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正文 第109章 惊慌
    惊惶,战栗,如失语一般,双唇颤颤,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不住啜泣呜咽。

    他当我是什么?一件支离破碎的衣裳?

    破了,伤了,坏了……用一块类似的布料就能修补好!

    挨在身畔坐下,他俯身上我的脸颊,柔声安慰,“别怕,要相信王太医的手艺,定会完好如初。”

    他掠过颊间却似利刃划刻,我终于声嘶力竭地叫嚷出声,“别碰我!”

    喘息急促,胸口起伏,心底深处有声音在低低呐喊――咬他,快咬他……

    他仿佛窥透我的心事,加重了力道,笑意森寒,“你咬我啊,就不怕血洗江宁玄氏么!记得我曾说过,你是我的,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再说你也不愿归家之后,被玄孝慈瞧见这些伤痕吧!”

    这太可笑了!他为我考虑的极为周详,仿佛是全心全意为我……

    “王太医,开始吧!”永琰冷眼一瞥,似笑非笑,“下手不要太重,本王要得是一件完美无缺的精品!”

    老太医屈身跪下,重重俯首,“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浴手焚香过后,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枚细小的绣花银针,置在烛火上反复烘烤,穿上白色的丝线,缓缓靠近我……

    心寒似冰,惊问道,“难道就用这最熟悉不过的绣花针缝补皮肉?”

    “竟忘了郑苹可是织补刺绣的行家!”永琰一笑,重重摁住我,随手拍了怕老太医的肩头,“这次重任在身,可不要丢本王的脸面哦!”

    银针来回穿梭,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索索声,太医将那年轻女子的皮肉,缝合在我的伤处,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额上冷汗涔涔。

    永琰见了,取来一只玉瓶在我鼻尖下晃了晃,顿觉没那么痛了……

    恍恍惚惚的,不知过了多久,影竹将我叫醒,“大少奶奶,王爷要送您回府。”

    回府!太好了,我忍着剧痛,拽住她向外奔去……

    同乘一车,永琰含笑睨视,语声轻,佻,“一听要回去就迫不及待,难道我是你的噩梦想早点摆脱,不过没关系――青山在,水长流,我的门永远为你敞开,我的床永远为你等待……你寂寞之时,不妨想起我,想起那的良宵……”

    终于归来,放下所有的伤痛与疲惫,轻轻地、静静地躺在锦榻上。

    小轩窗外,依旧美好如初,阳光灿烂,鲜花盛开……

    可惜,我却……

    一连三日,滴水未进,每日只是躺着,全身疼痛无比,仿佛碎骨断筋。

    该回来的,都回来了,先是夫人与二夫人,再是老爷、孝慈与明祺。

    昔日的欢声笑语重现,一切似乎从未发生,宛若浮云拂过天边,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跨过燃着熊熊火焰的铜盆,老爷捋着花白的长须,轻叹一声,“这次能逃脱牢狱之灾,还真是万幸!”

    面露欣喜之色,孝慈笑道,“父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缓缓抬眸,有些时日不见,他瘦了许多,显得越发清俊。

    丫头们捧出柚子叶水,二人浴手洗脸,夫人立在一旁,亲自持着巾帕伺候,“这次多亏明祺,还是她的门路多、见识广,认识京中的高官贵戚,一直忙前跑后的张罗,真是太难为这孩子了。”

    心,猛地一抽,她在说什么,为何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头晕目眩袭来,身子晃了晃,被影竹搀扶住,我压低声音问她,“你听清夫人的话语了么,为何说是明祺救了老爷……”

    小丫头点了点头,清澈眸中溢满晶莹泪光。

    “瞧您说的!”明祺扭着纤腰如藤蔓般缠上夫人,笑得千娇百媚,“身为玄家的儿媳妇,定当竭尽全力,不像某些人――光是一张嘴,只会说,不会做!”

    她眯着一双桃花眼,挑衅般看我,目光中似掩着细小毒针,“你说呢,姐姐!”

    众人齐齐抬眼,上下打量着我,孝慈更是惊诧道,“原来苹也在啊!”

    这说得还是人话么?

    咫尺相距,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居然视而不见,他的眼里、心中没有为我留下一丁点地方,哪怕只是针尖大的一点……

    他太吝啬了,我竟然还傻傻地救他,用身子去换他的性命……

    三更夜,月清凄。

    倚在榻上,望着摇曳的烛火出神,不觉昏昏睡去。

    夜,浓黑似墨,四下静极了。

    隐隐约约,一阵悲凄的泣声入耳,那声音仿佛具有魔力,牵引着我朝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走去……

    面前出现一口枯井,扶着井台,向下望去――一只白森森的枯骨蓦地探了上来,死死扼住我的咽喉!

    “啊!”失声大叫,猛地惊醒。

    影竹闻声而至,用袖口替我拭去满额的冷汗,柔声劝慰,“是噩梦么?”

    背脊一片沁凉,纱衣浸得透湿,我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很多年没有梦到她了……

    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只记得娘亲带我住在秦淮河畔的飘香阁里,那儿有歌台,有舞榭,有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有腰缠万贯的仕宦商贾……

    七岁那年的夏天,飘香阁来了一位蒙着面纱的妇人,她几次三番找到娘亲,一边哭诉,一边哀求着什么……

    最后一次,那位妇人不顾仪态,破口大骂,“郑嫣然,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一定会后悔!”

    至今,记得娘亲的表情,那是淡然,是平静,是不屑,是一笑了之,“敢做就敢当,我从未后悔过!”

    半月之后,娘亲消失了,无影无踪。

    半年之后,飘香阁无故失火,亭台楼榭化作一片焦土。

    人们在花苑的枯井里挖出一副森森白骨,有人说那是娘亲,我却不信……

    宁愿相信奶娘的话――娘亲变成美丽善良的仙姑,飞去天上的琼宫仙境!

    后来,奶娘也死了,我便飘零风雨,无依无靠,无处栖身。

    再后来,夫人在街头买了我,来到江宁玄氏为奴为婢……

    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娘亲了,是近来发生太多事,闹得心神不宁,还是……

    心底似乎隐着什么,只觉有事会发生……

    日子平淡无奇,时光从指缝间匆匆溜走……

    每夜,即使喝了凝神茶也睡不安稳,总会从噩梦中惊醒,那梦魇好似魔咒般,将我死死困住。

    坐在妆台前,茫然无觉,镜中映出一张纤巧瘦削的脸,眉目婉转含愁。

    那还是我么,如此惨然憔悴,仿佛秋日里凋零飘落的黄叶……

    轻声唤着影竹,寥寥数语,“准备好了么,趁夜深无人,我速去速回。”

    披上黑纱斗篷,头罩观音兜,挎着竹篮出门,丫头递来红绸灯笼,我摆了摆手,浅浅笑道,“不愿让任何人认出我!”

    步履轻盈,疾疾而行,心口似乎藏着一团熊熊烈焰,迫不及待地想要破除那个梦魇,那个魔咒……

    花苑的东南角有一口废弃的水井,因其掩在几块嶙峋的太湖石畔,鲜为人知。

    浓云闭月,不见一丝光亮,杂乱无章的树枝哗哗作响,仿佛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

    方才下过雨,地上一片泥泞,看不清湿滑的小径,我跌跌撞撞,朝僻静的角落走去……

    终于,摸索到井边,从竹篮中取出清香黄纸,悄悄点燃,抛入深井之中,喃喃自语,“娘亲,那枯井之中的孤魂是您么,是您托梦给我么,那可怕的梦魇寓意着什么,是不是怪罪我……怪我不孝,怪我不来探您……”

    一阵疾风而过,我不寒而栗,双手一松,掌心的黄纸倏地散开,漫天飞舞……

    心头猛地一颤,扶着井台滑坐在地,哭得悲切,“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

    话音未落,乌云瞬时飘散,月华竟朗照大地。

    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抹去颊上的泪水,“这……或许是她原谅了我!”

    云淡,月清,三更的花苑静得出奇。

    这么晚了,是谁在那儿?

    我放缓了脚步,远远张望――夜色幽幽,暗影朦朦,一支点缀珍珠的金钗耀着灼灼华光……

    天啊,那竟是她!

    花影深处,传来的声响……

    月色沁凉,投下淡淡的剪影,二人相依相拥,万般。

    珍珠耀着奇异的光芒,那支金钗再熟悉不过了,是三姨娘紫茵送我,又被孝慈拿走。

    本以为玄孝慈知书达礼、循规蹈矩,万万没想到竟会做出这般有悖伦常之事,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哼!”孝慈冷眸一瞥,笑道,“那老家伙的命长不了,说不定明日就会归西,此番进京可是知晓了很多惊天秘密……”

    他想干什么,我不由浑身战栗,难道……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早知他是这种人,我真不该救他!

    “那春桃呢?”紫茵惊问一句,“她可是有了老爷的骨肉呢!”

    “妄想与我争家产,没那么容易,再说母亲与二娘也不会放过她!”说着他搂紧紫茵,用力捏了捏她的粉颊,邪邪笑道,“到时候,就可以同你双宿双栖,共享人间乐事了!”

    突然,紫茵提及我的名字,“那苹与明祺呢?”

    孝慈一愣,随即笑了,“三女共侍一夫,难道不好么?”

    “死鬼!”含笑点着他的鼻尖,紫茵嗔道,“和你爹一个德xg,贪心不足!”

    “爹?”孝慈洋洋得意地笑了,“我可是认了更好的爹,早就用不着他了!”

    孝慈一笑,我正好窥见那寒意凛冽的眼睛,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居然冷血到这般地步,我该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么……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孝慈的话语如巨石重重压迫胸口――狠毒的居心,我已知晓,该如何提醒春桃防备他!

    翌日早起,梳洗完毕,寻了理由,端了糕点,径直去她房中。

    自她怀有身孕,便与老爷分房而睡,搬到书斋畔的套间暖阁,与我紧邻,走动起来方便了许多。

    她正在梳妆,见我进屋,忙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案上有紫茵送来的当归炖乌鸡,你趁热吃一盅。”

    一听‘紫茵’二字,心尖猛地一颤,凤眸圆睁,厉声问道,“你吃了么?”

    春桃回过头,诧异地盯住我,“你这是怎么了?”

    抬眸瞥向她身畔的影月,面无表情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同三姨娘说。”

    丫头出去了,我凑到春桃面前,压低声音道,“一旦你诞下麟儿,怕是会与两位夫人齐肩并坐,定会遭人妒忌,遭人暗害……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顿了顿,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长久以来,紫茵不曾争过什么,你说她会害我,怕是你多虑了!”

    是啊,紫茵一直都掩饰的很好,给人弱不禁风,与世无争的假象――或许她才是最恨最毒的那个人!

    单凭一张嘴,难以让她信服,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无论告诉谁,谁都不会相信。

    我该怎么办……

    人,最无助之时,总会想起鬼怪神灵。

    记得亲娘说过城隍庙的阎君有求必应,说不定可以祈求他保佑春桃母子平安。

    城隍庙不远,穿过两条街巷就是,我匆匆辞过春桃,带着影竹从偏门悄悄溜出府去。

    长明灯火摇曳,袅袅青烟腾起,未入正殿,只见一双楹联高悬――善行到此心无愧,恶过吾门胆自寒。

    从未行过恶事,我问心无愧,低首垂头,拎起裙角跨过门槛。

    阴森森的大殿深处,祀奉着威严肃穆的城隍阎君,两旁分立面目狰狞的八将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见此处空无一人,影竹拽住我的衣袖,惊恐相望,“大少奶奶,这……”

    我笑了,扬眉问道,“你做过亏心事么?”

    “没有!”

    “那就好,未行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是……”

    见她哆哆嗦嗦的模样,不想再难为小丫头,轻言一句,“你若真怕,去外面等我。”

    屈身跪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信女郑苹祈求阎君降福于……”

    话音未落,一双健壮有力的臂膀陡然将我抱住,轻而易举带入层层幕帘之后……

    轻纱幕帘缭绕,他将我重重抵上绘有彩画的立柱,黑曜石般的眸眼耀着熠熠华光,“郑苹,你我还真是有缘,居然又见面了,你是来求姻缘,还是来求子嗣?”

    蓦地抬首,目光相聚,竟会在这儿遇上他,心中顿觉烦乱,咬牙啐道,“王爷,也只有你这种恶魔才来城隍庙求姻缘,求子嗣,真是佩服你的胆量,竟敢踏进这道门槛,没瞧见外头的楹联么,扪心自问一下,你有没有心惊胆寒!”

    一双黑瞳目不转瞬,仿佛永远看不够似地盯住我,永琰勾唇坏笑,“多日未见,一张利嘴依旧巧言善辩,真想再度一亲芳泽!你也真是,若是求姻缘,何必大费周章,本王不就是你的好姻缘么!”

    “放手,你这个禽兽!”扬手一掌扇向他,指着满殿泥塑石雕,厉声喝道,“这儿居着鬼神,你就不怕报应么!”

    不躲也不闪,他硬生生地让我掴了一掌,随即逼近,附耳低语,“报应?本王从不信鬼神,只是很好奇你为何会来这儿,难道是来忏悔,忏悔不该背着夫君,与别的男人……”

    “够了!”我喝断他的话语,笑得轻蔑,笑得不屑,“你要侮辱我到几时,你不仅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你自己!”

    他一愣,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拍了拍,“有趣的女人,愿意同我一道回京么?”

    咬牙绝然道,“不愿意!”

    微微蹙眉,垂眸凝望,永琰的声音软了半分,“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想让你跟着我!”

    “好!”转眸一瞥,扬声大笑,“答应我,从此往后不再相见,这就是为我做的最好,最完美的大事!”

    他提高声音,再次问道,“你当真不愿意?”

    我沉默了,不愿开口对他多说一句。

    “郑苹,我会永远记着你!”他的眸光黯淡了,转身就走,随手将一块翔龙玉珏抛给我,“一旦改变主意,随时来京城找我……”

    我目送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门口,不知为何,心中若有所失……

    “大少奶奶,您还好么!”影竹匆匆进来,怯怯一句,“方才听外面的侍卫说――皇上封王爷为皇太弟,让他率军远征西蒙的瓦剌部,几天以来,他一直守在府邸门口,希望亲口将消息告诉您,与您告别……”

    “别说了!”鼻尖一酸,我竟然想哭,强行抑住泪,轻声道,“我们回去……”

    一路心神恍惚,竭尽全力将那块玉珏紧紧攥在掌心。

    不知不觉已到府中,正准备回书斋,只闻夫人的泣声入耳,无比悲凄。

    心头一颤,战战兢兢向正厅而去――难道他们动手了?

    鼓起勇气,扶着门框艰难跨入正厅,只见仆妇丫头跪了一地,二夫人噙着眼泪,厉声质问,“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主人,快说是何人下的毒!”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言语一声,夫人用丝绢拭去泪水,惊喝道,“不说是不是,不说就给我打!”

    一时之间,责打声,悲泣声,惨呼声,声声阵阵侵入耳中,刺入心里……

    “夫人!”我疾步来到她身畔,颤声问道,“老爷怎么了?”

    她幽咽开口,“早饭后,喝了一盏参茶就咳血不止,大夫说中了毒,怕是有人在茶里下毒!”

    下毒?我怔了怔,顿觉天旋地转,透骨寒凉,锥心疼痛,未料想他下手如此狠毒,那是他父亲啊!

    未曾多想,惊呼而出,“事到如今,只有去报官,由官府来彻查一切!”

    “何人口出狂言!”锦帘一响,玄孝慈从里间出来,冷声道,“玄氏在江宁府好歹是有头有脸的官宦之家,若去报官,将家族的声威名望置于何般境地!”

    寒眸逼视着他,声音陡然暗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谁是凶手么?”

    “凶手,何来凶手?大夫说了,父亲服几剂药就好,何必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玄孝慈勾唇轻笑,话锋一转,直直指向我,“苹,你历来不管家中诸事,现在为何如此紧张,难道心底有什么难以告人的秘密……”

    此话一出,我随即沦为众矢之的,众人目光齐齐汇聚在我身上,就连仆妇丫头都低低唏嘘,仿佛我就是那下毒害人的罪魁祸首!

    夫人依旧温言,但我可以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苹,方才你去往何处?”

    坦荡荡,丝毫不曾避讳,我道出实情,“刚才去了城隍庙祈福,有庙祝香客可以作证……”

    “这倒是奇了!”只听倚坐夫人身畔的明祺娇语连连,“每逢家里出大事,姐姐都恰好不在,真是无巧不成书!”

    冷眼一瞥,抬手怒指明祺,“你说什么,不会说话就别开口,没人将你当做哑巴!”

    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头扎进孝慈的怀中,“你瞧她,凶巴巴的,还不能说……”

    已经受够了,拂袖摔帘而去,行在廊下,紧紧抱住双臂,不住战栗,不知是身冷,还是心寒……

    一晃过了半月,不知吃了多少药,老爷的身体依旧不见起色,终日咳血不止……

    惨淡的愁云笼罩着玄府上下,所有人都阴沉着脸,除了一人之外――他就是老爷的长子,玄家的大少爷玄孝慈!

    黄昏时分,坐在桌前,正用晚饭,老管家福伯躬身而入,拿出一沓账单,压低声音,“大少奶奶,您给拿个主意!”

    搁了碗筷,紧蹙娥眉,“怎么了?”

    “近些日子,趁老爷病重,大少爷在外又买铺子,又买宅子……现在债主们讨债封门,老奴不知该如何是好,特来向您讨主意!”

    “什么?”我转眸一瞥,惊声问道,“这些都是谁做的主,夫人知晓么?”

    福伯面露难色,垂首幽幽说道,“全都是由大少爷与明祺姑娘做的主,连夫人都不敢管……”

    “好了,将账单放下,容我看看再做定夺!”

    待福伯走后,我吩咐影竹取来纸笔,粗略盘算,这些账单加起来已逾万两白银,全都是以锦绣坊的名义作担保!

    一时间怒得说不出话来,不由浑身发抖,他的歹毒用心,我怎能不知――败光家产,自购私宅,让烈昊得不到半文钱,万事俱备,只等老爷驾鹤西游,便可左拥右抱,舒舒服服过着衣食无忧的小日子……

    世上竟有这般无耻之徒,我定不会让他的诡计得逞!

    径直去了新房,虽然立过誓不再踏入那房间半步,但今日情非得已,必须找玄孝慈说个清楚,算个明白。

    雕花木门紧闭,屋里传出明祺千娇百媚的笑声,我欲推门,却被她的丫头拦住。

    为首的丫头很面生,不屑地仰着头,高声质问,“你是何人,竟敢擅自乱闯。”

    怒不可遏,冷眸狠瞪,抬手一掌扇向她,见我气得面色发白,影竹扶住我,一面低声劝慰,一面高声喝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这是大少奶奶,你们竟敢阻拦?”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