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恋上男上司 > 第165章 谁的屁股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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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砖的围墙,青石板的道路,让巷子里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古朴。而每家每户门档上那青砖的雕塑,以及雕塑上那发黑的苔藓,都让时间停驻在此。至于围墙上一个个形状各异的砖雕,越发让人感觉到了沧桑的美丽。

    苏凡抱着女儿下了车,跟着罗文茵和曾元进一起来到了门口。

    罗文茵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行人走了进去。

    一进院门便是一座同样是青砖的影壁,上面雕着一副以兰花为主题的画,苏凡驻足看了几秒钟,曾元进看见了,停下脚步对她说:“这是民国时候的一个大师作品,二十年去江苏的时候发现的,你妈妈很喜欢,就买了放在这里。看起来也不是很突兀,是不是?”

    苏凡点头,看了罗文茵一眼。

    不得不说,罗文茵还是很有品味的。

    “小霍,请进吧!让他们父女聊去!”罗文茵含笑对霍漱清说道,霍漱清说了声谢谢,抱着女儿就跟着罗文茵穿过二门走进了内院里的客厅。

    这个院落很简单,建筑格局是北方的四合院样式,可是雕塑等细节方面却是结合了江南的特点,精细玲珑。

    “回头让你妈把钥匙给你一份,什么时候想住了就过来住,要不然,你在这边连个娘家都没有。要是和霍漱清吵架了,也没地方去,是不是?”曾元进对苏凡道。

    苏凡笑了下,道:“不了吧……”

    “他对你好,是不是?”曾元进认真地望着女儿,问。

    苏凡点头。

    “可是,孩子,再怎么对你好,你都要有点个人隐私,完全对另一个人敞开心扉,很容易受伤的。”曾元进道。

    苏凡不语。

    “夫妻啊,总有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看不顺眼的时候就分开一点,这段时间过去了,心情好了,再回家,两个人就不会有什么争执了,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好好坐下来谈。在气头上说话会很伤人的!”曾元进道。

    说着,父女两人走过二门穿堂,来到里院。

    “你们也会争吵?”苏凡问。

    曾元进点头。

    “谁都有心情不顺的时候,心情一旦不好,看什么都会烦,很容易吵起来。我和你妈刚开始那几年也经常吵,弄的两个人都特别不好受。后来呢,我们就约定了,谁要是心情不好要吵架,就暂时离开一阵子,心情好点能正常说话了,就坐下来说。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挺奏效的。”曾元进道。

    “我以为,以为你们不会吵呢!”苏凡道。

    “怎么不会呢?”曾元进叹了口气,“你妈一直忍着我,可是这样对她也不好。可我也不喜欢她对我吵,所以这样的方法对我们两个很有效果。虽说夫妻是要坦诚相待,可很多时候都没法真正做到坦诚。像我们这种人,一旦走进了那个门,就身不由己了。霍漱清也是同样,他也有很多事没办法同你讲,心情不好了也没办法开口,一旦你开口说什么,就很容易吵起来。你呢,也不要总是对他逆来顺受的,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或者生气,都要表达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可是呢,情绪的表达也要有适当的途径,一旦不恰当,就会有麻烦。”

    苏凡认真地听着,道:“我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嫁给我们这样的人就是如此,以后,你和他共同的时间可能会越来越少。他的职位越高,他就越不属于家庭。”曾元进道,“你还年轻,有点小脾气也很正常,不过,还是要多体谅一点他,越往上,路越难!”

    苏凡沉默了,望着院子里已经绽放着花苞的红色海棠花,似乎这浓墨中国画里面只有这一点亮色来让整个画面变得温暖。

    “好,走吧,休息一会儿我就要过去了,你多陪陪你妈。”曾元进道。

    “小雨她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苏凡问。

    “她和朋友去瑞士滑雪了,她啊,很少陪我们两个的。”曾元进道。

    苏凡没接话,和曾元进一起走向了客厅。

    “你妈那个人,有时候嘴巴有点毒,可是她的心很善良的。以前她对你有什么不好的,你别再计较了。她这么多年过的也很不容易,家里那么多的事都要她打点,还要我的一些事都是需要她出面。她年轻的时候,性子和你很像的,有那么一点骄傲,不过更多的是调皮,是很有灵气的女孩子。”曾元进说着,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苏凡望着父亲,父亲脸上的表情,说明他是很爱母亲。

    “以前我也做的不好,请您别生气。”苏凡道。

    曾元进拍拍她的肩,道:“一家人,不再说这些了,以后多注意一点就可以了。我不想你妈妈伤心,这些年我亏欠她太多了。”说着,曾元进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想,她要是嫁给一个普通的男人,或许就不会过的这么辛苦了。”

    “明明是一条艰难的路,可是因为路的那一端是自己最爱的人,所以什么样的苦都能承受。”苏凡想起自己的经历,道。

    曾元进看着她,微微笑了,道:“你选择霍漱清也是同样的理由吗?你应该知道,如果选择覃逸飞的话,你会活的更轻松。”

    苏凡想起覃逸飞,淡淡笑了下,道:“爱,是没办法折衷的!”

    曾元进叹了口气,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罗文茵正在给霍漱清介绍自己的那几盆兰花。

    “你泡两杯茶,我和漱清坐会儿就走。你带着迦因去办你的事。”曾元进对妻子道。

    “我来吧!”苏凡忙说,罗文茵看了她一眼,道:“茶叶在那边的柜子里。”

    苏凡便放下包包去烧水泡茶了。

    霍漱清给母亲打了电话,说起曾元进的建议,母亲很高兴,让霍漱清全权处理这件事,她明天一直都有时间。打完了电话,霍漱清便坐在沙发上,把母亲的意思传达给曾元进夫妇,念念到处跑来跑去的看这个看那个。

    “那就明天中午吧,地点你定一下,完后我们就回去了。”曾元进对霍漱清道。

    “好的。”霍漱清应声,想了想,便提议了一个地点,曾元进同意,霍漱清便给秘书打电话,让秘书在那个餐厅定了一个包厢。

    “这次我们来,想和你母亲见个面,把你们两个的事情定下来。等你们先把结婚证办了,文文就过来这边给你们操持婚礼。结婚的日子什么的,让文文和你母亲看着办,不过,最好把婚礼定在周末。”曾元进道,“还有出席的人员什么的,你们两个和两个妈商量,我的意见是人越少越好。”

    霍漱清点头,道:“是,我明白!”

    “迦因……”曾元进望着苏凡,道,“对不起,我和你妈虽然也都喜欢你可以热热闹闹的嫁出去,可是,我们的处境不允许给你们两个大操大办这样的婚礼。请你理解!”

    “没事没事。”苏凡忙说,她看了霍漱清一眼,道,“其实,没有婚礼也没关系的,我,我也没关系的。”

    霍漱清握住她的手,双眸深深地注视着她,她不禁对他浅浅一笑,那笑容荡漾在脸上,立刻晕染出羞涩喜悦的神采。

    曾元进和罗文茵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

    坐了没一会儿,曾元进就接到了覃春明的电话,便带着霍漱清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去你舅妈那边吃个饭。下午还要去你外公外婆和你大舅的坟前献个花。”罗文茵对苏凡道。

    以前在罗家住的时候,苏凡知道罗文茵每年都会在过年的时候和江彩桦一起去公墓,却不理解,毕竟这个时候又不是祭奠的时候。不过,她也没问,罗文茵让她去就去吧。

    霍漱清开车载着曾元进前往龙山后山的一个隐秘庄园,那里就是今天曾元进和覃春明等人聚会的地点,也是覃春明的一处住宅。

    刘丹露那件事,在霍漱清的心头一直萦绕着。

    是不是现在给曾元进说了?不行,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冒然告诉曾元进,恐怕不好。于是,霍漱清决定等刘丹露这件事查的有点眉目了,再视情况向覃春明和曾元进汇报。

    霍漱清是知道覃春明的那个住宅的,此时,车开到了院子里,就看见覃春明便从楼里走了出来,亲自来到车边。

    覃春明老远就看见给曾元进开车的是霍漱清,眉头微微蹙动一下,却还是微笑迎了过去。

    “一路还好吧?”覃春明和曾元进握手,含笑问候道。

    “很顺利。”曾元进笑道,说着,指指身边的霍漱清,“今天让他开车过来送我。”

    “应该的,应该的。”覃春明笑道,对霍漱清说,“好好在你岳父面前表现,小心人家不把闺女嫁给你就麻烦了。”

    霍漱清笑了,不语。

    曾元进笑着,道:“这女婿没的说!不过,你真舍得把他给我?”

    覃春明笑了,道:“这话可得我问你啊!以后他可就是你的女婿了,你怎么都比我亲!”

    曾元进哈哈笑着,和覃春明心有灵犀地点头,一起走进了小楼,霍漱清为两位开门又关门,跟在身后。

    一进门,门口便站着好几个男人,依次和曾元进握手问候。众人都认得霍漱清,却没想到他是跟着曾元进来的,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心里明白了什么状况。

    苏凡是不知道这些的,陪着罗文茵来到罗家,而覃逸秋和孩子不在,只有罗正刚和江彩桦在家里等着,一家人吃完了午饭,休息一会儿就去公墓献花了。

    罗文茵把苏凡和霍漱清即将结婚的事告诉了江彩桦,还说明天要和霍漱清的母亲见面。江彩桦自然是为苏凡高兴,却又对罗文茵说:“和薛大姐说话的时候,你可注意着一点,人家可是你的亲家。”

    “我要让她知道他们霍家娶我们曾家的女儿,可是赚大发了,不能让她以后欺负迦因!”罗文茵道。

    “人家还没和迦因怎么样呢,你就这样预设立场!这不是挑事儿吗?女婿喜欢的要死,可是……”江彩桦道。

    “婆媳婆媳,万古难题!”罗文茵道,见江彩桦又是一脸担心,便劝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不会为难他们。”

    对于苏凡来说,自己和霍漱清的婚事,似乎就这么开始步入了正轨。可是,刘丹露……

    这个问题,不单压在霍漱清的心头,也同样在她的心头。她相信薛丽萍所说的……相信的话,那就不要再想了,霍漱清会处理好的。

    这一天,霍漱清一直陪着曾元进,晚上也送曾元进回到了玉湖边的那处宅院。而苏凡和孩子都在那里,曾元进便留他们一家住在院子里,说晚上还有事要和霍漱清谈。

    曾元进对霍漱清的态度,让苏凡真正感觉到了一家人的情意。

    等霍漱清回到自己和苏凡的房间的时候,念念已经睡着了,苏凡正坐在床上看书。

    “回来了?”她见他过来,赶紧下床。

    他一身疲惫,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想喝点什么?我给你倒?”她坐在他身边,问。

    他睁开眼,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娇俏的脸庞,摇摇头。

    她微微笑了,道:“累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

    “傻瓜!”他拥住她,脸颊在她的头顶蹭着,“你父母很爱你!”

    她点头,道:“我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个人!”

    他松开她,望着她。

    “今天早上,我爸爸他和我说了很多,要我多体谅你,不要总是和你闹脾气什么的。”她说。

    他点头,望着她良久,才说:“丫头,刘丹露那件事……”

    她的神经,猛地一紧。

    “书雅没有劝走她,我今天给书雅打电话了,可是她没接。看来这件事还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刘丹露很有可能会去你那里,你要小心应付,千万不要相信她,好吗?就算书雅去找你,你也……”霍漱清道。

    “你,确定和刘丹露没关系吗?”苏凡打断他的话,问。

    霍漱清沉默了。

    “我只需要你这一句回答,其他的,我会处置。”苏凡紧盯着他,道。

    他微微点头,道:“我和书雅在一起的那些时候,从没有怀孕的事情。因为,我们当时还很年轻,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

    “你确定?”她追问。

    “我确定!”他的语气肯定,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

    “可是……”这两个字一出,她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他的手,轻轻握住她的,道:“可是,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有绝对,我必须要等这件事查清楚才能对你说肯定的话。”

    她低下头。

    “抱歉,我不想骗你!”他说。

    “那,你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她抬头问道。

    “因为我想要和你生个孩子,苏凡。我想,或许区别就在于年龄吧!以前太年轻,很多事情都想的不够深入全面,自己想要什么,也显得那么肤浅。等到自己成熟了,才会清楚知道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他捧着她的脸,道。

    她笑了下,道:“好了,别再说这些了,感觉怎么都听起来那么假!”

    他愣愣地看着她,有些时候,真是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我相信你,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做!”她亲了下他的脸颊,微笑着说,“今天你也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他点头。

    “哦,对了,我有这里的钥匙,我爸爸说以后和你吵架了就可以过来住,要不然我就无家可归了!”她笑着说。

    “吵架?”霍漱清道。

    “以防万一!”她笑着,起身。

    这丫头!霍漱清心想。

    可是,当苏凡睡着后,霍漱清来到客厅里,给自己曾经的秘书冯继海打了个电话。

    “给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做亲子鉴定!”他对电话里的人说。

    “好的,我尽快。”冯继海应道,“您什么时候需要?”

    “等你找好了给我电话,到时候你再安排。”霍漱清道。

    “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霍漱清静静闭上眼。

    亲子鉴定,这是他害怕却又必须要做的,想要占住主动,就必须让事情清楚,否则他永远都不能把进攻的机会抓住。

    然而,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次日,就在霍家和曾家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霍漱清接到了刘书雅的电话。

    和苏凡的父母见面,这件事对于薛丽萍来说非常重要。

    一大早,薛丽萍就起床开始准备了。虽然已经快要七旬的年纪,可是对于自己的仪表着装,薛丽萍丝毫没有大意。平时就是如此了,何况是今天这样关键的场合?

    霍佳敏起来的时候,特意去母亲房子里看了一眼,看看母亲有没有起床,却完全惊呆了!眼前的母亲,就跟一个年轻女人一样,把她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摆了出来,不停地拿在身上比划着,在镜子里对照着。

    “妈,您,您这是在,在干什么?”霍佳敏走进去,问道。

    “你快过来看看,我今天穿什么好?”薛丽萍道,“这件是不是太暗了?戴一串珍珠的话,可能会好一点,是不是?”

    霍佳敏走到镜子前面,看着母亲,道:“妈,您至于这样吗?”

    “怎么不至于?可不能给清儿丢人啊!”薛丽萍道。

    霍佳敏笑着,从一旁的梳妆台上取出一串白色珍珠的项链,拿到母亲的脖子上比着。

    “那倒是,您是该好好捯饬一下,您亲家可是只比我大几岁的女人呢!而且,那个罗文茵,早年就是咱们榕城出了名的美女,您看看您儿媳妇的模样就知道了,人家的妈能差到哪儿去?就算人家叫我,我也是不敢去的,明明就比人家小几岁,活生生跟个大妈似的,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霍佳敏笑着说。

    “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我的闺女还能不好看?我家清儿就更好了。是他们姓曾的该烧高香才是,找到我们清儿那么好的孩子当女婿!”薛丽萍道。

    霍佳敏笑着,道:“妈,您还是化个妆吧!显得更有气质!”

    “那还不赶紧的?”薛丽萍道,说着,立刻坐在了梳妆台前。

    霍佳敏拉开抽屉,一样样找着,道:“妈,您等一下,我把我的拿过来给您用。”

    说完,霍佳敏就很快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望着镜子里满头银发的自己,薛丽萍不禁想起了和霍泽楷结婚的时候,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一切,似乎就在昨天,可现在,看看自己已经是白发苍苍了。而那个人,唉!

    薛丽萍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女儿就抱着化妆盒进来了。

    “妈,您以前不是很不喜欢苏凡吗?怎么现在……”霍佳敏一边为母亲化妆,一边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难道是因为刘书雅?您老早就知道苏凡的亲生父母是谁,却还是对她那么冷冰冰的,现在……”霍佳敏道,突然间,霍佳敏的手停住了,盯着母亲,“妈,难道说,您是怕刘丹露真的是漱清的女儿,到时候事情一曝出来,您担心曾家不会同意漱清这婚事,是吗?”

    薛丽萍看了女儿一眼,道:“不管是谁,都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给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孩子做后妈的。”

    “可是,您不是说刘丹露和漱清没关系吗?”霍佳敏道。

    “当初刘书雅的确是用怀孕的事情来逼过我和你爸,当时她没根据,可是,谁知道后来的情况呢?那女人,心机太深,要是真的怀个孩子,也……”薛丽萍道。

    “可是,妈,如果那刘丹露真的是漱清的女儿,漱清和孙蔓离婚后这两年多的时间,刘书雅大可以带着女儿回来和漱清相认。可她没有那么做,我看啊,这事儿八成都是假的。她那个时候来找漱清,肯定比现在要管用一些,您觉得呢?”霍佳敏道。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可是呢,这种事,真假在于其次,麻烦的是被人利用来说事。只要没人说,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可现在,清儿偏偏就……”薛丽萍道。

    “妈,您别太去想这件事了。曾家又不是普通老百姓,曾元进做官做到那个份儿上,就算他知道了这事儿,也不会因此就不去让漱清和苏凡结婚的。”霍佳敏道,“曾元进很清楚事情的性质的,说不定还会帮漱清把事情摆平,毕竟他们也不想丢脸,对不对?可是,要是您表现的好像很怕那件事影响漱清的婚事,反倒会让曾家生疑。您说呢?”

    “是啊,我倒是把这方面给忘了。”薛丽萍叹道。

    “我们既然认定这事儿是假的,那就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待,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您和曾家好好谈婚事才是最要紧的,那个刘书雅,肯定就是见不得漱清好过,才出的这幺蛾子,咱们可不能让刘书雅得逞。她害了漱清一次,不能再害第二次了!”霍佳敏道。

    薛丽萍不语,因为她正在被女儿涂口红。

    “好了,妈,我们来挑衣服,准备好了您就可以出门去和亲家见面了。”霍佳敏笑着说,“不得不说,漱清这家伙,真是误打误撞地遇上好事了。”

    “你爸爸时常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凡事,不可过早定论。”薛丽萍道。

    “您想多了吧?漱清是跟着覃叔叔没错,可再加上一个曾元进,不是给他双保险了么?总之啊,您可一定要慎重对待他这二婚,人家女方提出什么条件,咱们都答应了,别为了这些形式让事情变糟糕。”霍佳敏道。

    薛丽萍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小子真会给老妈添麻烦!”

    “什么麻烦啊?您看看苏凡,人又漂亮,性子又好,关键是她把漱清当成是一切,这就够了。”霍佳敏道。

    薛丽萍笑笑,不语。

    “妈,您这个人啊,就是老把脸皮拉不下来,对苏凡好点,多关心一点,不就好了吗?说起来,漱清结交过那么多女人,哪有一个比得上苏凡的?”霍佳敏劝道。

    “好了好了,我是你妈,被你教训这么一大通。”薛丽萍道,“小心将来桐桐一样教训你!”

    “还说将来?现在就开始了!”霍佳敏道。

    母女二人正聊着,桐桐就推门进来了,本来是揉着惺忪睡眼的她,看见眼前的外婆,猛地惊醒了。

    “妈呀妈呀,姥姥,您今天,今天,这是,这是要去干什么啊?穿这么漂亮?”桐桐啧啧叹道。

    祖孙三人在房间里说笑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双方家长的见面,气氛相当的和谐。曾元进和罗文茵年纪都比薛丽萍要小不少,两人都尊称薛丽萍为“薛大姐”。三个人还聊起当年华东省的一些旧事,当然,婚事的讨论才是今天的重头。

    曾元进和罗文茵都不知道薛丽萍最初是如何反对苏凡和霍漱清的,当然,薛丽萍也不会知道罗文茵最初是如何对待苏凡的。

    不管过去如何,最要紧的是未来。

    饭桌上,两家人热络地聊着,霍漱清和苏凡看在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然而,当刘书雅的电话打来,霍漱清心头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苏凡注意到他紧皱的眉,低声问。

    “没事,我先出去一下。”他说道,然后起身走到曾元进和罗文茵身边说了一下,就离开了包厢。

    “什么事?”霍漱清走到旁边的一个空房间,接了电话,问道。

    “漱清,我们见个面,可以吗?”刘书雅道。

    “我想没这个必要!该说的,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霍漱清道。

    话出口,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冷酷,可是,既然大家已经撇清关系了,继续见面只会让关系更复杂。

    “对不起,漱清,有些话,我还是要和你当面说清楚。”刘书雅坚持道。

    “是关于什么事?”霍漱清问。

    “丹露的事。我前天晚上去劝她了,可她哭着不走,孩子长到这么大都没见过爸爸……”刘书雅说完,话锋一转,忙说,“漱清,我知道现在你很忙,可是,可是,别让她就这么快走,好吗?我和她说过了,不要给你添麻烦,不要去见你,你放心,她是个听话的孩子……”

    “书雅,我不会见你的。至于丹露,如果没有亲子鉴定的结果,我也不会认她。”说着,他顿了片刻,“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要给她一个真实的身份,最好做一个亲子鉴定!”

    说完,他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刘书雅失神地握着手机。

    “姐,他怎么说?他不愿见你,是不是?”刘铭坐在一旁,问道。

    刘书雅不语。

    “我早说过了,你根本不能信他,看看,我没说错吧!就你傻,还跑去祝福那个女人,有你这么傻的人吗?要不是霍漱清,要不是霍家,我们家能到今天这步田地?”刘铭道。

    “你别说了。”刘书雅道。

    “姐,我告诉你,我们绝对不能让姓霍的好过。丹露是他的孩子,要让他负责!”刘铭道。

    负责?怎么负责?都二十多年了……

    “姐,你就听我的,不能放过姓霍的。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可他呢?找了个年轻女人要结婚,他就没觉得对不起你,他早就把你忘了……”刘铭接着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刘书雅说着,双手捂住脸。

    “你最好记得!”刘铭说完,起身离开房间。

    结婚?霍漱清,他是要结婚了啊!

    可是,我能得到什么呢?就算把他拉下水,又能得到什么?他只会恨我,恨我!

    刘书雅深深叹了口气。

    走出房间的刘铭拨了一个电话……

    “事情进展很顺利,你们那边该动手了!”刘铭道。

    “不能出有任何差错!”那边说。

    “霍漱清说要做亲子鉴定,怎么办?”刘铭问。

    “你怕出意外?”对方问,“你不是跟我保证说那孩子就是霍漱清的吗?”

    “是他的没错,可是你也知道霍漱清有多狡猾,万一他在亲子鉴定上动手脚,到时候结果不对,他死不承认,不就白搭了吗?”刘铭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不能让他有机会做亲子鉴定!你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行了。”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铭望着院子,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此刻的霍漱清,完全不知道一张怎样的网在向自己扑来。可是,刘书雅这个突然的电话,让他的心里一阵不安。

    仔细想一想,刘书雅刚刚的话语,好像和之前的不一样。即便是细微的变化,却足以暗示事件的恶化。

    霍漱清仔细思量着。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件事,已经是一场阴谋没错了。既然是阴谋,那么,他现在不能这样等着叶慕辰和覃东阳那边去调查了,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来应对。

    那么,他是不是该和曾元进谈这件事?

    刘丹露之事,能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还不能判断。不过……

    想了想,霍漱清起身来到家长们所在的包厢。

    苏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来是没什么大事吧!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也一直咯噔放不下,总有种预感好像是和刘书雅有关。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事吧!

    “漱清,你过来,咱们俩在这边坐着说话,婚礼的事,让她们说去吧!”曾元进招招手,叫霍漱清来到了包厢外面的阳台上。

    苏凡没有跟过去,看着父亲和霍漱清出去,她就陪着两位母亲和孩子。

    “榕城的气候,也没以前好了。”曾元进站在栏杆边,望向前方。

    “是啊!”霍漱清道,“就连玉湖,也被污染了。”

    “以前我在这边工作的时候,站在这边可以远处那边的玉阳山,就算冬天也能。可是,你看看现在,能见度才有多少?”曾元进叹道。

    “市里现在开始启动清洁能源交通系统,计划在年中的时候开始搬迁夏中区的部分工厂。”霍漱清道。

    “难度很大吧?”曾元进道。

    霍漱清点头。

    “城市要发展,不能没有工业,可是,工业太多了,环境就没了。现在全国都面临这个问题。”曾元进说,“有一次开会,prime minister就提到了这个,说京城的空气已经糟糕到无法容忍的地步了,可光是关停企业根本不够,很多污染都是来自于汽车尾气,提出能源部门多花点精力在提高技术上面,让我们的油气更环保一些,结果……”

    说着,曾元进苦笑了,没有说下去。

    “那些大型企业,你让人家搬,人家也不愿意搬啊!凭什么你们让我留我就留,让我走我就走?”曾元进笑着说。

    “是啊,人家就说被利用完了就把他们当麻烦推走。”霍漱清苦笑道。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做事的时候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别做的过头了,现在各方面利益牵扯太多,牵一发动全局,别给自己惹太多麻烦!”曾元进劝道。

    “是,我明白。不过,如果总是畏首畏尾的,事情只会永远拖下去了。这一届推到下一届,问题永远摆在那里,到头来就不光是老百姓受苦了。”霍漱清望着远方那被雾霾遮蔽的往日的青山,幽幽地说。

    曾元进看了他一眼,良久才说:“自己当心点,别惹什么不该惹的,要不然,我和春明书记都没办法保你。”

    霍漱清点头,道:“谢谢您,我会小心的。”

    曾元进转头望着前方,道:“全国从上到下,不说军队,光是政企两条,各级官员就多的数不清。每年都有人想要往上走,可是呢,到底该用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很难抉择。在我们这种体制下,用错一个人,对一个地方造成的毁坏,都无法用钱来衡量。风气坏了,想改都很难。到底怎么做才是对国家的未来有利,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

    望着曾元进那略显难过的面容,霍漱清道:“只要秉着公心,总会有希望的!”

    曾元进看着他,淡淡笑了,道:“公心,在这个时代,不是说起来那么容易的!”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希望,总是会有的!只要我们都踏踏实实地做事,只要全国官员有十分之一可以做到,就足够了!”

    霍漱清点头。

    曾元进坐在阳台的竹椅上,闭上眼。

    霍漱清望着曾元进,想了想,走到他身边,道:“曾部长,有件事……”

    “说吧!”曾元进依旧闭着眼,道。

    霍漱清坐在他对面,把刘丹露这件事告诉了曾元进,从头到尾,曾元进一直闭着眼睛听着。

    “你跟春明书记说了没?”曾元进问。

    “还没。”霍漱清道。

    “这事儿在他的地盘上,先跟他说。不过,”曾元进睁开眼,看着霍漱清,“既然是那种背景的人出来惹事,你从源头解决才是治本。这种事,你会办的吧?”

    霍漱清静静坐着。

    如何治本,他知道,也很清楚,也会办。

    “你跟我这么说了,我就给你这样的建议。”曾元进道,沉默片刻,又问霍漱清,“你告诉我,是担心万一事情不可控了,我会不让迦因嫁给你,是吗?”

    “我,不想让她伤心!”霍漱清道。

    曾元进却笑了,道:“这算个什么事情?就算真是你的女儿,都二十多年了,搬出来也只不过是恶心一下人而已。何况,你当时还年轻,又不是这几年犯的错。而且,谁敢公开说那是你女儿?谁的屁股是干净的?”

    霍漱清不是不知道曾元进所说的这些,他担心的也不是这些。他之所以同刘书雅提出亲子鉴定,不光是为了让自己清楚,更是逼迫对方,只有这样逼迫了,他才能掌握一点主动权。

    “你现在要当心的是别人利用这个来从其他方面对你下手,至于我这里,你不用怕!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去吧!”曾元进道。

    “谢谢您,曾部长!”霍漱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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