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正文 第131章 张望
    披衣穿鞋,立在墙边,推窗向外张望,只见两人各不相让,争得脸红脖子粗,我轻唤一声,“青芮,进来!”

    听到我的声音,艾宝宝兴奋不已,拱手行礼,微笑道,“姐姐,早安!”

    面无表情地瞟他一眼,轻声道,“早!”

    重新打来清水,青芮一进屋,便呆住了。

    抬头见日光,低头见瓦砾,她惊得合不拢嘴,“这,这是怎么了?”

    怕她担惊受怕,我轻描淡写一句,“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奴婢这就禀清师太,找人前来修补。”

    “不必了,我喜欢这样,风景极佳呢,昨夜便是伴着月色星光入梦。”

    为我绾发梳妆,青芮小声道,“入秋夜凉,您还是要多多保重身子啊!”

    微微一笑,“我没事,好得很呢!”

    她不放心,再次问道,“主子,屋外那人是谁,竟在台阶上睡了一夜。”

    “噢,他是过路的客商,被流寇劫走财物,走投无路,来寺中借宿的。”说着垂眸想了想,缓缓吩咐道,“拿些吃的,再取几两银子,将他打发走。”

    “是。”青芮应了,立马去办。

    不一会儿,丫头进屋,手里多了大瓷碗,“他走了,留下了这个,说是改日重谢的信物。”

    抬眼一瞧,碗底趴着一只小龟,我轻声笑道,“艾宝宝,还真是怪人一个!闲来无事,养着,说不定还能长寿万年!”

    龟龄鹤寿,记起从前经常说永琰是癞头鼋;人生无常,若他真是长寿延年的癞头鼋该多好啊!

    秋色很美,漫山遍野的黄栌叶红得像火焰一般。

    每日清晨,青芮都会撷来一枝红叶,插在案头的宝瓶里,为清冷的屋子增添几分色彩。

    晃眼过了一月,已熟悉青灯古佛的幽居生活,寺中人不多,除了青芮芸娘,其他人几乎不同我说话。

    独坐木犀树下,郁郁天香扑鼻,遥望枝头银黄橙红,缓缓念叨,“枝头万点妆金蕊,十里清香,十里清香。”

    青芮端来茶点,置在乌木小几上,“这是太后娘娘特意遣人送来的冰糖桂花糕,据说进贡奉上的珍品,您尝一尝。”

    看都不曾多看一眼,不动声色道,“拿去扔掉。”

    “这……”丫头有些迟疑,怯怯相望。

    “心静止如水,不愿再碰染有世俗之气的东西。”

    “是。”青芮不再多问一句,欲端着糕点退下。

    瞥眸望向院门口,寺中布衣小尼慧灵探头探脑地观望,我微微探身,问道,“有事么?”

    约莫七八岁的小小比丘尼未着僧帽,青青头皮耀着亮光,她垂着头,恭谦有礼,“郑娘娘,慧清师太说前殿有人求见。”

    “去告诉师太,苹静心修行,不见外客。”

    “是。”她抬首,瞧见瓷碟里的桂花糕,咽了咽口水。

    会心一笑,示意青芮取来几块,塞入她手中,“拿着,我吃不了。”

    那孩子笑靥如花,千恩万谢,“多谢娘娘。”

    灿烂的笑容,我很久没见了,原来几块糕点就可以让她如此满足。

    慧灵狼吞虎咽地嚼着糕点,细碎的糖沫沾满了小脸,这番吃相似曾相识……

    心中寒凉一片,她在骗我,从初遇之时就在骗我,那凄楚可怜的眼神全都是装出来的,亏我还那么信任她,将她当做亲人,将她当做知己!

    不知不觉,晶莹的长指甲深深嵌入乌木小几的纹理中,咯咯划出几道深痕,只听‘啪’的一声,指甲硬生生断成两截,指尖鲜血直涌……

    “主子,小心手!”青芮惊叫一声,忙抽了丝绢为我止血。

    慧灵目瞪口呆地望定我,手一哆嗦,桂花糕点滚落在地。

    “呵呵呵!”我凄厉大笑,抬眼看着傻呆呆的孩子,咬牙恨道,“这就是人生,惨淡的人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青芮一手扶我,一手推了推慧灵,“太妃娘娘不舒服,快去回话!”

    孩子点了点头,一溜烟似地跑掉了。

    “用不着扶我,我好得很!”看着散落一地的糕点,抬脚重重踩上,碾得粉碎……

    颤巍巍回到屋里,青芮扶我在小轩窗前坐下,摇头叹道,“好话已然说尽,奴婢也不知再该如何劝慰您,要好好活下去,不为别人,仅为小郡王啊!”

    “活下去,我会活得很好,要让她们瞧瞧郑苹不会不堪一击!”

    屋外响起轻轻叩门声,门开了,是汪太妃。

    “苹,是不是不舒服。”她柔声相问。

    恍惚一笑,极力掩饰,“没,没有。”

    “那就去前殿看看,那人等了你一上午……”

    淡淡蹙了眉,随着汪太妃将信将疑去往前殿,一人背对着我,负手立在廊下,月白色的袍角被风儿卷起,宛若流云翻飞。

    那背影万分熟悉,那是他!

    眼泪簌簌滑落,哽咽轻问,“烈昊,是你么?”

    数月未见,再见他时,仿佛隔了几生几世。

    蓦地回首,泪眼相望,几乎不敢相信所见一切,颤声道,“苹,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是啊,这也是我苦苦探求的,不知不解的……

    “这位贵客还未用饭!”汪太妃插话询问,预备张罗饭食。

    “娘娘别忙,我带他去紫兰轩就好。”

    一前一后步入小院,跨过门槛时,我有意无意扶他一把。

    低了头,盯住脚尖,烈昊自嘲笑了笑,“我的腿好了许多,也灵活了许多,可以跋山涉水,可以扬鞭策马,从肃州一路过来,骑行了几千里呢!”

    “噢!”不经意地抬眸深瞥,瞬时怔住,他乌黑的亮发间,居然染上丝丝灰白,仅仅数月磨炼,昔日倜傥俊雅的江南才子,成熟稳重了许多。

    在碧树下坐了,凝眸相问,“你为何知晓我在这儿?”

    望着我,烈昊又悲又喜,极快说道,“新皇颁下谕旨,外放的各级官员依序回京吊唁,入京进宫之后,得知你出宫独居便马不停蹄赶来。”

    “原来你都知道了。”唇畔牵起一抹微笑,喃喃低语,“见你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德惠还好么?”

    “德惠得知王爷……”烈昊顿了顿,抬眼一瞟,见我面露惨色,便悄然略过,“德惠得知消息,整整哭了三日,哭着吵着与我同往,若不是她有孕在身,我就让她跟来了……”

    “她有孩子了,真是太好了!”这是几个月以来,唯一令我高兴的大喜事!

    烈昊有些局促,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低笑出声,“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若是来了,挡都挡不住。”

    仰首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眼,不愿让他瞧见眸中的伤感与悲凉,小声絮语,“还记得么,那年你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别管那人是谁,只管放手去爱,德惠是你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那个人,一定要善待她,全心全意待她好……否则,很多东西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一愣,踌躇半晌,还是问出口来,“为何要出宫,待在宫里至少不会感到孤独。”

    “孤独?”我笑了,浓浓酸楚袭上鼻尖,悄悄啜泣,“孤独算什么,一点都不可怕,人心比孤独可怕千万倍,我害怕待在宫里,害怕自己的心变硬,变黑,变毒……”

    “我带你走,这儿真的不适合你!”

    走?能走么?能走到哪去?

    轻声一笑,不再言语。

    午饭端上了桌,不过是两碗薄粥与一碟青菜,持了竹筷子将青菜拨到烈昊的碗里,淡淡低语,“多吃点,青芮不太会烧菜,将就将就。”

    “好!”他端起碗,呼呼啦啦喝得很快,边咽着饭粒边笑,“很多年了,没有吃过如此香甜的饭菜。”

    眼眶一红,泪瞬间滑落……

    用过午饭,又闲聊了几句,青芮送来清茶。

    几叶墨绿浮在茶汤表面,烈昊轻轻晃了晃茶盏,拧眉问道,“这是什么茶,水不开么?”

    脸庞腾地通红,浅浅笑了,“那是青芮晒的茉莉叶,专门用来待客,平时我只喝清水。”

    “苹,你……”一丝惆怅掠过他的眼底,他微微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侧了头,含笑望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一位响当当的太妃娘娘,连待客的上等茶叶都拿不出!”

    “不,没有,幽居修行没什么不好。”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回味似的笑叹,“磨炼,仅当这是惨淡人生之路上的磨炼!”

    我笑了,笑得清甜无比。

    天阙翻覆,物是人非,原来如此,长久以来,唯一懂我之人,还是他。

    指尖叩着盏茶,轻轻作响,“说点开心的事儿,肃州风土人情如何?”

    他想了想,仅用一句唐诗概括,“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阖了眼,倾力想象,笑道,“茫茫黄沙,日落大漠,那是何其壮观的场景啊!”

    睨我一眼,烈昊温言而笑,“想象的总是太美好,却不知那里的西风多么惨烈,看看我的乌发就知道,才几个月光景都吹成灰白色了。”

    蓦地,我惊问一句,“你还怨永琰么?怨他将你派往那苦寒之地么?”

    “你还不了解我么?”他眯着眼看我,细细审读着神情,“回望前半生,昏昏庸庸,碌碌无为,充当着醉生梦死的玄氏二少爷,除了你的事,从未将任何人的事放在心上……一夜之间,一切随风而去,父亲走了,家也败了,我才猛然惊醒,原来这世间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去完成!高中状元,邂逅德惠,远赴西北,一连串的事让我应接不暇,让我没有心情去想,去怨……今日既然你问到了,不妨直言不讳,我从来不曾怨过你,也不曾怨过王爷,可以这样说――是他让我成长,是他让我懂得珍惜人生!”

    听了此番话语,我欣慰地笑了,原来男人可以在一夜之间成长。

    “对了!”烈昊似乎想起什么,低言小声,“昨夜在驿馆,我遇见他了。”

    望着烈昊低垂的眸子,我释然轻笑,“他也来京城了?”

    “是啊,早就来了!”烈昊万分谨慎,一边低语,一边深深凝望,“他改了姓,跟他生父姓‘宋’。”

    “是吏部尚书宋嘉宜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仅是点头,“他依旧在户部当差,似乎混得很好。”

    吏部尚书宋嘉宜的公子――玄孝慈,终于攀上高枝了,我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人各有志,人各有命,不必羡慕他,他能做到的,你也一定也能够做到,说不定过些日子,你就能调回京城呢!”

    勾了勾唇,烈昊自我安慰,淡然道,“我没那么大的野心,肃州其实真的很不错,民风淳朴,同僚友爱……在穷山恶水待得时间长久了,相反不适应待在京中了,同殿上朝,同朝为官,相互欺压的厉害呢!”

    他真的成长了,拥有如此广阔的胸襟,成为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烈昊很健谈,与他聊了很久,聊到肃州风情,聊到儿时往事,不知不觉日头偏西。

    见时辰不早,他敛衣起身,向我告辞,“讨扰大半日,我也该回去了。”

    亲自送他步出山门,悄然问道,“何时返回肃州?”

    垂眸想了想,含笑答道,“至多日,临走之前,我还会再来探你。”

    “好,一言为定。”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去……

    烈昊走了,也带走了欢声笑语,空空荡荡的紫兰轩恢复往日的静谧,呆坐榻上,脑子里反反复复浮现他的话语,他的笑颜。

    肃州,令人心驰神往的塞外沃土,真希望能亲眼见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风光。

    “主子,太妃娘娘来了。”懵然抬首,见青芮引着汪太妃进来,我微微欠身,让了座。

    优雅恬静的语声响起,汪子静笑道,“那位公子是何人,走了么?”

    踟蹰片刻,陡然想起她是德惠的祖母,按礼要知会一声,便答道,“那位玄公子是我的同乡,王爷命他为西北肃州卫的指挥使,前几个月,由我做主将德惠郡主明祥许配给他。”

    老太妃一愣,旋即笑道,“原来他是德惠的夫婿!难得,真难得,那公子的面相极佳,一瞧就是善良之人,德惠从小在外受苦,多谢你为她寻了一处好归宿。”

    “好归宿?”喃喃自语,心底有些异样,若真是好归宿就不该让他们流落在外。

    忽然想起一件笼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的事情,不动声色地问道,“德惠是怀献太子仅存在世的唯一骨血么?”

    她一听,半晌未吭声,煞白的面色已然告知了答案。

    “你是如何知晓的?”老太妃惊慌失措地反问一句。

    “第一次见到德惠,感觉特别熟悉,她颇似我的一位故人。”

    迫切的眼神逼视,她厉声追问道,“故人?你的那位故人还好么?”

    想起明祺的所作所为,想起那张飞扬跋扈的俏脸,我微微一笑,“那位故人很好,好的不得了呢!”

    老太妃长吁一口气,唇畔泛起舒心的笑意,眸中凝着闪烁的晶莹,“那……那我也就放心了,这么些年一直为此事牵肠挂肚,害怕死后再见永济之时,无法向他交代,德惠是双生子,还有一位孪生姐姐。当年迫于动荡的局势,我擅自做主,让她们骨肉分离,命人将那孩子抱上去往西洋的宝船……万万没想到,一别近二十年……”

    与我猜测的几近相同,明祺与德惠有着割舍不断的千丝万缕联系――那就是血缘。

    血缘,多么奇妙啊!

    相同相通的血缘造就出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一个仿佛带刺的红玫瑰,一个宛若皎洁的白月光。

    老太妃抹着泪,攥住我的纤手久久不曾松开,千恩万谢道,“谢谢你带给我希望,愿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那可怜的孩子……我要去念经,感谢佛祖的保佑,感谢上苍的怜悯……”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泪瞬时充满眼眶。

    我给她带来了希望,谁会给我带来希望……

    天气渐渐转凉,西北苦寒之地,冬日定会特别冷,该给烈昊准备一件厚实的冬衣。

    用过清淡的早饭,坐在窗边梳头,高高绾起青丝盘在头顶,青芮见状,过来帮忙,将盘好的发髻用青布僧帽罩住,低声询问道,“主子,您要下山?”

    “是啊,感觉闷得慌,想四处走走。”

    小丫头提了竹篮,抿嘴一笑,“奴婢陪您一起去,行么?”

    含笑点头,“走,快去快回。”

    玉泉山山脚便有小小集镇,虽说市集不大,但货物很周全,瓜果蔬菜,牲口马匹,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吃食点心,应有尽有。

    带着青芮不敢多逛,直直去往绸布庄。

    刚进店,就有伙计低头哈腰,笑面相迎,“二位姑娘,要些什么?锦布、云布、高丽布、纱绸、绫绸……总之,什么都有!”

    我并不答话,四下瞧了瞧。

    抬首见我戴着青布僧帽,伙计随即沉了脸,不屑道,“原来是出家的,看来没什么油水可榨了!”

    不去理会他,独自来到柜台前,翻了翻台上的竹青番布,问道,“有深蓝色的么,我要一匹。”

    伙计杵在一旁,抱臂冷笑,“没有!”

    见他变了脸色,不去计较,再次问道,“玄黑色的也行!”

    “也没有!”说着小声嘀咕,“看什么看,看了也买不起!”

    这摆明就是瞧不起人,青芮横他一眼,“狗眼看人低,一匹番布而已,就不信你能卖出天价来。”

    “算了。”我扯了扯丫头的衣袖,向别的柜台看去。

    “主子,这个好!”青芮拿起一整张紫貂皮,摸了又摸,“,好暖和,为您做件坎肩或是手笼都不错呢!”

    我伸手顺着毛向轻轻一摸,触手柔软,毛质浓密有光泽,浅浅笑道,“是块好料子,可惜囊中羞涩。”

    伙计一听,顿时炸开,“没钱,没钱还碰这么贵重的东西,碰坏了,卖了你们两个也赔不起!”

    开口就说这么难听的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寒了面色,厉声道,“你说这貂皮值多少银子,今日我买定了!”

    伙计嗤笑道,“不多不少整好两百两,这可是关外进来的上等货色!”

    两百两!心里有些犹豫,身上也就几两银子,何来两百两!

    决不能让人看扁,这口气一定要争,麻利地取下腕上的串珠,重重拍在柜台上,“这串子也是关外进来的,抵这貂皮绰绰有余!”

    “哇,好大的东珠!”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那伙计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值了,真值了!”

    “主子,那串子是太……”青芮顿了顿,慌忙改口,“是老太太赏赐的……”

    “没事的,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陈五,你怎么搞的!”掌柜模样的老者从里屋疾步冲出,揪住伙计的耳朵狠狠怒骂,“好端端的飞花布,让你糟蹋成什么样子,客人午后来取,你拿什么交给人家!”

    见伙计挨骂,青芮微微一笑,“活该,恶有恶报!”

    我浅浅笑了,哝哝低语,“飞花布,光洁细密,宛若白银,原产自松江,又称三梭布!”

    “听这声气,您一定是行家!”掌柜一喜,将布料捧到面前,谄媚笑道,“您大人大量,给想个法子补救,老朽感激万分!”

    助人为乐,举手之劳。

    接过料子,扬手抖开,只见中央烧糊了小块,正反看了看,笑道,“不碍事,我给补起来就好,劳驾您拿个竹绷来。”

    绷子绣针,线辊金刀,全都工具摆在眼前,我深吸一口气,绷了料子,穿针引线,用绣针挑出四股丝线,分出经纬,来来回回补过几针,便将布料补得完好如初。

    掌柜接过布料,细致查看,反反复复摸辨,惊叹道,“您是天上的织女么,竟有这等本事,老朽真是三生有幸,大开眼界啊!”

    含笑自谦,“老人家见笑了,我怎会是织女,只不过从前在家,喜欢缝缝补补,日子长久了,也便熟能生巧了。”

    “您这手艺,要是开绣庄,保准能赚大钱呢!”

    “过奖了。”说着吩咐青芮卷了貂皮,欲走。

    老者拦住去路,从伙计手中夺回珠串,还给我,“您家中缺什么,就来小店拿,老朽将您视作朋友。”

    微微抬眼一瞟,青芮会意接过串子,我笑道,“太客气,这貂皮只当向您借的,我还想要一匹深蓝色的番布。”

    “有,有!”掌柜喜滋滋答道,转身便给取来了。

    “这布匹也算找您借的。”我笑得颇有深意,“只想问一句,您收绣帕绣绫么?”

    “收,什么都收!”

    “好,五日之后,我让丫头送来!”

    一回寺里就展开架势,预备裁衣缝纫,青芮递来东珠手串,我抬眼瞧了瞧,“收起来,那油乎乎的黑爪子碰过,想想就恶心呢!”

    丫头呵呵一笑,“奴婢这就去洗净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