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一口气，纪汉仓很明显神色一凛，XY病毒不是在东南亚吗？什么时候也跑到F洲了，具体有几人感染，通过哪种途径，感染源在哪里，这些都是让他头疼的难题。</p>
“这种病毒最先出现在东南亚，先是丧失各种感官，味觉，嗅觉，听觉，然后器官衰竭，引发多重并发症，最后就不治而亡。”程野说这些话时无比淡然，甚至有几分谈笑风生的笑意在调子里面，“纪伯，我作的科普还算全面吧？”</p>
纪汉仓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是干笑着面露苦涩。</p>
其实他说的一点儿没错，甚至就可以直接确定死亡了，不过是早晚的事。</p>
“纪伯，请你先出去吧。”稍稍站起身形，程野看起来已经在极短的时间里接受了这个结果，淡然地笑道：“我想趁我还算正常时，再多做些事情。”</p>
这话任谁听着不难受，怎么听怎么像是料理身后事似的，纪老混浊的目光闪烁，张了张唇却什么都问不出口，对一个曾经站在巅峰的男人来说，自行了断无意是一种侮辱。</p>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p>
“我是不会伤害自己的，我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说着目光游移至他身上，上上下下端详一遍，半酸不苦地戏谑道：“倒是您，一大把年纪还有那么多人花钱买你的性命，想必年轻时就得罪不少人。”</p>
“结果没想到自己晚年凄惨吧？”</p>
都这样了，好有心情揶揄他，纪汉仓不知道他是真心大，还是已知事成定局，无法扭转，只好选择坦然接受。</p>
……</p>
赤脚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琥珀色的眸光印着初生的太阳陷入一片落寞，手指缓缓攀上胸口的口袋，没摸到熟悉的东西，神识陡然一凛。</p>
动作比意识抢先一步，推开大门的一刹那，刚巧与乔永禄的目光撞个满怀。</p>
目光触及他手指间的照片瞬间一凛，程野向前迈出一步，充满敌意倒：“拿来！”</p>
乔永禄常年呆在军队里，感受到敌意时立马摆出防备姿势，即使多年未见，照片上笑颜如花的女孩他依然不会认错，蹙眉问道：“照片上的女孩和你什么关系？”</p>
打从第一眼看到他就烦不胜烦，程野自然没留给他好脸色，冷冷甩出去一句话，“没什么关系。”</p>
他们俩几乎同时动了手，程野劈手去抢，乔永禄本能地手掌一紧，两只手抓着一张照片僵持在半空中。</p>
乔永禄偏头质问道：“不是说没关系吗？”</p>
程野：“关你屁事！”</p>
没必要为一张照片再僵持下去，手指松了松，乔永禄选择放弃，自顾自越过他，单单留下一句话，“方便我进去坐坐吗？”</p>
“不方便。”当程野回头时，这家伙就已经厚着脸皮推门进去，目光旁若无人地打量起房间内的摆设，不由得暗暗咂嘴，可真奢华啊。</p>
大拇指抚平照片上的轻微褶皱，眼睛里似有风雷涌动，照片上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个肉蒸包，眉眼弯弯，笑魇如花。程野第一次出乎意料地笑了，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蒸包个头大，两者比例竟是一致的。</p>
看起来怪诞又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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