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我的男主在线发病(快穿) > 第27章 黑化鲛人少年(1)
    深夜万籁俱寂,半空挂着一轮满月,盈盈月光洒落在屋檐,似是镀了一层银釉,在静谧的夜色里缓缓流淌。

    曲折回廊尽头有一个人影,提着一盏半亮的灯笼,埋头匆匆往前走。她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小个食盒,香甜的奶味从盒子里溢出。

    “呜啊!”

    女孩只顾着快走,稍不留意一头撞上一块坚硬的障碍物,脚跟不稳眼见着要向后倒去,连忙扔了灯笼护住食盒,空出来的手下意识抓住眼前伸过来的东西——

    嗯,是一只手。

    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美到毫无瑕疵。

    阿树悄悄抱紧手中食盒,试图用袖子掩盖。她咽了咽口水,颤巍巍抬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主动拉过这只手放在脸上蹭了蹭。

    “哥哥,晚上好啊。”

    君景逢冷淡的瞥了妹妹一眼,抽回手,目光缓缓移到她怀里护住的食盒上。

    男子身量高大颀长,气质疏冷寡淡,一双墨瞳像碎玉淬冰,眸光比长夜更加深远。

    当他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时,阿树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再多说话,她自觉的叹了口气,只好不甘不愿的伸直手,慢腾腾把怀里的食盒递给他。

    她试图挽留食盒,目光依依不舍,软乎乎的撒娇道:“我就是半夜有点饿嘛,嘤。”

    君景逢提过阿树手上的食盒,淡淡道:“莺时说,你今天吃了四碗奶糕冻。”

    “莺时那个小叛徒,哼。”

    阿树气鼓鼓,她好不容易趁着哥哥闭关半月,没人管着她,贪食了很多冰饮。晚上躺在床上又觉得馋了,偷偷爬起来去厨房又拿了一碗奶糕冻。

    “阿树。”君景逢又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哥哥,我不该贪凉。”

    阿树乖乖垂头道歉,她清楚自己身体不好,哥哥制止她贪凉是为了她好,但有时候她的胃不听指挥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没有办法啊呜呜呜。

    君景逢抿唇,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阿树的头。

    妹妹自幼体弱多病,经脉滞涩无法习武。

    她出生那年,父母在中原被仇家追杀,一路颠簸流散,母亲不慎被暗害,身中剧毒,无药可医。母亲濒死之时,还是父亲咬牙将孩子取了出来,托孤给友人偷偷抚养,拼死与仇家同归于尽。

    那年君景逢也才9岁,父母为了保护他,在碧隐岛上设立五行八卦阵,旁人无法进入,而他也只有武功大成后才能破阵离开。

    碧隐岛位于东海之上,周边有二十四座孤岛形成天然的八卦阵。

    君家世代传承,祖辈为了远离内陆王朝江湖纷争,特意来到岛上生活。但近几代君家人似乎更喜欢江湖里烟火气浓郁的生活,很少再回到岛上。

    君景逢的父亲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再次退居碧隐岛,开启海上二十四孤阵,来保护君家的孩子。

    妹妹五岁那年,君景逢终于破阵离开了碧隐岛,去父亲故友家接回妹妹。

    他接过妹妹抱在怀里时,第一次露出了手足无措的模样。怀里的小姑娘又软又娇,小小的一团,看起来粉嫩嫩的,又格外脆弱易折,似乎稍微用力就会伤害到她。

    但阿树的性格不像她外表那样脆弱,相反,她十分大胆爱玩。

    血缘天性,她第一眼就喜欢上抱着她的小哥哥,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漠不近人情,但她还是十分热情的拉住他的衣领,在他怀里用力蹦起来亲了他一口。

    君晚晚是那家人为阿树起的名字,君景逢尊重阿树的意思,没有再给她改名,只是取了小字阿树。

    他见她第一眼,就觉得他的妹妹就该叫这个名字。

    -

    把阿树送回房间后,见她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君景逢不忍妹妹不高兴,提议道:“想不想去海上玩?”

    阿树抬头,眼神亮晶晶的:“想。”

    她的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容貌俊美无俦,且武艺高绝,堪称天下第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烧的一手好菜。阿树毫不吹嘘,她的哥哥要是到江湖上去闯荡,绝对能吸引所有女侠的青睐。

    五年前阿树过生日那天夜里,君景逢施展轻功,抱着妹妹涉水离岛来到了海中央。

    四面茫茫天地,极目眺望尽是沧海白浪。海盐微咸的味道融在夏日夜风里,晨星璀璨明亮,一颗颗坠落在无尽的蓝海之中,仿佛仙境般如梦似幻。

    君景逢将阿树抱在臂弯里,足下仅轻轻踩着一瓣桃花,稳稳立在这一片浩渺无垠的大海之中。

    宛若一场盛大的美梦。

    阿树想起那天夜晚的盛景,哪里还记得什么没吃到嘴的奶糕冻,欢快地抱住哥哥的胳膊往海边走,一路上嘴里好话不好钱似的往外蹦。

    君景逢外表看起来一副冷淡疏远的模样,事实上每次妹妹一撒娇,都能把他哄得耳根通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天生不善言辞,开口说句话要在心里想好半天,而他的妹妹君晚晚,却是一个说起话来能一天一夜不闭嘴的小可爱。

    他忍不住心里泛甜,兄妹间越是互补越契合,真好。

    -

    虽是盛夏六月,日落后海岛上的风里也泛着凉。

    君景逢替阿树把风帽仔细带好后,揽住她的腰,只身飞离了海岸沙滩,朝着月光最明亮澄澈的天边而去。

    他一步可飞跃很长一段距离,同时远远抛出一瓣桃花,在花瓣沾水的瞬间点足轻踏,继而又纵身飞向更远的地方。

    月亮一直很远,又很近。

    阿树不知道哥哥抱着自己飞了多久,等他停下来后,她抬起头,看着远处又圆又亮的月亮,摘下兜帽,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哥哥的肩窝处,两人头靠着头没说话。

    过了一会,听见耳边哥哥低沉清淡的声音,他问:“你想自己站一会吗?”

    阿树听到这句话,突然双手撑着君景逢的胸膛,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和他面对面。她眉毛挑起,故意瞪着他,凶巴巴问道:“君景逢,你是嫌我重到抱不动了吗?好啊,你不爱阿树了,阿树心里苦,阿树想哭。”

    君景逢一愣,停了好半天才慢慢说:“我是问你,想不想自己站在海面上。”

    “你别哭,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君景逢见阿树似乎眼里真的含了泪水,语速都比平常快了不少。

    他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补了一句:“哥哥爱你,只爱你。”

    耳根一片通红。

    阿树强忍着,维持住可怜巴巴的眼神,努力压住嘴角的弧度,没有笑出来。

    她知道哥哥不善表达,又很容易自己暗自地脑补,每次一害羞,面上依旧给人无比冷漠的距离感,但耳根事实上已是一片通红滚烫,能烫熟两个鸡蛋。

    她总喜欢故意逗他,看他耳根泛红的模样。但她又不敢当面戳穿,毕竟君景逢真的冷下脸来的样子,比天山的寒冰还要冻人。

    阿树眨了眨眼,有些期待和心动,不太确定地问:“我可以自己站在海面上吗?”

    她不通武功,没有内力,身体比寻常人还要脆弱,她都不敢想,她能像哥哥那样轻飘飘地站在一瓣花上。

    “可以的。”

    君景逢揽住阿树,轻轻巧巧把她侧抱在左手臂弯里,右手广袖一挥,刹那间无数粉色飞花从袖间飘出,洋洋洒洒像一场六月的融融细雪,缓缓飘落在海面上。

    阿树靠在君景逢身上,又见他单手成刃挥出一道劲风。

    顷刻间,散乱飘飞的桃花瓣沉静下来,十分听话的铺成一张薄毯似的垫子,左右五步宽的距离,都足够阿树在上面跳舞了。

    阿树静静看着眼见哥哥为她创造的美景,下意识伸出手接过一瓣随着海风飘来的花瓣,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君景逢向来鲜少主动开口,他见阿树不说话,就安静地抱着她没有动。反正对他来说,和妹妹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愉悦。

    “这么多花瓣,你是不是偷偷把我院子里的桃花都摘光了?”君景逢怡然地享受着夏夜海面的风景,耳边忽然想起阿树娇俏的声音。

    “……?”

    为什么我家妹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君景逢本以为阿树会夸自己,他都做好了竖着耳朵听妹妹软乎乎夸奖的准备,结果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他一时又卡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左脸上忽然一软,阿树凑近亲了亲他的脸颊,搂住他的脖子,甜腻腻地撒娇:“哥哥太可爱了,我好喜欢哥哥。”

    阿树满意的看着君景逢慢慢变红的耳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哥哥把我放到台子上吧,我给你跳一支舞。”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