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正文 第118章 神秘
    倚坐车壁,娜塔若有所思地凝着眉,我轻问一句,“这是去哪儿?”

    她愣了愣,颤声道,“别问,别说,如若知道了,对您没好处!”

    行了一会儿,车驾在一处庙宇前停驻,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映入眼帘――隆福寺。

    难道是拜佛?为何如此神秘兮兮!

    影竹扶我登上台阶,转眸望着身畔的塞丽娜塔,她显得万分欣喜,仿佛遇见天大的喜事。

    红衣黄帽的喇嘛迎出,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隆福寺是座番庙。

    娜塔压低声音,附在耳畔轻语,“您入内堂稍事休息,我同上师有话要说。”说着跟随喇嘛步入偏殿的禅房。

    这寺庙虽小,但环境清幽,我四处走动,观赏风景。

    影竹小心搀扶,悄声叨唠,“这丽妃娘娘也太奇怪了,既是拜佛祈福,大可以正大光明,何必如此鬼鬼祟祟?”

    笑而不答,心中早已有数――西蒙瓦剌人多信萨满教,而并非黄教。仅是一面之缘,分明瞥见那红衣喇嘛拥有一双碧眸,他不是塞丽娜塔的族人,就是她的故人……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塞丽娜塔出来,我有些累了,倚着廊柱小憩。

    不经意间,瞅见三四个喇嘛抬着一只沉重的木箱入殿,其中一人操着不太利落的汉话指挥道,“火药,放干燥!”

    话音未落,只闻马蹄笃笃如潮水涌至,山门被拍得乱响……

    慌忙从禅房奔出,塞丽娜塔一面拢着纷乱的发丝,一面手忙脚乱地系着如意扣,厉声吩咐道,“不要管我,你们快走……”

    心头一沉,她与那人在禅房里……

    不等我回过神来,那碧眸男子已将塞丽娜塔紧紧揽住,决然道,“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放手,不能再放你走!”

    “别傻了!”她泪流满面,凄声道,“相信我,总有一日,我会平安回到哈拉和林。”

    碧眼男子陡然瞥见我,大喝道,“一定是她告得密!”说着亮出寒若新月的弯刀,向我逼近。

    “不要啊!”塞丽娜塔挡在他面前,哀声泣道,“她是好人,一直帮我,算我求你了,快点走!”

    那人无奈摇头,长叹一声,带着手下遗弃了木箱,越窗翻墙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山门被人硬生生撞开,身着褐衫皂靴的西厂缇骑冲了进来,持刀仗剑道,“叛党何在?”

    塞丽娜塔望向我,默然无语,一双水眸溢满凄楚的泪――瞬息万变,她与那人的生死,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事出突然,我来不及多想,鼓起勇气大喝一声,“大胆,见到丽妃娘娘还不跪拜!”

    在场众人一惊,还了刀剑入鞘,单膝跪地,“奴才多有得罪,还请娘娘见谅!”

    张扬放肆的尖厉笑声传来,抬眼望去,门外闪入一人,耀眼的金绣华服说明他位高权重,只听他幽幽笑道,“既是宫中的丽妃娘娘更该遵规守矩,西厂办事奉得是皇上的圣谕、菀贵妃的懿旨,任何人不得随意干涉!”

    骇然打量,奇怪的白银面具蒙住了大半张面容,只留下水意流转的双眸以及嫣红似火的薄唇……

    他是……何人?

    难道是……

    一听这话,塞丽娜塔更为胆怯了,轻轻挪步靠向我身侧,语声楚楚,“一定要救我,求您!”

    厂卫的职权极大,可随意逮捕朝中大臣,不必向皇帝奏请――她胆怯,我比她更害怕,冷汗将衣衫浸得透湿,心儿忐忑不安,几乎要从嗓子眼一跃而出……

    缇骑已在寺中大肆搜检,校尉回报道,“督主,寺内无人,查获火药一箱,火弩流星箭若干!”

    那人冷冷一笑,斜眼睨我,“果然是叛党,速速将此二女拿下!”

    他竟是督主?

    努力回忆,似乎听闻永琰提起――西厂厂公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王直!

    想将我二人拿下,似乎没那么容易,立时冷下脸来,厉色道,“敢问督主可是王直王公公?”

    唇角微微上扬,挑起的轻笑,“在下正是!”

    原来真是个死太监,我不屑道,“今日之事,完全是一场误会,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太后以及忠王永琰的面子,公公还是要给的……”

    听闻搬出忠王九千岁的名讳,王直陡然一怔,不由抬眼细细打量,随即单膝跪地,俯首行礼,恭敬道,“有眼不识王妃大驾,还请恕罪!”

    见他行这般大礼,我倒有些局促了,瞥眸望向塞丽娜塔,偏转话锋,“娘娘,时辰不早,该回宫了。”

    王直极为知趣,吩咐厂卫缇骑,“护送娘娘回宫!”

    行至车畔,他居然亲自伸手来扶,我瞪他一眼,“公公还真是殷勤呢!”

    听闻我语中带刺,他眸色一寒,不动声色的退下了。

    此事过于蹊跷,一入玄武门,我便喝令停车,带上影竹徒步回了慈庆宫。

    边走边想,不住琢磨,如若永琰问起来,该如何解释,该不该说出真相……

    前脚跨过门槛,青芮便迎上前来,见我一脸冷汗涔涔,忙问道,“主子,您还好么?”

    极力掩住仓惶之色,径直入内室,浅笑道,“方才去文渊阁看书,有些累了……午膳不必传了,我要小憩一会。”

    惊魂未定,缓缓落座,只听永琰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焦急迫切,“苹可曾回来?”

    侍女恭声答道,“王妃刚刚回宫。”

    猛地撩开珠帘,他大步来到榻前,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遍,长吁一口气,“丫头,你将我吓个半死!”

    佯装不知缘由,千娇百媚笑道,“究竟是怎么了,你如此紧张?”

    紧锁眉头,阴沉面色,永琰似嗔似怒,“难道真要快刀架在颈脖上,你才会学乖么?东西二厂可是魔窟,不死也要脱层皮,如若你来不及表明身份,我怕连尸首都寻不回呢!”

    温言而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定是王公公夸大其词了!”

    他面露寒色,眸光不辨喜怒,“听闻你出了事,我当即拔剑出鞘,恨不得斩了王直!”

    怯怯抬眸相望,心底暖暖的,他真的很在意我……

    要不要告诉永琰真相,我迟疑了,小心翼翼试探,“似乎没那么严重,仅是一场误会而已!”

    细细端详我的神情,他迫切问道,“怎么无缘无故去往隆福寺?”

    低垂了头,躲避着灼人的目光,颤声道,“是塞丽娜塔,她去番寺为皇上祈福……”

    “真是这样么?”永琰勾起我的下颌,深深凝望,似笑非笑道,“骗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说起瞎话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侧首躲开他的手指,语声软了半分,“本来如此,实事求是!”

    目光寒栗迫人,如冷冽的利剑划过肌肤,他敛了笑容,逐字逐句顿道,“最讨厌别人骗我,谁都能骗我,就是你不能!”

    “请别告诉皇上,也别怪罪塞丽娜塔!”永琰待我那么好,真的不忍心再骗下去,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她央求我陪她去隆福寺,见喇嘛祈福,后来西厂的人到了,说那些喇嘛是叛党,还搜出一些火药和弓弩……我就只知道这些!”

    挨在身边坐下,他将我揽入怀中,淡然笑了,“这次总算没骗我!”

    咬唇深望,不禁有些愕然,“难道你……”

    “今日发生的一切,王直早就回禀了,我也早已知晓,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四目相对,心底有些冰凉――该欣喜,还是该悲哀……

    欣喜,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悲哀,他由始至终,不相信我。

    心底泛起波澜,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那些喇嘛的身份,你也一定知晓了。”

    永琰笑了,怅然叹道,“在这世上,痴心痴情的男人还是占了大多数,即使塞丽娜塔以死相逼,还是没有止住巴图蒙克的脚步。”

    噢,那碧眸男子,原来是他……

    正说话间,忽有内侍禀报,“皇上宣召王爷及王妃前往永和宫,有要事相问。”

    “永琰!”轻唤他的名字,低声柔语,“答应我,千万不要出卖塞丽娜塔。”

    喟然一笑,他侧首看我,“你为何向着她?”

    轻声吐出久积心底的话语,“其实,爱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

    行至永和宫外,隐隐飘来女子的悲泣声,听声音仿佛是塞丽娜塔……

    威严的声音在殿内炸响,皇上厉声训斥,“宠你两日就无法无天,连朕都敢顶撞,你与那些喇嘛见面到底有什么企图,如若再不说,别怪朕无情无义,将你交予西厂处置!”

    交予西厂处置!他的话语犹如冰水从头浇下,我顿感心惊胆寒,一步一颤,缓缓挪动步子。

    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永琰见状,慌忙将我扶住,柔声安慰,“有我在,你与她都没事!”

    跨入正殿,恭敬行礼,垂首可见满地瓷器琉璃器碎片,就连镶金嵌银的紫檀木屏风也被推倒在地。

    塞丽娜塔侧坐榻上,悲泣不停,碧眸蒙上一层赤红,声音幽咽沙哑,全无往日的万千仪态。

    不顾我与永琰在场,皇上扬起巴掌扇向她,怒气冲冲喝道,“贱人,哭什么哭,给朕滚出去!”

    塞丽娜塔二话没说,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踉跄着足步向殿外而去。

    语声飘忽,只听永琰轻轻而笑,“既是不喜欢,迁入乾西所即可,皇上何必动怒,怒气伤身啊!”

    皇上一愣,蹙眉惊问,“那些喇嘛的身份查清了么?”

    目光锋锐,永琰三言两语,“喇嘛原是隆福寺的喇嘛,并非什么叛党,只是私藏了些火药,一见西厂缇骑,便心虚越墙而逃,臣弟已下令悬赏缉拿。”

    皇上不动声色,目光却越发幽深,转而望向我,一本正经,“据王直回报,当时你也在场,不知……”

    不曾料想会问及我,心头一紧,颤颤答道,“回禀皇上,当时苹的确在场,丽妃娘娘去隆福寺完全是为了求签祈福,后来不知怎么的,西厂的人冲了进来……”

    疑虑的目光扫视着我,皇上似乎不太相信,步步紧逼道,“仅是这样?你所说的,朕所听到的,有很大出入,除了王直之外,还有密探禀报――你与那些喇嘛原本认识!”

    瞎话越编越离谱,竟说我与喇嘛相互认识,是在试探我,还是……

    定了定神,早已横下一条心――无论如何都不能供出塞丽娜塔!

    不等永琰开口辩驳,我俯身跪下,不畏不惧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您说苹与喇嘛熟识,那苹也无需辩解,与佛结缘是天大的好事,更是苹的福分……”

    “好一张利嘴,巧妙回避了朕的问题!”面色一暖,紧锁的眉头舒展,皇上亲自将我扶起,呵呵大笑,“母后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比柔儿还要聪慧,识大体,朕起初还不信,今日得见果然与众不同!”

    乍听此语,刺耳无比,竟将我与那毒妇比较!

    永琰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蹙了眉,上前一步拦在我面前,谦道,“贱内浅薄无知,皇上谬赞了。”

    “得此女相伴,二弟好福气,朕艳羡不已!”皇上凝眸望我,目光紧盯着我的腹部,似乎期待着什么,转而又瞥向永琰,哀声长叹道,“身边就缺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如若可能朕愿用丽妃换苹!”

    不曾多想,永琰竟脱口而出,“这办不到,简直是痴心妄想!”

    皇上一怔,旋即阴沉了面色,与他对视,眸中惊现森然冷冽的杀气。

    心,怦怦跳得厉害,万千念头倏地掠过脑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沉下心寻思着如何化解眼前危机……

    盈盈浅笑,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皇上真会说笑,苹一无才,二无德,怎能同身为瓦剌圣女的丽妃娘娘相提并论。方才在隆福寺,娘娘还长跪不起,诚心诚意祈求佛祖赐福,尽早为您诞下一男半女……”

    听闻塞丽娜塔求子,皇上的面色渐渐转暖,迎上我的目光,问道,“她真那么虔诚?”

    淡淡垂眸,毋庸置疑答道,“苹不敢有半句假话……今日之事,原本就是一场误会,丽妃娘娘也受到惊吓,还请您不要责罚她!”

    “罢了罢了,今日之事休再提起!”皇上恢复宁和之态,淡然道,“她若是真心实意,朕也不该辜负,传旨下去,在宫中择一处寂静之所,修建黄教法堂,专供塞丽娜塔拜佛祈福。”

    这一关过得好险!不清楚皇上到底想着什么,难道是……

    出了永和宫,捉住我的手,永琰走得飞快,怯怯抬眼相望,见他愁容怒目,我柔声宽慰,“仅是一句玩笑而已,千万别往心里去。”

    “似乎不信我了!”永琰缓缓低语,眼中溢出森森寒意,说得隐晦,“既是不仁,也就怪不得我不忠不义了……”

    最近一段时日,永琰仿佛换了个人――每晚喝得烂醉如泥,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既不上早朝,也不入内阁;‘票拟’的奏章堆满了书案,也无动于衷,既不上奏,也不‘批红’。

    见他这般懒散,我都有些着急,时常劝慰,他却置之不理。

    这日,用过午膳,才见他悠哉悠哉地起床。

    擎着茶盏,独倚锦榻,我怒目冷睨。

    他嘿嘿一笑,凑近我,上我……

    过了一整夜,身上依旧酒气醺醺,推开他

    永琰斜眼瞥视,坏笑道,“怎么,不喜欢我了?”

    沉吟道,“早上去仁寿宫请安,皇太后很担心你!”

    接过手中玉盏,他轻轻了残留在沿上嫣红唇脂,满目不屑道,“为国操劳了十数载,是时候该歇息,该享受了!”

    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人心痛,我好言相劝,“别这样,我知你心中有怨有恨……”

    “你错了!”唇角上扬,永琰满脸笑意,说得简单轻巧,“无怨无恨,无欲无求!”

    鼻尖一酸,泪水润湿眼底,“瓦剌战事,北境雪灾,西蜀饥荒,你不能不管,不能弃百姓万民于不顾,那些奏章折子需要你去批阅啊!”

    颤然抚上我的脸颊,他怅然笑了,“这天下原本就不是我的,越俎代庖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我累了,想好好休息……朱笔就在案上,如若你愿意,大可以学着批阅,如同母后与菀贵妃当年一样,皇上都赞你聪慧,一定不会比她们差!”

    拽住他的衣袖,不住摇晃,“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他定定看我,颓然一笑,“何为醉,何为醒,醉生梦死不好么?”

    没救了,他彻彻底底没救了!

    推开他,我默不吭声离去……

    随后的几日,我不再见他,亦不再管他。

    一切似乎应验的太快!幸福的尽头,难道真是悲哀与伤感么……

    经常独自一人去仁寿宫请安,日子长久了,皇太后也有所察觉,“最近怎么没见亥儿陪你一同前来?”

    我一言不发,微微低了头。

    身畔的徐姑姑掩嘴笑道,“定是王爷与王妃拌嘴斗气呢!”

    “苹!”皇太后握了握我的指尖,语重心长,“虽然你在亥儿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但也不能太过自信,太过骄纵……夫妇之间,凡事要恭谦忍让,以和为贵……”

    太过自信?太过骄纵?恭谦忍让?以和为贵?

    皇太后的一席话说得我乱了心神,这次明明就是永琰自甘堕落,为何要矛头指向我,仿佛一切皆是我的错?

    寒暄三两句后,再无其他好讲,见娘娘有些困乏,我便知趣退下。

    出了仁寿宫,茫然而行,不知不觉去往花苑。

    天气转暖,冰凌渐渐融化,一池春水绿幽,惹人怜爱。

    驻足池畔,抬首相望――懵然不知间,春天早已悄悄来临,垂柳新芽,嫩嫩的,绿绿的……

    一时有感而发,哀声长叹,“碧水柔情,若心如这池水般宁静清澈该多好啊!”

    “扑通!”一粒石子跌入池中,涟漪圈圈,水波粼粼。

    一声柔和低语在耳畔响起,似乎隐着无穷无尽的惆怅,“劝你不要心如止水,这儿是皇宫内苑,不是静室庵堂……日久天长,止水必定变成死水!”

    蓦地回首,只见纪雅芙颤颤立在身后,一双似曾相识的眸眼溢出温温柔光。

    抬眸久久凝望,审视她的每个眼神与表情,旋即屈膝福了福,“苹见过淑妃娘娘。”

    她温和地笑了,“有段时日不见了,你还好么?”

    不曾多想,随口哀叹,“愁上心头。”

    与我并肩立在池畔,一抹浅笑凝在唇角,“少年不知愁滋味,你才多大一丁点儿年纪就在此哀声长叹,漫漫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翩翩白衣,流露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典雅,或许她不是真疯,只是想掩起毕露的锋芒。

    目光不由探向她脸上的疤痕,“所有人都说您是疯妇,可我却不信,或许真像人们说得那样――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呵呵……”纪雅芙轻笑出声,伸手挽住我的胳膊,笑容宁静而温柔,“傻孩子,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无论朝中,还是宫内,我见过形形色色之人,很少有人能将我看穿看透……永琰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

    “为什么要装疯?是惧怕菀贵妃么!”话一出口,有些后悔,多么傻的问题,答案早已明摆着――菀贵妃独霸后宫,只手遮天!

    沉寂了许久,唯闻风拂树梢沙沙作响。

    “你好像还没明白,其实道理很简单!”纪雅芙忽而一笑,语声淡淡,好似说给我听,更像说给自己听,“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身处后宫之中,斗也要斗得有把握,目光定要放得长远些,即使是独宠六宫的菀贵妃,也终有年老色衰的一日……谁人有子嗣,谁人就占尽先机!”

    “子嗣?”

    “回去告诉永琰,演戏不能演过了,否则皇上会起疑心!”

    骇然相望,心魂俱惊,她身在乾西所,心却遍及整座皇宫,她知道的,我却不知道……

    惊问一句,“难道永琰的颓废与放纵都是装出来的,都是掩人耳目的假象?”

    面露迷惘之色,她扬声大笑,“疯妇说疯话,王妃千万别往心里去,入宫这么久了,怎还不知这存亡之道――阖上眼睛,捂住耳朵,闭紧嘴巴;装没看到,装没听见,装不知道……遇事要小心,慎思、慎言、慎行!”

    忽的,她瞥眸望向不远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树丛深处人影绰绰。

    不动声色脱去鞋袜,纪雅芙赤足跳入池中……

    “娘娘,您……”伸手探身拉她,她却不理,还掬了池水溅湿我的衣裙。

    瞬息之间,她转了性子,大喊大叫,狂言狂笑……

    一时诵读庄子的‘逍遥游’,一时又念起玄白的‘上玄邕’,“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树丛之中闪出两名内侍,原来他们一直都躲在暗处监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