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梅:“夏梅,你看到太太做什么,放在心里就行。咱们娘俩的事,不要,对外人讲知道吗?”
夏梅:“太太,夏梅知道。让人知道,太太,又何苦,独守闺房苦练?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陈冬梅:“我看,这两天,同仁堂上上下下,忙忙碌碌。难道,仅仅是,为了那,范荀冰和东洋人打架?”
夏梅:“当然不是。太太,你还不知道吧?三个小和尚,是从,苏北来的。”
陈冬梅:“噢,我猜到了。应该是,老太爷担心,乱世上海,不太平。因此,派,出家人,看家护院来了。”
夏梅:“才不是呢!太太,小和尚过来,远比,看家护院重要多了。他们三个是,带着洪福报喜来着。”
陈冬梅:既惊又喜。张着嘴,瞪着眼睛。试探着问道:“难道,是那赵春花,生了个胖小子?”
夏梅:“对!太太,五姨太,生了个小男孩。老爷,正在筹备,大庆三天。邀请,上海名流志士、政府高官、商界阔佬、请柬写了一
大堆。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呢。”
陈冬梅:心生嫉妒:“看把你美的,说得眉飞色舞。好像是你自己生的一样,有必要那么兴奋吗?”
夏梅:“太太,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这是,,,,不跟你说了!”夏梅说完,甩下手里的活,噘着小嘴,一扭屁股就走。
陈冬梅:“你敢?”说着,便起身来拉夏梅:“太太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嘛,你,有必要那么当真?好了,现在,你还是告诉太太
我,老爷他,是怎么安排的吧”
夏梅:“老爷,正忙着派人,到处送请柬。其余,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可以去问一问啦!”夏梅,怼了陈冬梅一句。小姑娘家的,受
了一点委屈,就是要,撇嘴撒娇一下吗嘛!
陈冬梅:“你知道,请柬上面,定的是什么日子?在哪一家大酒店举办”
夏梅:“应该是,法国设计师:凯恩密特朗的法兰西大酒店,中、西式餐厅。老爷说,他的客人当中,外国人占大多数。”
陈冬梅:“那你知不知道,那范荀冰和东洋人,打了一架,老爷是怎么处理的呢?”
夏梅:“可能,老爷,还不知道这件事。因为,范荀冰,不忍心告诉老爷。喜事大日,怕冲了老爷霉头。”
陈冬梅:“糊涂啊!这范管家,是不是昏了头?和东洋人交恶,他们,又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应该,做好他们,再一次来捣乱的准备
才是。”
夏梅:“太太,不会吧!听范荀冰说,他知道,东洋人报复心理强,所以,就,硬生生,接了对方一掌。当场,吐血示弱。直到东洋
人,扬长而去。他们又没吃亏,还想干什么?”
陈冬梅:“哎呀!丫头,你还小。不懂得,那东洋人的狼子野心。难道,你没看到大上海,东洋人,越来越多吗?他们,是想霸占上
海、以及整个中国。那些,整天,在闹市区,晃悠的日本浪人,都是,小日本国特务。搅和国民政府,唯恐天下不乱,让他们,坐收渔
翁之利。”
夏梅:“太太,这东洋人,咋就这么坏呢?他们,有自己的国家,干嘛,还要,来我们这里捣乱?”
陈冬梅:“我从书上看到,小日本国,属于岛国。除了,海洋资源丰富以外,其余,矿产资源匮乏。加之,与我们,国家靠近。又地
大物博,政府,部门内斗不休。日本人看中,这个机会。再说,东洋人,比咱们国家,的确发达。嗨!这么说吧,就是来咱,中国掠夺
资源来了。”
夏梅:“不会吧太太。咱们这里,吃不饱饭的人,遍地皆是。哪里,还谈得上,什么资源?”夏梅和太太在唠嗑。
陈冬梅:“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国家,人虽然穷。是因为很多资源,没有被发现。也没有,这方面的,科技人才来研究。那是要
政府部门,来投入。老百姓出力气。可现在,我们这个国家,是什么样?都把资金,投入到战争方面去了。年年军阀混战,死伤不计其
数。浪费,大量人力物力。战争,占用国家,大部分资源。这就是,老百姓,正在穷的原因。唉!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大太太正在,滔滔不绝。
夏梅:“太太,好像楼下有人在叫我。”就打断大太太的话,来到二楼阳台上,观望。
同仁堂,后院的大门口:头戴礼帽,身穿米色大褂,眼戴,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两包点心的,革命党人刘凯,拦住,正在从小洋楼
进入后院袁童:“请问小师傅,这里是,同仁堂大药房,刘世全,刘老爷家吗?”
袁童:突然止步,打量着对方,接下来鞠躬道:“敢问先生,可否是我家老爷旧故?”
刘凯:见袁童有点为难,便亮出自己身份:“哦!是这样,我大表姐叫陈冬梅,是刘老爷的大太太。今日碰巧路过,特来拜访。”
袁童:“哎呀!原来是,表舅爷来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多包涵、请多包涵。”说完,袁童领着刘凯,径直,来到大姨太小洋
楼处。他仰着头,对着阳台喊道:“夏梅,请通报大姨太,家里来客人了。”
夏梅:闻声,来到二楼阳台,朝袁童招招手说:“嗨!袁童,上来啊!我来开门。”
袁童:“不啦!我还有事忙呢!”转身对着刘凯:“先生,请稍等。这里,就是大太太住处。”说完,行礼转身走去。
夏梅:急匆匆,打开小洋楼们,上下打量着,刘凯一番。搞得刘凯,失魂落魄。不知所措。只见夏梅,侧身弯腿行礼:“先生,请随
我来。”便领着刘凯,上二楼。
二楼:大太太陈冬梅,听说来人,正在打扮自己。忽然,从梳妆台,玻璃镜里面,一眼就认出,年方27岁表弟刘凯。迅速转身。
陈冬梅:“啊哟!是表弟啊!你怎么,不提前通报一声,姐姐我,好派人去接你。”说完,就去抓表弟的手。
夏梅,看到,大姨太如此亲热表弟,便,不知不觉退至楼下。她关好门,一个人,独自坐在楼下,织起毛线。
刘凯:“表姐,这是我,从南方,带过的甘蔗红糖。路途遥远,带的不多。敬请笑纳。”
陈冬梅:“啊哟,人来就行了。只要,还记得,你有这么个表姐,我心满意足。再说了,这里,啥也不缺。舅舅、舅妈可好?怎么,
不一道和你来上海?”
刘凯:“他们,那里有时间。来这么远地方,我也是第一次。还是为了执行任务,顺便而来。否则,也,没工夫来看你。”刘凯环顾
四周,专业性的,来到窗口。
陈冬梅:看到,刘凯神经兮兮,大惑不解的问:“表弟,你是我怎么,感觉你是来,抓强盗的呢!”
刘凯:“姐,我已,加入革命党。这一次来上海,就是为了打前站。在这里,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武装组织。”
陈冬梅:先是惊悚,接下来,上下打量刘凯:“表弟,你可知道,革命党人被逮到,是要杀头的。这些,你知道吗?”
刘凯:“姐,我当然知道。自从,我加入革命党,就,做好牺牲的准备。上海乃,国内外,势力必争之地。作为革命党人,岂能坐视
不管,任凭国内外,力强瓜分?我堂堂中华,五千年文明。岂能容,外部势力,窥视成灾。”
陈冬梅:“表弟,我知道,你心高气傲,是个,干大事业的材料。可,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我们没有理由,来肆意践踏,
爹妈造就的,生命知道吗我问你:咱舅舅、舅妈,知道你,参加革命党了吗?”
刘凯:“不知道。没有告诉他们俩,不是为了欺骗。而是,为了家人安全。”
陈冬梅:“你以为,不告诉他们,就安全了吗?幼稚!你不出事便罢,一旦有了事,舅舅、舅妈,第一个脱不了干系。别,自以为是
了,表弟。”
刘凯:“那,姐,你的意思,让我撤回去吗?”
陈冬梅:知道,表弟去意已决,留,是留不住的。和他打感情牌,只会,使他更加纠结。倒不如,放下后顾之忧,淋漓尽致,痛痛快
快,为自己信仰而一搏:“表弟,我知道,姐是,很难说服你。所以,我只希望你,只要在上海,做什么事,都得让姐知道。我不阻拦
你,但至少,我得对舅舅、舅妈负责。你说呢?”
刘凯:“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即使这样,同样,会给你带来麻烦,你难道,不怕受到牵连吗?”
陈冬梅:“你当姐是谁呢?胆小鬼、还是不近人情?告诉你吧,姐打进了,刘家这个同仁堂大院,命运告诉我,就必须低调做人,虚
怀若谷。大上海,灯红酒绿,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的天堂。每天,死于非命的无辜百姓,不知有多少。黄浦江上,捞尸船,前番
后起,纷至叠来。黑帮争斗,列强欺压,民不聊生。哪里,都不是太平盛世。当然,也并非一无是处。能在大上海,薅住的人,他就不
是一般人。无论男女。姐,之所以这么要求你,只是给你,添加一道安全网而已。”
刘凯:“谢谢姐良苦用心,弟我谢了!只是今天过来,有要事相求。大上海,对我来说,既向往,又神奇。初来乍到,人地两疏。我
等一行三人,天天饭店旅馆,既不安全,也,增加组织,不必要开支。于是,烦请大表姐,利用,刘老爷贵妇人身份,帮我等租三间大
房子。要求,厨房间、卫生间齐全。”
陈冬梅:听了表弟一番话,心里嘀咕着:尚若,不是因为,自己祸害,几个姨太太流产,有她出面,和老爷交涉,应该是,手到擒拿
。可现如今,自己也没这个自信。即使,她知道刘老爷是个,爱帮助别人的人,她也惴惴不安。
所以,只能将表弟,推荐给堂妹陈小翠:“表弟,你可知道,我二爷家的,堂妹陈小翠?”
刘凯:“知道啊!你比我大15岁,她比我大十岁。小时候,都是,你们俩,带着我玩啦!”
陈冬梅:“她现在,也在刘府。你来我这里看:左边,就是,咱们同仁堂大药房。右边,那一大片,再加上小洋楼。就是,陈小翠和
刘老爷住的地方。”
刘凯:顺着,陈冬梅,手指地方向望去。他看到了,相当于,五层楼高的,同仁堂大药房;又看到了,带有,高耸入云,塔尖的小洋
楼。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不对吧?表姐,陈小翠,不是嫁在,本地一户人家吗?怎么,又嫁给你男人啦?”
陈冬梅:“表弟,你误会了。她没有,嫁给我男人,只是,来到刘府,做老妈子而已。不过,她和老爷,相处很熟。租房问题,你可
以找她帮忙。我想,应该没问题。因为,我男人,家大业大。空房子,有的是。闲置,也不吉庆。”
刘凯:“大姐,那我怎么去见陈小翠?”
陈冬梅:“现在她,应该去医院了。等她回来,我就让,夏梅带你过去。不过,你得叫她二表姐。”
刘凯:“那是。总不能,直呼其名吧?大姐,还当我,像小时候一样,总是会犯傻吗?”
陈冬梅:“那倒不是。你已经,是个大男人了。得有,男人的担当。只是你二姐,去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刘凯:“二姐,是去,医院抓药了吗?还是”
陈冬梅:“都不是,她,是去医院看望,管家范荀冰。昨天,因在,大世界门口,碰到,东洋人砸场子。打抱不平,被人,打伤住院
辽养。”
刘凯:“大世界门口,东洋人?是帮助,一家兄妹三人,在哪里,摆场子卖艺的吗?”
陈冬梅:“应该是吧!我也听夏梅说的。”
刘凯:“老管家,是带着三个小和尚吗?”
陈冬梅:“嗨!表弟,我们家事,你咋就知道,这么清楚呢?神了!”
刘凯:“嗐,大姐,那三个卖艺的,两女一男,正是我们的人。那个敲锣的男人,就是我。快,告诉我,老管家,住在哪家医院?我
要去,当面道谢人家。也算是,尽点谢恩吧!”
陈冬梅:“哎哟!你说,咋就这么巧呢?好事,都让你给碰上了。走,我带你去医院。一箭双雕。既可以,遇见你二姐,把你,住房
事情定下来。也顺便,看望老管家,以答谢,人家出手相救之恩。”
刘凯:“大姐,表弟来上海,全靠你指点了哦!”
陈冬梅:“我帮你,是有底线的。你得,首先答应我三件事:其一,对舅舅舅妈好,我,已经说过;再一个,不能,给我们老刘家带
麻烦。其三,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你必须,无条件首选活着。其它,我就不干预。”
刘凯:“没问题,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大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陈冬梅:对着楼下喊道:“夏梅,快叫两辆黄包车,停在大门口。我要和表弟,去大英帝国医院。快!”
夏梅:“好嘞!太太,我这就去。”
同仁堂,大药房后大门:夏梅拦下两辆黄包车。刘凯,单独坐一辆,她扶着太太,两个人坐一辆。
夏梅:“伙计!腿脚给我麻利的。去,大英帝国医院,知道怎么走呗!”
黄包车夫:“嗨!堂堂大英帝国医院,不知道的,肯定不是,上海滩混的人。二位,请做好。走来”
黄包车:叮铃铃,黄包车夫,一路狂奔。走大街、窜小巷、进弄堂。左弯右拐,终于停在,黄浦江边,外滩一座,高大建筑物大门口
。上面,中英文写着:大不列颠帝国,住上海外领事医院。34页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