法力的。
熵增之力是几乎一切存在的克星。
景原望着面前大片倒塌的房屋,再次祭起了飞剑。
“这便是泰西法术?”
“正是。”
他头也不回地答道。
五名修士再次将他包围,这次他们没有再大意,三人抽出了法剑,两人则是祭起了飞剑。
幽冥子祭起了泰始真人剑,而他们中的第二高手,金丹初期的洞玄子则是祭起了一柄量产飞剑。
他们要靠最稳妥的方式斩了他!
景原微微一笑,手掐剑诀,就要驱使归藏道人剑杀向他们中的一人。
五位修士纷纷警觉,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他们的打算是拦下景原的第一次攻击,俘获归藏道人剑,然后再将他斩了。
但是最后时刻,景原的手印忽然一变。
“疾!”
刺眼的白光和巨大的爆炸声忽然爆发,景原趁着这个机会,立刻收起手中的青铜短剑,手提飞剑刷的一声跳下了楼。
然后——拔腿就跑。
他才没那么蠢,去一人对付五个围攻他的修士!
白教堂区的道路特别复杂,而且有很多地方从空中是看不见的,再加上人特别多,景原穿的又是一套普通的西服,混在人群中不仔细辨认根本认不出来!
有那“仔细辨认”的时间,足够景原再换一个地方藏了,多换几次,他们便别想再到他了。
这等于是断了空中追踪的路子,五名修士在心底里痛骂景原的狡诈,纷纷跟着景原跳下楼,衔尾追杀。
虽然被五个人追杀,而且其中四个人的修为都比他高,更别说他们还有数量不明的底牌,但是景原的脑子非常清醒,他始终朝着白教堂区火车站的方向逃跑。
他当然不认得路,但是他记得白教堂区火车站的方向。常年的野外生活给了他良好的方向感,他始终没有失去方向。如果碰到死胡同了,就直接翻墙过去,翻墙也翻不过去的话,就砸破墙壁穿过去。
他吓到了不少人,路上还撞见了一个正在分赃的匪帮,不过他没心思去剿灭他们了。
这是在逃命啊!
不久后,气喘吁吁的景原出现在了白教堂区火车站的a入口处。
他的体力已经耗尽了,要飞快地挤过人群,要打破墙壁,还要经常地翻墙,而且还得保持速度,就算他是修士,也有点撑不住。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看见米勒先生他们了。
他们就大咧咧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还时不时地交头接耳一番,看到景原出现的时候,还有心情抬手和他打招呼。
“景,躲到一边。”
“嗯。”
景原喘着粗气点了点头,踉跄着走到了一边的草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累死了!
过了还没五秒钟,五名修士就出现了。
他们看着坐在草地上喘气的景原,脸上纷纷露出了笑容。
“逃?逃不动了吧?还逃不逃了?”
这子今年才十六岁啊。
被一个十六岁的鬼当猴耍,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自觉面上无光的他们打算活捉景原,等折磨够以后,再取他的首级,带回去复命。
“几几位,哈,哈”
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感谢感谢你们为为人人类做出的贡贡献,世界会记住记住你们的。”
“将死之人,还说什么鬼话?说起来你的那尸傀呢?去哪儿了?”
“诸位回回见。”
“你在说什么?这里是不是有埋伏?是不是有你的同党?”
五位修士终于醒悟过来可能有问题,但是——
“晚了!”
利斯特先生淡淡地说道,打了个响指。
修士们的脚下忽然出现了一个魔法阵,一股不强大但极其诡异的魔力穿透了他们的身躯,扰乱了他们的肌肉运作,让他们只能软软地坐在地上,连剑都提不动。
而他们的法剑和飞剑,则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凭空变成了一条条的圆柱形青铜长条,将他们的手脚牢牢地捆住。
除了泰始真人剑以外,其它的四把剑全部被一瞬间摧毁了,而他们连人在哪都没看到!
景原事先嘱咐过,八面剑都是两千年以上的古董,而且都是独一无二的,能不损坏就尽量别损坏。
最后,无形无相的电子束精准地穿过了他们的身体,切断了他们的主要筋腱。
这一切事情,用了还不到十秒钟。
十秒钟前,修士们还气势汹汹地想要杀了景原,而不过十秒钟后,他们就成了别人的俘虏。
开尔文先生笑着走上前,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
“景说,你们的魔力都在丹田,所以你们心。”
他用别扭的诸夏语说道。
几位修士内视,却惊恐地发现,他们的任督二脉上分别被印上了一个诡异的法阵。
这个法阵的能力很简单,熵增,他们只要敢把法力调出来,法力就会带上熵增性质,然后就会
烧起来。
明白了自己处境的修士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抵抗意志。
“怪物!”
领头的幽冥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们都是怪物!天魔!”
“泰西的法师,本来就叫‘魔’法师啊。”
景原不怀好意地说道,捡起幽冥子身旁的泰始真人剑,塞进了界天罗里。
“我还打算让他们直接解体。”
斯特拉斯先生同样笑着,他挥了挥手,招来一辆专门用来运送囚徒的魔法车,让士兵们将五位已经被彻底废掉的俘虏抬进车里,送回皇家魔法协会,以便日后慢慢研究。
“如果削成人棍的话,经脉缺的会很厉害。”
“是啊,所以米勒不准我动手。”
斯特拉斯先生一边发着不着调的牢骚,一边登上了一辆等待已久的马车。
“我们准备过两天就开始拷问,你来吗?”
“我就不去了,还有实验要做呢。”
“人偶尔也需要一点放松。”
“我明白,先生。”
斯特拉斯先生的仆人上前,关上了车门,驾着马车离开了现场。
已经潜伏了很久的夏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扯了扯他的衣角。
“喂。”
“嗯?”
“没什么,回去吧。”
“你出手的话,就别想抓活的了。”
景原用力揉了揉夏的头发。
“别当我孩子!”
“看你这样,很难拿你当长辈啊。”
他一把把夏抱了起来,也不管她在他的怀里怎么挣扎,直接走上了米勒先生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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