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胡闹！”</p>
一个头发稀疏，胡子花白的老儒生，还没听完云昊的讲学，就已经气得口吐鲜血，指着台上的他大叫道：“妖孽妄言，祸乱朝纲！君臣父子，乃是礼法之本，岂能如此乱来？那工商之人，何等卑贱，又岂能与士子同台？如此以往，礼崩乐坏，国将不国啊！”</p>
旁边有道士也是怒道：“阴阳之道岂可如此曲解？”</p>
众多高僧更是拂袖而去：“贫僧道云郎是何等人物，原来也是乱法邪魔，可悲，可笑！”</p>
一时间，各种指责之声四起，台上的云昊仿佛成了众矢之的。</p>
但这种情形，他早就有预料了，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讲完，转身扬长而去。</p>
武曌看着他的背影，美眸中却写满了感动和痴迷，旁人不知，唯有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云昊为了娶她而做的铺垫。</p>
她定了定神，按照云昊之前的吩咐，快步上前，大声道：“我师嘱咐过了，不能造福黎民的学问，都是死读书，自今日起，一切士农工商，皆可入我书院听讲，食宿皆免费，但学有所成者，可优先在云家的一切产业中获得工作机会！”</p>
哗！</p>
台下的人群瞬间就沸腾了，直接就把释道儒的呼声给压了下去。</p>
此时情绪高昂的，都是长安的底层民众，反倒是刚刚义正辞严的释道儒学者，都涨红了脸，露出了狼狈的神情。儒家还好一点，毕竟还有一条科举之路，和尚和道士们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p>
云昊看得很准，民以食为天，不给饭吃，说什么都是空的。</p>
偏偏他现在没有别的，就是钱多，这也意味着，他的书院，是所有学派中，唯一可以给所有学子包食宿、包分配工作的地方，就凭这一点，他就立于不败之地，那些释道儒的讲学之所可做不到这一点。</p>
他们还巴不得从学生口里抠粮食出来供养自己呢！连孔子都说拜师需要束脩，也就是干肉十条，其他讲学之人更不必说，想要白学东西那是想都别想。但到云昊这里，却是直接颠倒过来，你来，我不但义务教育，还给你发钱发粮食！</p>
可以想象，光冲着这一点，云昊的书院就会门庭若市，桃李满天下，而其中只要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弟子学有所成，云昊的麾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饱学之士、名将、名匠、贤臣！</p>
他一直说人才最重要，但这一举措，才是从根本上提升人才数量的办法。如果挖掘的人才不够用，我就自己培养！</p>
如果不是他发明的各种科技大大提升了大唐的社会生产力，又从周边诸国掠夺到了大量的财富，便是他也做不到这一步！</p>
“现在好了，有了书院，有了系统的人才培训设施，所有的银钱都有了花销的地方，投入又能源源不断得到回报，以后我改变时代的理想，算是正式走上了良性循环……”</p>
新建好不久的定远王府中，云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默默出神。</p>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门被拉开，长乐公主等四女抱着小云兮，卷着一阵香风走了进来。</p>
“云郎此举，若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娶小曌搞出来的，怕不是要类比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青史留名呢！”苏小小颇有醋意地说道，云昊的妻妾之中，就她和武曌年纪最近，嘲笑起来也最没顾忌。</p>
“哪有这回事。”武曌虽然在云昊面前表现得无所禁忌，但面对自己的几位师母兼闺蜜兼姐妹，却是含蓄内敛得不行，直接羞红了脸颊。</p>
“哪儿没有？”苏小小嘻嘻一笑，瞬间和她闹成了一团。也只有在这时，平素女王风极重的武曌，才会呈现出小女孩的状态来。</p>
“云郎，你这次可真是搞出了好大的动静。”长乐公主把一叠书信放在云昊面前的案上。</p>
“这是什么？”云昊一挑眉，问道。</p>
“还能是什么？各方和尚道士儒生寄给你的反驳辩论呗！”长乐公主没好气道，“都寄到家里来了，这还是妾身挑过的，都是各方巨擘，不然都可以把这个屋子堆满了。”</p>
“挑啥？下次还有都烧了。”</p>
云昊取过两封随意瞟了两眼，发现都是“礼不可废”、“阴阳有序”之类的陈词滥调，直接看都懒得看，一把扫落桌下，“平白污了我的桌案。”</p>
长乐公主愕然：“这不好吧？”</p>
“有什么不好的？”</p>
云昊冷笑，“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这些人当对手，我的目标就是数以百万的下层民众，只要他们支持我的学说，我就赢了。像这些封建余孽，迟早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桶的……”</p>
长乐公主她们早已习惯了云昊私下这种奇特的表述法，理解起来也没什么问题，点点头便不再问。</p>
“对了，我这还有新的讲学内容，你们帮我看看……”说着，云昊从桌案下抽出一叠新的信笺，推给长乐公主等人。</p>
四女凑上来看了一眼，只见信笺上当头就用云昊讲学惯用的风格，直入主题：“父母之命不可取，媒妁之言不可信……”</p>
“这是什么？”胡诗诗奇怪道。</p>
云昊面无表情：“自由恋爱。”</p>
长乐公主看看他，再看看旁边含羞的武曌，笑得意味深长：“哦豁，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p>
云昊摇摇头：“这本也是我要改变的陈规陋习之一，包办婚姻害死人啊……”</p>
次日，他就在新一轮的讲学上，把自己对于自由恋爱的观点散播了出去，自然又是引起了一轮轩然大波。</p>
不过这一次，他却没再像上次一般，说完就走，而是对于各种攻击，给出了极为震撼的回应：“古有圣皇伏羲，为定人伦大道，与自己胞妹女娲成亲，为后世婚姻礼法开先河，如今数千年匆匆如流水逝去，昔日的礼法，也到了鼎革之时，为作表率，云某自愿效法昔日圣皇，不日将迎娶爱徒武曌，拳拳之心，天日可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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