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这个反派的马甲捂不住了[重生] > 15、宝器失策尘埃落
    眼前缥缈身影一晃而过,玉留音朝第三尊鼎走去。燕不竞眼睫颤了颤,看着他的背影许久。

    其他几组已经开始做准备工作,燕不竞站在鼎前听玉留音教导。

    “待会儿将火种放进鼎中,要注意控制火候,尝试用灵力驱,但不要太过。若灵力不够便跟我说,我来助你。”

    他从虚空中取出一块鲸骨放在桌上,鲸骨庞大,表面有一层浮光。这家伙一拿出来所有看台上的人都瞪直了眼,包括有琴浪与有琴扬,他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往前一步。

    有琴扬一怔:“这是!”

    有琴浪摇头笑道:“多好的运气,这竟然是千古未曾现世的妖兽,裂海玄龙鲸。”

    外围的人叽叽喳喳,其他组的人都想伸个脑袋来看,又怕坏了自己的进度,特别是夜听染,眼神一个劲的往这边瞟,嘴里还在嘟囔:“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千金蔓也不差。”

    这边,玉留音双手背负道。

    “裂海玄龙鲸是上古妖兽,体内灵气巨大,你且注意,炼化时若有不对立刻叫我。”

    燕不竞早就听得不耐烦又不好表现出来,道:“我知道,你去那边歇着吧,我可以的。”

    “初次炼器不可大意,我在此看着。”

    “别呀!”燕不竞哪能让他看到自己纵火,赶紧催促:“哪需要上仙您老人家手,你就坐那看着就好,我虽然灵气不高,但也见过数次福临炼丹,同属一脉,我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见燕不竞执着且不是很想自己留下来,玉留音点点头,“你且小心。”便走了。

    炼制法宝。

    这件事在燕不竞的记忆里好像存在过一次,但具体的记不太清了,好像法宝一出世,天地变色。

    但是……自己当时炼的是啥来着?

    他忘了……

    但没关系,不就是炼制个法宝,小意思,也就是手指的事。

    燕不竞将火种放入鼎中,灌入灵力。

    火焰逐渐增大,热度上升。

    整座青灰台霎时间被热度扫荡。就连台下的人都热的想脱衣服。

    因为燕不竞的坚持,只有他这一尊鼎是他一人把持,其他鼎都有长辈在。

    “不净

    ,不净。”逢雅乐悄声喊着他。

    燕不竞回头。

    “不净,你怎么不要琼泽上仙帮你啊!多好的机会。”

    他道:“地方小,挤!”

    逢雅乐:“……”

    福临也在下面拿石头砸他:“你个傻子你一个人逞什么能,要不要命!炼法宝是开玩笑的吗?一个不注意就是烧的神魂俱灭!”

    燕不竞道:“别的不说,就这火看了我都得叫祖宗,它还敢烧我?”

    福临那个气啊:“你少吹点牛能死吗?”

    而左边的夜听染则没那么好脾气,时不时高声讽刺:“无知小儿,以为上仙给你一块骨头就能炼出绝世法宝吗,没眼界的东西,还推脱上仙好意,待会儿看你怎么哭。”

    燕不竞就是心态好,任凭夜听染怎么叽里呱啦他都无于衷。

    火焰在眼前跳跃,他凝神注意这尊鼎。

    脑中则在思考:“既然是拜师大会,做个人情我便给玉留音炼个法宝,一般的刀枪剑戟他估计也没少收藏,不如,我给他炼一个披风?”

    披风虽不是利器,却能保暖护体。燕不竞总觉得玉留音穿的单薄,好像风一刮就能发抖似的。加了裂海玄龙鲸的灵气在里头,这披风绝非是凡品。

    这么想便这么做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给他做披风的念头。

    灵力纵使稀缺,燕不竞却很有信心。

    三千业火都唯命是从,这区区小火怕什么。

    谁知——

    今儿情况好像有些特殊。

    鲸骨正在被炼化时,火光突然暴涨,温度骤高,而身体里的灵气猛然一下被吸往鼎内,他如何也退不出来。燕不竞心中一凛,知道要糟。

    “不好!”

    “都让开!!!”高台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蓬莱岛主突然大声吼道。只见鼎中火焰不知怎的瞬间冲破禁制,鼎身摇摇晃晃发出“嗡嗡嗡”即将破罐的声音。

    眼见鼎就要炸开,燕不竞仍站在原处。不是他不想,而是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步也挪不开。只觉得身体灵力汩汩往火中流。

    鼎身纹裂一根一根攀爬而上,噼里啪啦破碎声清晰可闻。

    他不解的望着嘶吼咆哮的火焰,眉头紧蹙,依稀听到耳边有人在吼叫:“不净!下来啊!”也听见夜

    听染在怒骂:“你这丧门犬,瘟狗!炼个法宝也能炼出事!快滚啊!”

    “为何此火会失控……”燕不竞神情严肃,前些日在福临炼丹时,明明连三昧真火都听他的话。

    他以为即使灵力低点也不要紧。

    场内一片混乱,他却不得。

    而由于灵力的稀缺,身体愈加沉重,眼皮亦是。眼见就要合上。

    快要失去意识前,他仍不忘嘲笑自己:“看看你这一世,多没用。”

    “轰隆——”一声,鼎骤然炸开。火焰翻腾而出,碎屑与烈焰直朝离得最近的燕不竞而去。众人屏息张嘴,惊恐无比。

    滔天火焰笼罩全场,人们躲得躲,逃的逃,场内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

    一阵清风过。

    一人白衣飒飒,单手执剑而画,剑身如玉,所画之处凝起片片雪花,飞雪霎时腾空而出,将所有火焰吞噬,遮罩若苍穹般笼罩住火焰。而那人,则牢牢挡在燕不竞身前,眉目清冷淡漠,仿佛也要与雪花融于一体似的。

    燕不竞脱力,他迷蒙的睁开双眼,眼前是熟悉的背影。

    他轻声道:“……是你啊。”

    体力不支,一句话也不可多说便晕过去了。

    玉留音当场转身,单手拖住燕不竞,集中精力处理场中事。

    火焰很快熄灭,只剩一地霜花。

    这一下闹的。

    福临拍着胸脯稳着一颗心脏,蹬蹬蹬的跑来玉留音处。

    许多人前扑后拥:“琼泽上仙你没事吧?”

    “可曾受伤?”

    玉留音没理。

    他只是将燕不竞交给福临:“好好照看。”

    福临点头:“是是是。”

    他给燕不竞擦了擦鼻头上的小黑块,没好气的说:“傻小子,都要你别拼命了。”

    抱着燕不竞走到一旁坐着,福临偷瞄着玉留音。琼泽上仙与蓬莱岛主不知在说些什么,岛主神情似乎很是震惊。

    现场清理干净后,有琴浪道:“一场虚惊,还好未有人员伤亡。此次比试重在参与,结果并不重要,大家莫要太过拼命。各位无需担心,比赛继续,如有需要我将会为大家提供新的火种。”

    他隔着数米远看了眼福临抱着的燕不竞,后移开视线。

    其他五组的鼎尚好,还能继续。只是有人在清理燕不竞

    这座鼎时,被玉留音拦住。

    他望着鼎底部漆黑一片却能看出大致模样的法宝,微微疑惑,一时看的出了神。

    “是什么让我们的琼泽上仙看的如此全神贯注?”身旁调笑声起,有琴浪信步而来,啧啧啧的摇头。“哎呀,可真是有心了,居然是件披风。我看看,白色的!真是适合某位上仙,也不知是哪位有心人做的,送你的?”

    玉留音淡淡道:“如此黑,你怎的看出是白色?”

    有琴浪凑近:“我猜的。”

    不想与他多做口舌之争,玉留音欲离开。

    “我觉得闭月君挺好。你若不要,我便留下,如何?”有琴浪不知从哪儿掏出把扇子,扇来扇去,胡装风雅。

    玉留音闻声,不言,望了眼远处燕不竞,道:“随你。”

    他走了几步,有琴浪在身后喊:“玉留音。”

    有琴浪摇着扇子开了嗓门笑道:“你不好奇我为何也对他感兴趣?”

    玉留音顿足。

    有琴浪啪的一声收扇,蹭了蹭他的肩,道:“你也认出了吧,那晚魔域……”

    “噗。”

    想到这有琴浪便止不住笑,根本停不下来。

    “他便是……说你,说你,人前是君子,人后是浪子的那个哈哈哈。”

    这话真是。

    玉留音冷冷一瞥,有琴浪开扇捂嘴,“我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我真是许久未听有人这般评价过你。就连当年……”

    他忽的卡住话。

    玉留音侧过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呀哎呀。我不逗你了。”有琴浪拍拍他的肩,“我就是觉得,这小子虽然灵气不浓,人却聪明的很,比起其他几位而言,脾性该和你最投,比较适合你。虽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之人,但德行应不错。”

    这边二位仙人说着。

    那福临俩眼睛就如同探照灯似的注意着上仙的一举一,见怀中人要醒了,他忙变幻了杯水出来。

    燕不竞嘶了一声,头痛欲裂,再起身发现浑身无力。

    “你莫,我扶着你。”福临将水端到他嘴边。燕不竞道:“多谢。”

    “你呀,不听话。”福临说,“我是不是告诫过你,勿要逞能勿要逞能,看你这鼎炸的,幸好人家蓬莱岛主不跟你计较。”

    燕不竞不吱声。

    “怎么不说话,平时一张嘴不是叭叭叭的?”

    他不想说话。

    他低着头,情绪很明显的不太好。

    福临从口袋里掏出颗糖,递来:“呐,好东西,尝尝?”

    燕不竞看,小声道:“开心糖?”

    “还挺识货,”福临将糖放在他手心,“这可是我从魔域弄来的,听说吃了就会开心,虽然不知真假,但味道肯定不错。”

    “谢了。”

    燕不竞扯了扯嘴角,却没接过。

    方才那番,对他打击稍稍有些大。

    前世的燕不竞一贯天赋异禀,灵力超群。从未出现过像今日这般连小小火种都控制不好的情况,他望着双手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对福临小声说:“对不起。”

    福临一怔,“怎说?”

    燕不竞笑了笑,“我搞砸了。”

    “哎呀,不妨事不妨事。”福临就知道他心存内疚,忙道,“虽然是我要你来参加的拜师大会,但事成与否在天不在你,老天不让你成为玉留音的徒儿,则说明你我有缘,因为这样我就能正大光明的收你为徒。”

    燕不竞道:“……事成与否,在天不在我?”

    他笑道:“福临,其实我这人,最不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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