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照片收进口袋里，程野才正视这个侵占他房间的男人。</p>
“我有两个消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乔永禄手里拿着纸篓里的血检报告，双手后背，故弄玄虚道：“你想先听哪个？”</p>
轻笑一声，觉得窗外初生的阳光有些刺眼，程野跨步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摸出一把手枪随意把玩，半张脸处在阴影下，随意轻慢地说：“你最好能带来有用的消息。”</p>
带不来，就干脆一枪崩死你。</p>
乔永禄觉得挺新奇，世上还有人能将如此杀气腾腾的狠话说得如此春风化雨，将手中从垃圾篓里捡来的血检报告展开平铺在桌面上，上面放大的XY病毒深深灼痛人的眼睛。</p>
“其实，XY病毒也不是完全没得治。”</p>
指尖在桌面上轻敲几下，乔永禄半倚在墙壁上侃侃而谈 ，“前不久，国内京城医药研究室对XY病毒的初试疫苗再次失窃。”像是准备看他吊足胃口后的模样，乔永禄足足停顿了五分钟。</p>
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心态好得不一般。</p>
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乔永禄也懒得再兜圈子，干脆直言不讳道：“疫苗在黑水的地盘找到了，你不一定非死不可了。”</p>
“还有坏消息。”话音一转，瞬间居高临下睨视着他，乔永禄认认真真告诉他说：“不管你和余糖有什么特殊关系，都警告你离她远点儿！”</p>
抬眸毫不避讳迎上他的视线，程野静默并没有表明态度。</p>
睫毛纤长卷翘，阳光落在琥珀色的瞳仁里熠熠生辉，长相非但不女气，更是增添几分英伦皇室的矜贵气息，乔永禄慢慢挪开视线，感觉有些烫眼睛。</p>
“感染XY病毒即使治好也会留下后遗症，就别耽误人家小姑娘了。”说完就作势要走，程野在他身后扬声道：“凭什么？”</p>
“凭什么这些话要你跟我说？”</p>
乔永禄愕然，旋即扯了扯衣袖，整理领口，十分装逼地撂下一句话，“关你屁事！”转身扬长而去，陡然升起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p>
天际大亮，程野一夜未睡，麻木地坐在沙发里，光线一点点挪到他身上，像是一尊镀满金光的雕像。</p>
在阳光初生之际，黑水地界地下十八层之下一片潮湿阴冷，距离董文青发了狠冲进去后，已经将近五小时，十七层到十八层的楼梯里倒着水鬼的尸体，胡乱地扫视一眼，旋即冷漠地越过他。</p>
十八层点着一盏炽亮的灯，中间放着一张类似手术台的病床，上面四角焊上铁链，分别绑着人的四肢。</p>
距离病床不远是刁忠已经冷却的尸身，董文青从旁边扯过一张干净的床单，拖着沉重的脚步蹲在他身边。</p>
嘴角幽幽滑过一丝冷笑，在他那张过分阴柔的脸色稍显女气，声音线条娇柔且尖细，坐下来幽幽道：“你总说我长得像女人，今天我就告诉你，全是败黑虹所赐！”</p>
“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就没发现他是个变态吗？”说到这点儿，董文青就不由得气急败坏，思绪一旦陷进去就很难拔出来，眼里的毒辣仇恨是他整个人变得面目全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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