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正文 第130章 经历
    短短一月,经历了太多太多,孩子仿佛也成长了许多,不哭不闹不调皮了。

    将来会如何,触不到,也看不清,至少孩子会一直陪着我,这或多或少是心灵的慰藉。

    一袭阴影遮了光线,我瞥眸瞟眼,青玉般的容颜闯入视线……

    他立在廊下,隔着窗,透着帘,久久凝望。

    “你来了。”语声冷得发颤,“为何不进来?”

    片刻之后,他缓步而至,一身素色流云纹袍显得飘逸脱俗。

    “参见皇上。”宫内早已改口,左右侍女跪了一地。

    不去理会跪伏在地的宫人,他逼近身前,带着商量的口吻,“明日,先皇梓宫出灵,你去么?”

    “不去!”紧抱着怀中的孩子,浅浅笑了,垂首自语道,“原来时光飞逝,一转眼就是出殡之日,我哪也不想去,要一直待在慈庆宫里,等着永琰……”

    “苹,清醒一点好不好!”他的声音有些急躁。

    “若是带来了坏消息,我不想听,请你离开!”

    清冷的目光逼视,他的语速极快,“不愿意听就算了,我立马撤回留在朔州的暗探!”

    忽而,唇边漾起一抹笑意,抬首与他对视,“那不是正合你的心意么?”

    明祥愕然,艰难地问出口,“你将我当成什么人?”

    沉默了半晌不曾回答,只是一味亲着兆儿的小脸。

    “看着我!”他重重吼了一声,“回答我!”

    “嘘!”压低声音,含笑相视,“别吓着孩子!”

    “郑苹!”他沉了声气,眸中似乎隐着闪烁的晶莹,“本不想亲口告诉你,可我忍不住……据暗探回禀,在大堡山的杀虎口寻获皇叔的坐骑佩剑及染血的甲胄,他极有可能遭遇不测,恐怕凶多吉少……”

    听完明祥的话,我茫然一笑,魂不守舍地念叨,“是不是该叩谢圣恩?”

    “你……”

    不等他说完,抱着孩子匍匐在地,不住叩首,“谢主隆恩,一语惊醒梦中人,让我从噩梦之中惊醒!”

    “你这又是何苦?”他别过头,不忍心再看。

    仰视那张属于小奕子的脸,敬若神明地禀道,“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了――苹仅将你当成皇上!”

    翌日,梓宫发引,将先皇灵柩迁往京城西北郊聚宝山的皇陵,随着地宫石门重重关闭,一个显赫时代宣告终结,明永琛长眠于地下,深埋于九泉,我再也不必惧怕他。

    随后几日,在宫中几筵殿行九虞,明祥躬亲行礼。

    九虞礼之后,神主附享太庙,上尊谥庙号。

    至此,大行皇帝的丧礼才告结束。

    又过了三日,新帝明祥于奉天殿登基,改元宏光,尊其母淑妃纪氏为皇太后,尊其皇祖母周氏为太皇太后。

    他的登基大典,我去了,仅是看在纪雅芙的份上。

    龙凤珠翠冠,朱锦广袖袍,淡淡的薄纱遮掩住毁坏的容颜,纪太后位居宝座一侧,泰然面对文武臣工的顶礼膜拜,原来她从未疯癫过,似乎笑到了最后,正如她告诉我的那样――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典仪未完,当着皇帝太后的面,我含泪疾步出殿,将一袭落寞凄冷的背影留在明祥的眼底。

    小奕子,他还是当年的小奕子么?

    丹陛之上、俯瞰天下之人应该是我的明永琰啊!

    快步行在月台上,四处找寻暗处躲避,真不明白为何要来观礼,这只会让心更伤更痛。

    “仅是一瞬就忍受不住,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身后有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

    蓦地回首,俗不可耐的艳红衣裳直入眸中,“是你,菀贵妃!”

    冷声言语,从骨子里透出阵阵寒意,“被那姓纪的贱妇骗得晕头转向,真为你与永琰感到很不值!”

    “苹愚钝,不明白你的意思。”说着不再看菀贵妃一眼,抬步欲离开。

    拦住我的去路,她笑得阴险,“你我联手拔去眼中刺,如何?”

    面无表情,推开她的手就走,“娘娘若是有本事,何须扯上我,今夕不同往日。”

    菀贵妃敛了笑意,咬唇恨道,“郑苹,原来你也不识抬举,一定会后悔!”

    不去理会她,快步离去。

    后悔,此生有太多后悔之事,我已不愿再提,也不愿再想。

    前脚踏入慈庆宫,后脚便有传令太监尾随而至。

    “王妃大喜!”传令太监跪地,将黄绫诏书奉于面前。

    略微站定,寒了面色,蹙眉质问,“喜从何来?”

    不曾见我面色骤变,传令太监低着头,依旧细声细气地回禀,“皇上追封忠王为孝义皇帝,晋您为忠王太妃……”

    不等说完,我挥袖一掌扇在他颊上,随手狠狠扔了圣旨,愤然吼道,“这就是所谓的大喜之事么!”

    “这……”传令太监不住叩首,诚惶诚恐,求我恕罪。

    “苹,你怎么了?”一抹耀眼的明黄出现在不远处,他焦灼地望着我,仿佛犯错的孩童,怯怯私语,“我以为你会高兴!”

    章纹冕服,蔽膝佩绶,明黄色的朝服上绣满灿金龙纹,望着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我怅然笑道,“为什么不换过衣服再来,是为了向我示威么?”

    眸中溢出暖暖温情,明祥低低言语,“朕……不,我以为你会欣喜!”

    欣喜!明祥居然用上这个词!

    “为何欣喜?是为庆贺你荣登大宝,还是为永琰得到了追封谥号!”说着说着,我直直跪下,语声越发寒凉,“若真想让我欣喜,恳求你将永琰还给我!”

    “你究竟想怎样?若是不满意,朕还可以加封追授,还可以御赐风水吉地为他修筑陵寝!”

    泪,宣泄而出,止都止不住。

    嘴角抽搐,声音凄惨无比,“如若时光能倒流,如若煊赫的追封能换回永琰,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他看着我,许久不语,脸色清寒如水。

    忽的,我跪行上前,攥住绣有金龙的袍角,颤声悲泣,“你是天子,是神明,能否让老天爷放过永琰,我真的真的很爱他,真的真的很想他……求你,求你了!”

    缚住双腕,将我从地上拽起,一字一句自牙缝迸出,“还要我说多少遍,明永琰死了,被瓦剌铁骑斩于杀虎口,血染黄沙,再也不会回来了!”

    被他禁锢在怀中,空洞无神的双眸瞪得老大,瞢瞢相问,“你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你是在说我的永琰么?”

    将我箍得很紧,他长长叹息,“真不知是你没救,还是我没救了!”

    身后传来德惠声响,那是宽大裙摆迤过地面的声音,只听有人轻咳一声,唤道,“皇上!”

    明祥错愕不已,慌忙松开圈在我腰间的双臂,讪讪笑道,“母后,有事么?”

    “许久不见苹,过来看看。”纪雅芙微微一笑,伸手搀住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从前,我去乾西所探她;现在,她来慈庆宫探我!

    风水轮流转,仅是一两月光景,这太讽刺了!

    将他们让进内殿,亲自斟茶递水。

    随后挨着纪雅芙坐在绣榻上,见我满脸都是泪痕,她从袖里抽出丝帕递过来,柔声柔语,“苹,这些时日苦了你!”

    死死攥住帕子,恍惚一笑,笑中含泪,“娘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恨,恨天无天眼,恨人无人性。”

    用衣袖为我拭泪,她低低轻语,“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存下去,万事想开些。”

    面纱完全遮住她的容颜,仅露出一双柔情似水的明眸,我看不清她的神情,不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是不是来自她的真心。

    纪雅芙与明永琛一起骗了我,将我与明永琰骗得好苦,害得好惨,还该相信她么?

    人生如梦,已无眷恋之人,已无眷恋之事。

    多日以来,我一直反复想着同一问题,在她与明祥面前,终于可以吐露心声,“我想出宫去!”

    不等纪雅芙答话,明祥倏地起身,厉声道,“不行!”

    我一愣,瞥眸相望,迎上他清澈的目光。

    深寒的眸子里掠过几许深情,他张口结舌为自己辩解,“朕说过善待你,就不能让你……再说兆儿还小,孩童成长需要良好的环境,住在宫里至少可以食住无忧,还可以给他请最好的师傅授业……”

    这是怎么了,明祥为何如此紧张兆儿

    轻轻咳嗽提醒,柔弱的眼神变得迷惘,纪雅芙含笑,“皇上想得太遥远,兆儿只不过是数月大的婴孩,离请师傅授业的年纪还早许多。”

    猝不及防的一语,令他骤然僵住,未曾多想,脱口而出,“皇叔不在,朕要担负起照顾苹母子的重任,朕要给予她们最舒适安逸的生活!”

    “伦常乖舛,立见消亡,皇上不会不知这般浅显的道理!”纪雅芙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隐着森然怒意,“苹升为忠王太妃,便是长辈,直呼其名,于情于理不合。”

    “这……”别有用意地瞥我一眼,明祥低垂了头,道了声,“儿臣明白。”

    不去理会她们,暗自神伤。

    天下,不再是永琰的天下,我是什么身份,称呼我什么,早就不重要了!

    “愿意出宫,也好!”纪雅芙攥住我的手背拍了拍,客气地问道,“是回芳华苑、菡馆独居,还是另外再给你筑一处别苑,你还年轻,日子长得很,不指望你为永琰守着,若有适合人选,本宫亲自为你赐婚……”

    “不必了!”断然拒绝她的美意,微微扬起脸庞,面无表情道,“不管永琰是死是活,他都是我的全世界,我的全部生命,我会为他守节,一直守下去,至死不渝!至于出宫之后的去处,娘娘不必费心,我自有打算――玉泉山华严寺就是郑苹的归宿!”

    她笑了,笑容有些哀切,“好,不枉永琰那么疼爱你!”

    一晃过了三日,行装收拾妥当,是时候该启程了。

    既是去佛寺修行,不用太多人跟随,我仅带了青芮同芸娘。

    临行之际,影竹攥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哭得一塌糊涂,仿佛受尽委屈的孩子。

    “就走么?”他立在玉阶下,萍萍相望。

    点了点头,涩然苦笑,“就走。”

    没穿明黄服色,一袭青衫依旧,“如若不来,你都不准备与我告别?”

    微微屈膝朝他行礼,“皇上日理万机,不必在意这等琐事。”

    幽幽黑眸直直逼视我,眼底浮起深深悲凉,“你真的舍得走,难道宫里就没有什么人能让你留恋,就没有什么事能让你割舍不下……”

    勉强牵起一抹微笑,语声瑟瑟发颤,“记得皇上说过,永琰被斩于杀虎口……他是我这辈子唯一割舍不下的人,可惜已血染黄沙,深埋地下。”

    “你还有朕!”他快步登上玉阶,对我厉声怒吼,“朕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你不能就这样走!”

    “皇上!”我将影竹推到他面前,淡然而笑,“你若是在意我,在乎我,请善待影竹,为她寻户好人家,她跟随我多年,从江宁来京城再到宫中,我将她视作亲妹妹。”

    “主子,您……”

    拨开她攥紧衣角的掌心,我指了指明祥,释然笑了,“他是小奕子,只是不知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奕子……”

    决然转身,一步步奔下玉阶,身后传来影竹凄然的哭声……

    登车而行,回首相望,九重天阙遮掩在浓雾阴霾之中。

    走,走得越远越好。

    从一开始起,这冰冷阴暗的深宫之中就没有令我眷恋的东西,除了永琰。

    仅当是一场繁华编织的梦幻,美梦也好,噩梦也罢,梦醒时分,孑然一身。

    华严寺原先居着诚王的亲眷,既然我选此处守节修行,自然不好与她们同住,纪太后出面做主,仅留下汪太妃作伴,将其他人等迁往不远的水月庵。

    之所以会选择华严寺,仅是为了紫兰轩,毕竟那儿存留着永琰的气息。

    山高云淡,处处闻鸟鸣。

    跟着汪太妃做过早课,便抱着兆儿外出玩耍,倚坐廊下阑干,指着栖在木犀枝头的小雀儿,边说边笑,“瞧,那是翠鸟儿。”

    孩子似乎听懂我的话语,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他已半岁了,越来越乖巧,越来越可人,每逢高兴时,总会手舞足蹈,依依呀呀说着什么。

    芸娘说,兆儿天生聪慧,在学话呢!

    我却不信,还不会走路的孩子,怎会学语。

    孩子挥舞着白胖胖的小手,咯咯直笑,口中不住嘀咕,“蝶蝶……”

    不知他说着什么,慌忙纠正,“那是翠鸟儿。”

    “蝶蝶……”孩子不去理会,还是不停絮絮笑语。

    耳畔传来抽泣声,我蓦地回首,青芮与芸娘躲在墙角不住抹着泪。

    蹙了娥眉,惊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芸娘含泪泣道,“小郡王经常念起这个字,奴婢猜想他是在唤‘爹爹’。”

    爹爹?重复那浸透泪水的词语,怅然而笑,“兆儿,你还记着爹爹么?”

    孩子歪着脑袋相望,好奇地伸出小手,探上我的面颊,似乎帮忙拭泪……

    “不许你再记着他!”我兀地厉喝,“他答应过,会平安归来……可惜食言了,他不想我们了,也不要我们了,娘不准你再记着他、想着他!”

    “哇!”孩子显然被吓到,哭得凄惨悲切。

    “您这是何苦!”芸娘从我怀中接过孩子,小心哄劝,“不哭不哭,兆儿最乖。”

    我这是怎么了?捂着脸,剧烈咳嗽,感觉自己难以呼吸。

    居然在害怕,害怕孩子唤永琰‘爹爹’,害怕任何人提起永琰。

    只要一想起他,我就会内疚万分,就会心痛无比。

    “主子,去歇息一会!”青芮伸手搀我,“您的脸色很差。”

    “不必了。”扶着阑干,艰难地直起身子,“去研墨,那卷平安经还未抄完,我要为永琰抄经诵读,一日都不能少。”

    立在桌案前,手抖得握不住笔,温热的泪水滴落,将上好的宣州薄纸浸湿大半。

    香墨晕开,撕掉,重写。

    字迹泅染,再撕掉,再重写。

    执笔,缓缓念道,“临命终时十方诸佛皆来授手!”

    佛法宣扬惩恶扬善,永琰是善良之人,为何临命终时,没有十方诸佛皆来授手!

    是他行善不够,还是积德不够,我愿代他再修行一世。

    欲生何等佛土,随愿皆得往生,只愿九转轮回之后,他能去往佛土净地……

    夜深似墨,已近子夜,却丝毫没有睡意,挑了挑烛芯,依旧誊写着经文。

    “咕咚!”只听一声闷响,一团黑影从天而降,带着房顶破碎的瓦片,直直砸在身后的锦榻之上。

    事出突然,心猛地一颤,哆哆嗦嗦回首相望,那团黑影似乎是个人……

    不等惊叫出声,那人已探手捂住我的口鼻,不待商量地命令道,“千万别吱声,在下是好人,求姑娘行个方便,赏些吃食。”

    借着昏幽的灯光,我瞥眸相视,只见乌黑睫毛下掩着一双桃花水眸。

    此般面相不像是坏人,但也不能盲目轻信,我推了推他的胳膊,壮起胆子,沉了声气道,“既是找寻食物,桌上就有,你快放手!”

    他想了想,缓缓松开大手。

    说时迟,那时快,我惊叫一声,“救命啊!”

    “你……”他一惊,慌忙再次捂住我的嘴,无奈叹息,“我的老祖宗,求您别叫,行么?”

    微微颔首,怒目与他对视,清冷的眸子越发幽深,“这儿是佛门清净地,你是侠,还是盗?”

    “既不是侠,也不是盗!”他松了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笑意深浓,答得十分干脆,“在下贩马进京,遇上山贼流寇,抢走马匹与盘缠,走投无路,只有投奔这深山小寺,谁知那些老尼姑不积德,也不行善,将我拒之门外,无奈只有行那‘鸡鸣狗盗’之事,翻墙上房揭瓦……如若吓着姐姐,还请见谅!”

    一声“姐姐”叫得亲热,似乎拉近了距离,我也不那么害怕,细细端详起他的面孔……

    水意盈盈的桃花眸,如火如血的樱桃唇,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子,生的妩媚动人,竟像一尊润白的瓷娃娃。

    来到桌边,掀开盖碗,取了两个馒头递给他,问道,“既是遇劫,为何不去报官?”

    丝毫不曾客气,他一面嚼着冷馒头,一面答道,“一看姐姐就是清修的世外高人,不知世间险恶种种,没有听过那句话么――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可是……”我顿了顿,联想到九重天阙之中的明祥,心中有些不解,“百姓们不是称赞新皇仁政爱民么?”

    “无论新皇当政,还是旧皇临朝,我只当他们是吃肉不吐骨头的阎罗王!”那人握紧拳头,义愤填膺地冷笑道,“年年伸手向百姓要,关外的百姓更苦,貂皮、珠子、人参、海东青,说要就要,说要多少就要多少,不然就杀人,不然就放火,不然就随意扣上谋反的大罪……”

    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忽的意识到什么,惊问一句,“你是关外建州人?”

    “是啊!”他反问一句,“怎么,瞧不起我们女真人么?”

    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若是瞧不起你,早就将你赶出去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止住,缓步行到门边,伸手请道,“你也吃饱了,是不是该离开了?”

    大大方方跨出门槛,他勾唇笑笑,“我姓艾,名宝宝,请问姐姐尊姓大名,改日必定重谢……”

    不等他说完,砰的一声关上木门,压了门闩。

    回味着那人的话语――艾宝宝!这也能算是名字?

    从天而降的艾宝宝将屋顶砸了个大窟窿,躺在锦榻上,就能清楚瞧见墨青苍穹上,点点星光闪烁。

    不错哦!这正是一直想要的,带有天窗天井的房间,可以观星望月,可以沐浴晚风……不过,若是下雨了,可能会有点小小麻烦!

    很久很久之前,在宫中的摘星阁,曾与永琰一起看星星、数星星,记得他曾经告诉我――坐在暗夜里,拥抱星光,是人生乐事之一。

    人生乐事,已不敢奢望。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害怕黑夜,或许那是失去心爱之人所养成的习惯,即使是夜间安睡,也会在床头置一盏明灯……

    心里总在想,口中总在念叨,那盏明灯可以给予有限的温暖与力量,也可以为永琰照亮曲折的归家之路。

    抬首望星空,有流星划过天际,人死如星陨,不知哪一颗是永琰,哪一颗是我……

    漆黑的夜,宁静的夜,悲苦的夜。

    不记得如何睡去,只知醒来时,晨曦初露。

    “啊!”一声尖叫划破静谧的清晨,听上去好像是青芮,接着传来叮铃咣当的脆响声。

    “你这人好不讲理,怎么无缘无故泼我一身水!”那声音很耳熟,似乎还是那个艾宝宝。

    青芮也不甘示弱,厉声道,“你是哪儿来的狂徒,竟睡在这里,若是再不离开,别怪我去报官!”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